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年代的中國婦女很傳統,很多人都很烈性,被鬼子糟蹋過的女人很多人自殺或者瘋掉;我們最不知所措的就是在偷襲戰中打下一些鬼子據點後營救出一批婦女,那些被鬼子糟蹋後沒臉面回家的婦女我們是不可能帶走的,很多人最後會怎樣真的不敢去知道……摘自《祖爺爺的抗戰回憶》)
黑夜裏的北風很快吹散了曹小民身上因爲殺人帶來的一陣潮熱,潮熱帶來的渾身發軟的感覺也随之消散。
正當曹小民靠近那些倉庫的時候,卻看見一個鬼子兵忽然從黑暗中跌跌撞撞跑到了馬燈下!昏黃的馬燈照到他一臉的惶恐絕望,雙手拼命扼住自己的衣領喉頭,跌倒在地依然奮力向木門爬去……曹小民一身冷汗:是誰摸哨出岔子了!?
黑暗中緊跟着撲出一條人影壓在那個鬼子身上,手中的軍刺爽利地紮進了鬼子的後頸部,馬燈下看到黑色的血泉箭一樣标出來,把殺手噴了一臉!……還好,控制住了!
摸哨并不容易,人都有條件反射,特别是受過訓練的軍人,非常警覺,一旦被别人的手碰到就會做出訓練的反抗動作。曹小民自己就自認絕對不及格,但他是營長,在别人眼裏肯定是高手,所以他負責了一個哨位的清除……如果再碰到這樣自己沒把握的事情,絕不能顧着面子去幹,那會害死很多人的!曹小民忽然覺得自己一身冷汗:他已經認出了那個殺手是“叫子”,他們當中公認的肉搏高手,但“叫子”卻差點失手!
……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割開對方的喉嚨讓他發不出聲音;都要拿下他的槍,讓他無法開槍示警……曹小民想起了“叫子”教他的摸哨原則——那個扼着衣領倒下的鬼子兵一定是被割破了喉嚨的。
還好,在北風的呼嘯中,屋子裏的鬼子沒有發覺到異常,曹小民把手榴彈重新塞回到布套裏——他的手榴彈已經擰開了保險蓋抽出引線捂在衣服裏準備拉響了!捂在衣服裏是要隐藏那些青煙,如果真的不得不扔出去,那就是連“叫子”一起炸了——戰場上容不得一點猶豫和仁慈!
不用把耳朵貼近就能聽到木門裏的聲音——女性被蹂躏時發出的凄慘的嚎哭悲鳴聲!那些難民中被鬼子看上的女性全部被抓到裏邊去,正在被鬼子糟蹋!
木門外的四個人,曹小民、“叫子”、“酒鬼”和劉峻嶺互相看了一下,點點頭,然後他們悄悄地慢慢推開木門。一陣**的喧嘩聲随着燈光撲面而來,裏頭正在狂歡的鬼子根本沒發覺到門縫裏有眼睛往裏頭張望……
二十六個鬼子,全部脫得一絲不挂正在瘋狂施暴,他們的槍支整齊地擺放在門口一側的牆邊……門推開了,四個滿身血污的“鬼子兵”進去了,正當施暴的鬼子有些驚愕的時候,其中一個進去的“鬼子兵”用很正宗的東京口音道:“殺完了人,再做這樣的事情特别刺激……”
“哈哈哈……”幾個聽得清的鬼子野獸般笑着,然後回過頭繼續他們的暴行,這時四把刺刀忽然刺出!
“豁豁豁……”刺刀入體的聲音伴随着馬上撲鼻而來的血腥讓那些鬼子有了反應!但這些喝多了酒的鬼子兵反應還是慢了,等他們想到要搏鬥的時候,已經被殺了八個人,而他們的求救聲卻被更大的聲浪蓋住了——那些被他們糟蹋的女子發出的驚叫更加尖銳!
也許是同伴們玩瘋了殺了幾個中國女人?在另一個方向的鬼子哨兵毫無警覺。
“我們是中國人,國民黨軍……穿上衣服吧……”溫和地對着那些在精神**上都已經陷入到崩潰邊沿的女性輕輕說話的是“酒鬼”,戰場上公認最冷酷無情的那個“酒鬼”。也許,他本是一個特别溫和的人,隻是他穿上了軍裝……
木地闆上全是鮮血,流得已經把整塊地闆染成了紅色,還繼續向每一個角落漫延;地上的鬼子屍體每一具都被捅了幾刺刀,翻開的刺刀口還在冒着血,那些白白的皮下脂肪翻了出來就像蛆蟲一樣在血流中微微有些活動。被吓得丢了魂的婦女們也已經忘記了羞恥,全部呆呆地看着這一切,二十幾具雪白的**就那樣坐着或者趴在血泊屍叢裏喘息,看上去活生生就是一副閻王殿前血污池邊的受刑地!
直到這些命運悲慘的女性聽到了熟悉的中國話的時候,她們才開始不約而同啜泣和嚎哭起來……那個年代的中國婦女很傳統,很多人都很烈性,被鬼子糟蹋過的女人很多人自殺或者瘋掉;我們最不知所措的就是在偷襲戰中打下一些鬼子據點後營救出一批婦女,那些被鬼子糟蹋後沒臉面回家的婦女我們是不可能帶走的,很多人最後會怎樣真的不敢去知道……祖爺爺的文字一行行出現在曹小民的腦中,他感到悲憤和不忍,但是,他能夠怎樣幫助這些婦女呢?帶走她們勢必延誤了他們的行動速度,把她們扔在這裏她們極有可能會被鬼子以更加不堪的手段污辱和殺死,讓她們自己走她們能夠到哪裏去!?
“動手吧!……”曹小民隻能當作視而不見,他沒有辦法!他拿下一件挂在牆上的三防服就穿起來:“通知其他人進來,那些槍支彈藥和食物全部帶走……咱們去處理那些毒氣瓶……”
“得把她們先弄出去,擰開氣瓶放氣或者爆炸,她們都活不了……”“酒鬼”沉聲道:“是我們這些當兵的沒用,讓自家的女人遭這樣的罪……”
“死是很簡單的事,活下來更難,大家快點穿好衣服,跟他們走,聽明白了嗎?還有,繼續哭……”曹小民對那些被糟蹋的婦女輕輕地發出行動命令,他的眼睛還不好意思直視這些全裸的女體……他決定了:帶着些婦女走,因爲他們是軍人,他們有責任拯救和保護自己國家被欺負的女性!
一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原來真的做到的時候,竟是那麽簡單!
三百五十瓶用黃色油漆标明了危險和品種的毒氣在倉庫裏一瓶瓶整齊地排放着,還留着讓搬運人員通行的過道,倉庫裏一個人都沒有。隻要把這些毒氣瓶擰開,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
“……碳酰氯、氫氰化物、溴氰化物和氯**苯、二**氰胂和二苯氯胂、三氯化胂、芥子氣和糜爛性毒氣……六種毒氣彈……”曹小民拿着繳獲來的鬼子照相機一邊對着氣瓶拍照一邊看着氣瓶上的标注道:“這些照片資料,一定要帶出去,這些資料也許比我們的生命還要有價值……”曹小民忽然想起了在原來時空在日本時公司裏的德國工程師曾經在和他一起參加了小池課長那種“戰争遊戲”後說過的話:“……我們德國人和英國法國蘇聯打得那麽慘烈,都沒在戰場上使用過毒氣彈,日本軍隊是整個二戰中唯一向敵國使用毒氣的國家,沒想到他們今天還想着打仗……”
在用光了所有菲林之後,倉庫裏的毒氣瓶也已經全部擰開了,曹小民他們幾個負責銷毀毒氣的弟兄匆匆退到了原來殺鬼子的外間,卻看見同樣穿着防護服負責警戒的“酒鬼”在那些鬼子屍體堆裏幹着什麽……
天啊!這家夥在殘屍!
“酒鬼”已經把超過一半鬼子屍體下身的獸具給整副割了下來塞到他們同樣被割下來的首級口中!
一地的血污,一地的零碎器官,一地的殘屍!活鬼一般的“酒鬼”扭過頭看看他們,從防毒面具裏射出的目光依然帶着冰冷的獸性!
曹小民這一刻竟然被滿屋的血腥刺激得到了獸化的邊沿,他向身邊的幾個弟兄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抓起一個鬼子的獸具,一刀就切了下去……
這不是在醫院裏殘殺傷員,這是要警告鬼子:打仗就打仗,你敢作出禽獸行爲中國也有閻王鬼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