(……什麽是最讓人不齒和毛骨悚然的罪行?不管你列舉多少,我都隻說一樣:奸*屍!我親眼見過,我的弟兄們見過,在殘害中國婦女的時候,那些禽獸鬼子時有奸*屍的獸行……摘自《我的抗戰回憶——曹小民》)
夜已深,北風依舊怒号着冷冰冰地鞭撻着這個世界,但是就連兇狠的北風似乎也不敢去觸動滁縣車站上的一群惡鬼。
電燈、馬燈和用汽油桶燒起來的火堆把整個車站一帶照得鬼火彤彤,無數的鬼子兵全副武裝地在穿行或者靠在避風處烤火休息等待進一步安排。
竟然來了這麽多鬼子捉我?曹小民感到很吃驚:這些鬼子全部都配有自己的通緝令!但是這不合理啊!難道沼田德重這個老鬼子竟然搞過皇室的人結下孽緣?還是天皇本身有受虐傾向?……有點給自己開玩笑,曹小民做了很多假設;他真的想不透,不懂,他隻是一個上校軍銜的小兵。
因爲人員和物資的運輸量都很多而且是二十四小時不停地運,車站上非常混亂,曹小民發現隻要有兩三個不同番号部隊的軍标他就可以如入無人之境了。現在他的背囊裏全是**,剛剛從卸載的軍火箱裏偷的**。
爲了完成對那些軍官團的襲擊他除了進出了幾趟縣公所打探消息外,在情況明朗化制訂了計劃後他就一直呆在車站等待機會偷取“作案工具”。雖然鬼子的運輸工作很混亂,但要神不知鬼不覺偷完所有的東西也耗了他五個多小時行動了八次。他偷到了一個工兵背囊和一套線路工兵工具、電線、電話機、鐵皮……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和起爆雷管。
走出了車站曹小民忽然覺得一陣虛脫,這時他才驚覺自己竟也在長時間的控制壓抑自己後出了一身放松的冷汗。
在整整三個小時裏,他要面對無數個見過他通緝令上照片的鬼子,雖然他覺得那張黑白照就和他原來時空的身份證照片一樣差得很遠,但在面對任何一個正視他的鬼子時還是有種被對方看穿了大胡子後的真面目的感覺。
隻有他一個人,如果被發現以他的肉搏水平甚至會被人一擁而上就把他擒住,連自殺都不一定有機會。但是他咬着牙堅持了下來,特别是在等待機會的時候,總得裝作有些事情在做的時候,他害怕被每一個在車站工作的鬼子辎重兵或者工兵發現。
在那樣的很重要的過渡時間,他腦中會不斷出現從無錫到南京一路上的慘狀,經常會在腦中幻化出自己成爲慘狀主角的一幕……當然,也會想起很多人:比如他在接觸到每一次偷到的東西時他都會想起在無名小村病死的包大同,他的爆破導師;在每一次和一個鬼子擦肩而過時都會有一種準備好襲擊對方某個部位的沖動,這時他的腦中就會出現“叫子”……也許這也是一種在生死間遊蕩的過程吧,和沉進水裏的那一刻很像,他總會不自覺地想起一個個弟兄,不管是活着的還是死掉的。
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鎮定吧,這樣他會覺得弟兄們都在旁邊,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因爲前線的部隊調動,一直在滁縣主持後勤的十三師團辎重部隊的汽車又大部份在全椒成爲了李添豪的戰利品,現在汽車非常緊缺。明天一早就要往清流關去的軍官觀摩團使用的汽車要到差不多淩晨五點才到縣公所去,而這些汽車在執行完運輸任務後去縣公所集合前還要到車站不遠的油庫加油,那裏就是曹小民的動手地點。
經過差不多半小時的監聽,在車站旁邊一個陰暗處電話接線箱旁邊的曹小民把電話接到了車站上的十三師團一個駐站工兵班裏。
“你們接到檢修那些給觀摩團使用的汽車的通知了嗎?沒有?太懶了,那個家夥沒通知你們?要是半路上出了機械故障不是讓我們丢臉嗎?好吧,現在我通知你們,到加油站去等着,等那些汽車到了就檢修一遍,不能偷懶!”曹小民忽然把語氣加重,很嚴肅地警告那些工兵必須要去做這件事,最後才說好像很懷疑這些工兵到底會不會盡責似的告訴他們他會讓觀摩團工兵組的市毛工程師去驗收……
沒有人會懷疑這裏頭有問題,因爲一群大人物出行前把交通工具檢修一下很在正常,至于那把聲音,指揮部裏的長官有幾個人的聲音是他們這些工兵熟悉的?車站工兵班的人隻能肚子裏罵着這個不讓他們睡好覺的上司,收拾工具準備到油站去了。
油站其實隻是一大堆來不及運走的原桶汽油堆放地,來加油的軍車全部都用手壓泵工作,隻有被占用的民房上挂着的軍旗在告訴人們這裏是日軍的一個特殊工作站。曹小民打電話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那個油站,他等那些工兵過去後不久就會上去和他們彙合,這樣他就能堂而皇之地爬到車底下去裝**了……很多看似沒有縫的雞蛋都會變壞,因爲隻要細心你就能找到突破口,曹小民就這樣安排了他的計劃:讓這些汽車位于車底的油箱和備有油箱全部灌滿油,然後他再裝上烈性**,劇爆和烈火雖然不能保證把所有人都炸死,但也所剩無幾了吧;起爆裝置是用手表和鬧鍾加工的計時起爆器,雖然這不能保證所有的汽車都在同時爆炸,不過他還是很有信心能把這個時代很不錯的鍾表手工制品的誤差控制在三秒内,這就足夠了,三秒不會讓後炸的正在開動的汽車上的人有機會逃下來。
爲了做好這四個起爆裝置他甚至連王大少爺給他留念的那塊名表也犧牲了
遠處那些工兵已經到了,正和那些在油站工作的辎重兵訴苦,曹小民背着一個塞了鐵皮撐住裏邊,裝滿炸、能夠不管裏頭是空着還是塞滿都看起來鼓鼓囊囊的背包提着一個工兵工具袋過去了……這是一個很難熬的晚上,但曹小民必須一個人去面對一切困難。
這是一個難熬的晚上,邢龍一群人在山林裏進退維谷。
一個加強班的戰士疏疏落落地靠在樹腳,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的心情都糟透了!
“蒼天呐啊~!”那一聲凄絕透頂的最後呼喊始終萦繞着每一個人的耳邊……
二十幾個百姓,在他們剛要越過一道山梁時出現在了另一邊迎上來的山腰上,在他們身後是大約一個小隊的鬼子!
老百姓往山上跑,身後是樹林外的機槍在不住點射,那些追來的的鬼子也偶然用步槍射擊……“噗噗,噗噗……”隔得很遠,但是子彈入肉的特殊響聲還是能夠在這些百戰老兵耳邊響起,老百姓一個個倒下去,隻剩下六個人,六個婦女!
躲不開!很顯然那些鬼子不會殺那幾個婦女,她們隻要再跑一下就到山梁上了,她們一定會引來鬼子。如果轉身走,在疏落的樹木、茫茫的雪原上他們一定會被鬼子發現;如果他們隐伏在野地裏不動,那麽鬼子很可能就在大家眼前追上那些婦女然後在他們面前施暴。他們能沉得住氣嗎?就算沉得住氣,能夠隐伏得過去嗎?山梁是冬天裏樹木最疏落的一塊山地,萬一那個時候他們有人被鬼子發現了,那就是鐵定要穿幫了,雖然他們有人會日語,全部穿着鬼子軍裝。
打嗎?别說在這裏較量鬼子的人數優勢很大,就算是對等人數在這樣散落分布拉開隊形作戰的情況下大家也沒把握全殲;山腳下隐隐約約是鬼子的汽車停着,那裏還有支援部隊……
“叭!”第一個開槍的是“叫子”,然後是“砍刀”、“小北”……就在鬼子已經要追到那幾個婦女的時候,山上開火了,随着槍聲忽然響起來,幾個婦女紛紛倒下……如果不是實在沒有其他辦法,誰會這樣幹?用槍打自己的同胞,全是女人!
他們可以向鬼子開火,但就算能救下她們也無法撤退,他們知道鬼子已經莫明其妙地***了各處道路,他們會在鬼子不斷的追殺中相繼被殲滅……他們隻能開槍,向自己人!
鬼子對山上這些“伏兵”一出手把他們好不容易即将要一網成擒的“獵物”給打死掉很是氣惱,當先的鬼子小隊長氣勢洶洶就沖了上來!
那是一個……少佐!?鬼子軍官一愣,邢龍的軍銜比他高!
就在大家愣着的時候,忽然那幾個被擊中的婦女中有一個動了起來!
那是一個中年婦女,大約有三十餘歲,她渾身是血,兩處彈孔還在向外冒着血,把棉襖浸透了。那也是一個母親,她爬到了一個隻有十五六歲甚至更小的小女孩屍體前撲了過去抱起了屍體:“囡囡不要怕……媽媽在,媽媽在……應應媽媽……”
禽獸一般的鬼子兵忽然怪笑着一起撲上去開始撕扯母親的衣服……母親沒有别的反應,隻是不斷地對着女兒的屍體說話……衣服被扯爛,撕掉,母親死活不肯松開女兒的手,一直抓着,那些禽獸就那樣開始糟蹋她……母親的身上中了兩搶,血一直在冒,兩處都在胸腹間,都緻命;但她卻一直在堅持,她還是不甘死去……
一個鬼子已經脫下了褲子,毫不顧忌那正在不住往外冒的血。從身後一把抱起了那個母親……“蒼天呐啊~!”不肯放開女兒的母親在那一刻放開了,因爲她不願意讓女兒也碰到那些禽獸,也許是鬼子已經進入了;她發出了最後的充滿怨毒的慘叫!她死了……但是那個鬼子還在瘋狂地糟蹋她的屍身,其他的鬼子怪叫着,把其他女屍脫光,開始猥亵起來,甚至有人也開始奸*屍……
邢龍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樣在那樣的情況下熬過來的,每個人都感到手腳冰冷,雖然他們在南京有過類似的經曆,但那時禽獸們是在糟蹋活人,而這一刻它們竟然在奸*屍!就在他們面前,就在他們身邊,這群鬼子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參與了對屍體的亵渎;他們在屍體變得僵硬的時候還開始用刺刀去割刺那些性*器……
也許是話不投機,也許是這些禽獸也覺得自己的行爲在一支紀律良好的部隊面前有些丢臉,很快這群鬼子就離開了。但他們把那些屍體就那樣一絲不挂地留給了邢龍他們,那些被邢龍他們殺死的女同胞的屍體……他們原以爲可以用殺死她們的方法來解除她們的痛苦,但是沒有,他們看到了那些屍體在遭受***的時候是痛苦的,極端痛苦的!
這樣也忍下來了,每個人都不知道是怎樣忍下來的。後悔嗎?有後悔嗎?每個人都問過自己,但大家并不覺得後悔,因爲他們知道暴起的後果。但是鬼子們遠去的汽車帶起的雪塵在那些屍體前又那麽欠缺說服力,保存自己就真的是對的嗎?還是應該來一次痛快!?
矛盾、自責、悲傷……各種無以名狀的痛苦籠罩着這支特遣隊,如果他們不是老兵,不是已經經曆過無數慘不忍睹場面、忍受過無數常人無法忍受的痛苦,他們絕對會動手,哪怕明知這是一死!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做任何事情,大家呆呆地靠在樹腳。有人看到第一次經曆這種屈辱的恐怖的“小毛驢”眼神中帶着瘋子一樣的渙散,但是大家也沒有給他更多的安慰,也許是大家連自己都已經到了承受的邊沿了;又或者有些堅強必須要靠自己去煉出來……
這一個晚上有很多獸行,在鬼子的掃蕩區;明天會有更多的獸行,因爲***部隊已經悄悄撤離了原來的防線。原來還有沒逃過江、沒進山的百姓,他們有的人是因爲舍不得家園,有的人因爲願意冒險賭***能守住,有的人不相信鬼子會那麽兇殘;還有的百姓留下來竟然唯一的目的就是支持火線上的***作戰!
但是百姓都被留下了,被抛棄了,因爲撤退是秘密的,鬼子十一師團的部隊一直就采取黏住的打法想全殲他們,他們必須要在敵人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離開……唾罵、指責、鄙視……如果發生了屠殺,消息傳了開去,很快這些軍人就會被後方激憤的百姓口誅筆伐,甚至他們會失去百姓的支持;但是誰能體會到那些撤退的軍人們,特别是那些有過經曆知道撤軍後果的老兵們的難受呢!?每一次死戰後撤離,當地的百姓都會遭到鬼子加倍殘忍的迫害,而能夠做到這樣在斷後時悄悄撤離的部隊卻都是那些身經百戰而且殺敵最勇猛的官兵,他們也最清楚撤離後的情況。甚至在得到撤離命令的時候,他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以防消息外洩引起民衆騷動讓鬼子警覺;他們有的人還故意到那些擁護作戰的朝夕相處過彼此熟悉的百姓家裏竄竄門……(作者:以前和我講這些的廣西老兵恰恰講的就是皖東戰場,讓老兵到相熟百姓家去坐坐是一種撤離前慣用的維*穩手法,但也有人會忍不住在這時洩密……老人是講了一個小時哭了兩個小時……能責備他們嗎?他們有軍令、他們死戰過、他們戰敗了,他們走了但留在心裏的痛苦是一生的……)
還沒抓住那個曹小民?南京的日軍司令部裏專責的參謀從半夜開始就每隔半小時和清流關的十三師團部隊電報聯系,但是他們始終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的消息。
這不可能,那麽小的一塊地方,能夠躲得過去?周圍的包圍那麽嚴密,他能潛伏出去?據十三師團的報告他們已經出動了所有的狼狗……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除非曹小民根本不在那一片山裏!
在得出這個結論後,鬼子參謀部的人開始忙了起來:不會真的那麽邪門曹小民竟然跳出了他們的包圍圈吧?難道他會飛?他們開始設身處地給曹小民想辦法,怎樣才能脫困……
這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應該現在在南京!最後參謀們發現了他們原來的思維盲點:這個曹小民可以舍棄掉他的武裝,僅僅利用他那能夠瞞過整個十三師團從醫院到憲兵再到清流關駐軍的日語和對日軍的模仿水平就可以混在源源不斷的傷員隊伍中溜到滁縣!
當然,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可怕的家夥最有可能是一直跟着隊伍最後乘火車回到南京,就在他們眼皮底下!
天還沒亮,南京城裏忽然很多的街上都響起了鬼子步兵的皮靴聲,幾乎所有的醫院和傷員營地全部被包圍了!
(作者:每一戰後鬼子都會對戰地附近的百姓報複,如果你是軍人會在作戰時遠離百姓還是到他們中間去找掩護?如果你是百姓,是戰區的百姓你會怨恨那些撤退的軍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