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衣!”
可是秦峰聽完,直接冷哼一聲。
“去吧,老秦的軍隊該如何,不用孤教你吧,這件事情暫且給你記着!”
白掙一愣,不可置信的擡起頭。
可是秦峰,已經離開了,白掙立在原地許久,最後一咬牙似乎下了什麽決定,轉身離開了。
沮授身體沒有什麽大事,隻是操勞過度,秦峰對此有着深深的歉意。
畢竟當初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現在的局面已經好了許多了,這一切都是沮授的功勞,雙鬓的白發就是見證,河間之事是自己太過苛刻了。
什麽地方都會有雜魚,後世前世,比比皆是。
“主公,臣有負重托,該罪!”
沮授立在秦峰面前,滿臉慚愧,想當初他可是大言不慚,一定治理好冀州,可現在都沒有恢複,諾大的冀州依舊有那麽多的平民百姓在忍饑挨餓。
扶起沮授,秦峰親自拉着他的手。
“公與是在怪罪我嗎?冀州交給你,能有現在的局面,都是你一人之功啊,要不是你現在的冀州恐怕更加荒寂,又哪來的百姓稱贊我呢!”
秦峰說的是實話,雖然冀州大災,可并沒有到火燒眉毛的時候。
沮授神色激切,連忙道:“臣不敢!”
秦峰笑了一笑,要是以爲他肯定還會拉一些話說,可是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公與啊,你暫且随我巡視冀州,以便醫者照顧你的身體,我們一起看看冀州吧!”秦峰歎了口氣,如是說道。
沮授聞言,神色一變,盯着秦峰久久說不出話來,隻是雙眼含淚,這是秦王恩惠,人臣最大的賞賜!秦峰拍了拍沮授的肩膀,什麽都沒說。
次日,秦峰帶着沮授一行離開了河間,隻不過這一次多了二個人,趙雲和沮授。
中山國,百姓們早就已經得到消息,秦王殿下到了冀州,不久之後就要到他們中山,巡視百姓,不管是達官顯貴,還是庶人平民,盡皆夾道歡迎。
隻不過很多百姓臉色并沒有多麽欣喜,相反苦澀更甚。
秦峰王旗招展,親衛開道,赫赫威武。
中山太守早就率領所有的官員守候在城門口,一見到秦王旗幟,連忙大呼道。
“秦王來了!”
“快,奏樂!”
刹那間,鑼鼓喧天,絲竹齊鳴。
秦峰這一次沒有騎馬,坐在尊貴的秦王馬車之上,聽到絲樂之音不禁皺起了眉頭。
“前方出了何事,爲何這般?”
典韋策馬而來,恭謹道:“主公,是中山太守攜着百姓顯貴迎接主公。”
秦峰神色一寒,旁邊和秦峰坐在一起的沮授都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果然,秦峰大怒。
“哼,冀州大災,有什麽值得歡慶的,勞民傷财,中山太守何在,拉過來!”
“諾!”
典韋策馬離開,直往城門口而去。
“主公,臣有罪啊!”
沮授太息,沒想到河間事了,中山又出了這樣的官員,他臉皮很難過。
秦峰沒有說話,卻更讓沮授不安。
中山太守見到一隊人馬滾滾而來,氣勢非凡,不由得贊歎道。
“真不愧是秦王親衛,就這氣勢,神勇啊!”
身邊的官吏連忙馬屁連天,點頭彎腰。
“太守大人這樣隆重歡迎,到時候一定能收到秦王恩典,隻是到時候大人高就,提攜我等下屬啊!”
“是啊,秦王來到了中山,見到民泰安康,必定大悅,太守大人一定能高升!”
中山太守猶自得意,卻不知道災難就要來了。
“那是,那是,大家都是同僚,隻是不會忘記。”
典韋率着親衛軍,氣勢滔滔,但是卻在老遠就看到,爲首的一人趾高氣昂,頓時心中就是一怒。
馬匹速度更甚,隻在轉眼之間就到了城門。
中山太守見狀,還以爲是前來探路的,連忙獻媚道:“将軍辛苦,屬下中山太守,張悅,已經差人備好酒席,爲秦王殿下接風洗塵,将軍到時候自然一同,這是在下的一點心意。”
說完,一使眼色。
身後一小厮連忙捧着滿是金燦燦的金大頭一盤,白銀三盤,這裏無可算得上貴重無比了。
可是,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嘭!”
怒極的典韋直接一馬鞭抽了過去,将太守抽了幾個踉跄。
衆人驚慌失措,不知道什麽事情得罪了尊使。
太守神色陰狠,卻隻是一閃而逝。
“将軍何故發怒,還請指點一二。”
典韋見到這個人還在做作,心中想起那些貪官污吏所行之事,尤其是這狗官還想賄賂自己,典韋就不由得更加狠厲,要不是秦王要見,他早就一刀斬了這厮。
“哼,你這是什麽意思。”
中山太守本是中山世族之人,原本的太守被他們合起夥來趕了下去,換成了此人,所以說他并不是沮授所遣之人,面對典韋這樣屈辱的對待。
“哼,你隻不過是秦王帳下一小厮,敢和本官這樣,看在秦王面上,才送上禮錢,既然你不識擡舉,那說不得就不嫩怪我稍後不留情了。”
隻見中山太守大手一揮,小厮直接收起了金銀。
“大家随我一起,去觐見秦王,說理去!”
很多人都是中山世族之人,和此人同氣連枝,所以很多人都起哄。
“見秦王,說理去!”
“毆打官員,該當何罪,我們要讨一個說法!”
“就是!”
隻是一些眼力勁好的,退了回去,因爲典韋黑醜的臉上充滿了嘲笑。
親衛軍所有的人都想看白癡一樣,臉上充滿了嘲笑不屑,隻不過他們面頰都帶上了黑巾,看不出來,跟随秦王這麽久自然知道中山太守這次有難了。
秦王最讨厭的就是官員的這一套,在幽州已經沒有官員這樣做了,因爲這樣不但得不到秦王贊賞,甚至說不定還會遭罵,這隻是輕的,北疆三州大災,人人盡知,就是秦王府都不得不減少開支以度過大災。
這小小的中山太守,實在太過猖獗!
“哼,主公正有請太守大人,某就是來請大人的,帶走!”典韋冷笑着,對着身邊親衛一喝。
在衆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虎狼一樣的親衛猛地撲了上來,抓住了中山太守,直接拉着就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冰冷的眸子,寒森的殺氣卻定住了所有想要阻止的人,寸步不敢走。
“秦王殿下就在前面,所有的人不得離開!”
說完,典韋側轉馬頭,呼哧而去。
“這,是怎麽了?”
“秦王怎麽會下令抓走太守?”
“是啊,怎麽了這是!”
官吏們驚慌失措,可是很多百姓臉上卻驚喜莫名,有膽子大的人,更是高呼。
“秦王親衛,抓走了惡吏,是來爲我們讨回公道的!”
“秦王萬歲,殺了惡吏,還我們乾坤啊!”
喜極而泣,很多百姓本來很是仇恨的,可是此時見到中山太守被侮辱,接着又被抓走,狂呼萬歲。
原本隻是一小部分百姓,可是此時卻像瘟疫一樣,傳得很快,越來越多的百姓都加入了進來,此前他們害怕,恐懼,在官吏們的惡威下不敢反抗,可是此時青天來了!
跪在地上的百姓,全部都在歡呼,有的還在哭泣。
自從張悅上位之後,搜刮民脂民膏,可謂是刮地三尺,殘暴不仁,更加令人氣憤的是,這些人家中更有惡奴爲虎作伥,欺壓百姓,動則殺人。
不但如此,他們家中還有惡少爲惡一方,欺壓良民,霸人妻女,強搶民女,無惡不作,可是天高皇帝遠,中山城的人根本就有苦說不出,此時看到惡官被抓,那還能止得住。
那些官吏們見狀,被百姓們一提醒,就知道不妙了。
很多人都想要開溜,可是這個時候在無數被欺壓的百姓面前,哪還能逃得掉。
“大夥兒把這些惡人都圍起來,一會兒交給秦王處置,還我們安泰!”
“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群情激奮,在此時就是最好的顯露,沒有人能躲得開,無數雙眼睛盯在這裏。
“你們想造反嗎!”
“來人,殺了這些刁民!”
官吏們做賊心虛,可是逃不開,隻能狗急跳牆威脅百姓。
“锵!”
更有甚者,已經抽出了雪亮的刀,威吓百姓們。
畏懼死亡是所有生物的本能,可是很多情況下,死亡并沒有那麽可怕,有的東西遠遠比死亡更加強大。
“大夥兒不怕,攔住他們,我們死了他們也得陪葬!”
“是啊,圍住他們,秦王會爲我們做主的!”
“死了也值了,不能跑了狗官!”
平常的招式不管用了,百姓們除了一刹那的畏懼,尤其是那些年老的,更是擋在了第一線。
須發皆張的老者,橫眉冷對,像極了無畏的戰士。
畏懼了,民心這東西最是可怕,一旦擰成了一股繩,那必是無堅不摧的。
很多官員本身并沒有重罪,但是此時要真的動了手,那絕對必死無疑,所以很多人低頭了,當然也不乏惡膽生,一些官吏一狠心,揮出了刀。
“嘭!”
一位年邁的老者倒下,可是刀卻被他的雙手緊緊握住,死不瞑目。
“啊!”
百姓們驚慌了,可更有人憤怒了。
“殺了惡官,報仇!”
百姓們一擁而上,出刀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害壓住,生生壓死!
亂了,全亂了!
官吏本就不多,但是平民卻多不勝數。
原本,他們都是張悅趕來的增添功績的,卻沒想到此刻竟然成了奪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