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度根隻感覺手中戰刀被一股大力震了回來,大刀也被震得顫顫發抖,步度根心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但是手中的反震之力,還有城牆的紋絲不動告訴他,這都是事實。
而其餘的異族勇士見狀,紛紛學着步度根的樣子,可是全部都和他一樣,這城牆硬的就像堅冰一樣。
“大單于,我們可以用火融化這城牆!”
步度根身邊的人突然說道,讓他眼神一亮,既然這是冰做的,又隻有一夜的時間,那絕對不會太堅硬。
“傳令,找到薄一點的地方,點火熔城!”
徐庶一直看着城外,可是當他看到異族聯軍動作時,他終于色變了,喃喃道:“草原人之中也不乏有識之士啊,看來最後的決戰不可避免了。”
“先生,草原人這是要點火熔牆啊!”張郃同樣有些擔憂的說道。
“沒錯,隽義此戰避不過了!”
張郃聞言,卻突然笑道:“先生,我們之前的局勢都應對過,現在在困難又如何,隻要再等兩一日,主公大軍來援,草原人插翅難逃!”
言罷,張郃走到城角之側,拿起鼓槌。
“咚咚咚!”
戰鼓響起,幽州軍将士們聞鼓而動,城池之中的百姓們同樣如此,他們知道草原人這次真的大軍來了,他們即将面臨最嚴峻的考驗。
徐庶看着冰牆之外,草原人不斷閃爍的身影,拳頭捏得緊緊的。
冬天的火不容易點燃,可是草原人卻不會放棄,因爲這是破城的第一道防線,他們要是破不了冰牆,就不用說是進攻城池了。
半晌一過,在草原人忍受了寒冷的幾個時辰之後。
隐隐火光燃燒,越來越旺,漸漸開始融化了那座冰牆,冰牆被融化,而裏面的鮮卑人屍體也從中掉了出來。
“該死的漢人,我一定讓你們血債血償!”
轲比能也到了冰牆,他們終于融化了一絲缺口,步度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速度,憤怒的大喝一聲,竟然再次舉起大刀劈了上去,這一次沒有像方才一樣,大刀砍出了一絲細縫。
“勇士們,漢人時阻擋不了我們的大刀的,殺啊!”步度根見狀大喜不已,大吼大叫道。
“先生,冰牆擋不住了?”
張郃看到這一幕,有些嚴肅地說道。
“沒事,冰牆雖然融化了,但是鮮卑人的騎兵将更加難以前進,準備防禦吧!”
張郃見到徐庶在這個時候沒有什麽變化,便點點頭,轉身離開,布置防禦去了。
徐庶說的不錯,大雪覆地,草原人雖然将冰牆破壞了多處,可是這也同樣造成了地面的泥濘不堪,他們的戰馬不再健步如飛,而是更加緩慢。
但就算再怎麽慢,他們也到來了。
“弓箭手,準備!”
還有數百步的時候,張郃陡然吼了出來。
“殺光漢人,沖啊!”
草原人不斷湧進冰牆之内,看着城池嗷嗷亂叫道。
“放箭!”
刷!
電光火石之間,隻見天空頓時爲之一暗,無數箭矢瘋狂的沖向了城下。
“草原狼,給老子去死吧!”
“射死他們!”
幽州軍的将士們心中在咆哮,而城牆之上的百姓更是大吼着。
“沖過去,殺光漢人!”
城下地面上瞬間變得處處紅,雪白的地面之上被鮮血染紅了,到處的哀嚎更是響徹不斷,經久不息的嘶殺還在繼續,不管是幽州軍,還是異族,都麻木的厮殺着。
戰鼓“咚咚咚”的響,響徹雲霄。
“将軍,我們能擋得住草原狼嗎?”
張郃站在城牆之上,遠遠看着密密麻麻的草原異族,憂心而慎重,身邊的幽州軍士卒有些擔憂,敵衆我寡如斯懸殊,以前從來沒有成功過,這一次行嗎?
張郃冷着臉看了一眼那士卒,堅定道:“幽州軍,必勝!”
“滾石、檑木,準備!”
眼見異族越來越近,張郃大吼道。
轲比能此時和步度根策馬站在了一起,都緊緊望着不遠處的城池,眼中充滿了火熱。
“大單于不好了,漢人城池,沒有城門!”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呼道。
沒有城門的城池?
“怎麽會?”
不但轲比能疑惑驚訝,步度根同樣如此。
“大單于,漢人卑鄙,城門被他們封了,我們進不去啊!”
兩人瞬間明白了,可是現在又該如何是好,他們進攻隻準備了很簡陋的進攻器械,而現在大雪之中根本不好接近城牆,漢人的箭矢實在要命。
“大單于,除非我們像剛才一樣燒掉城門,否則根本就進不去啊!”
“哼,我就不信!”
步度根冷哼一聲,随即離開了此地。
轲比能知道步度根雖然看似魯莽,但是卻不是傻瓜,現在想要火燒城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要真能如此簡單,那漢人也不會讓他折損這麽多勇士了。
“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麽做。”
轲比能冷目不變,呆在了原地。
不多時,轲比能竟然看到了步度根帳下的人擡出了攻城器械,雖然是很簡陋的雲梯,但是總歸比他們沒有的好得多,步度根竟然是想直接上城牆!
“勇士們,你們都是草原之神的兒子,你們是無敵的,殺光漢人,搶光漢人,沖吧!”
隻聽步度根一聲令下,鮮卑人擡着雲梯竟然沖了過去,無視了漢人的箭矢。
而在城牆之上的徐庶和張郃見狀之後,大驚失色,他們之前沒有見過草原人還會用攻城器械,還以爲他們沒有,現在這麽多雲梯進攻,他們有難了。
“先生,不好了!”
張郃臉上充滿了憤怒,可是面對草原人卻無可奈何。
“隽義,此戰不能敗!”
徐庶隻說了這麽一句話,抽出了自己的長劍,劍指城下。
“張郃敢不死戰!”
見到徐庶已經做了最後的選擇,張郃更加堅定。
“将士們,草原欺我幽州,占我土地,搶我财産,辱我妻兒,此戰到了最後的時刻,爲了身後的父老,爲了家中的妻兒,我們,不死不休,與草原人血戰到底!”
“戰!”
“戰!”
“戰!”
幽州軍将士們都知道,他們别無選擇,他們更不會有其餘的選擇,唯戰而已!
箭矢在這片天空下橫飛,幽州軍将士們也在受傷,也在死戰,沒有之前那麽簡單,這一戰是生死相向,草原人人多勢衆,他們隻能性命相博。
可是,這一次所有的草原人都似乎不要命了,他們血紅着眼睛沖向城池。
“殺光漢人!”
步度根大吼着,雖然他的勇士在不斷倒下,可爲了成爲鮮卑的王,爲了自己的宏圖大業,他必須首先拿下這座城池,讓所有的人看看他步度根才是王者。
丘力居也在遠處,烏桓人卻沒有鮮卑人那麽拼命,他們還在擔憂部族的安慰,此時他們在進攻漢人,可是漢人說不定也在進攻他們。
草原人艱難的前進,在箭雨之中不斷倒下,可是他們不敢撤退,因爲他們身後有無數的弓箭手,隻要撤退者一定會被箭殺的。
“砰砰砰砰!”
終于,他們艱難到了城角,将雲梯搭在了城池之上。
步度根見狀,瞬間紅了眼睛。
“沖上去,殺光漢人!”
他舉着大刀,竟然親自沖了過去。
而城池之上,幽州軍弓箭手已經不堪負重,他們的手都鮮血淋漓,弓的弦上甚至還沾着他們的血肉,無比殘酷慘烈,而現在箭矢又告罄了。
“将軍,我們的箭矢不夠了。”
張郃沉眉低凝,随即說道:“弓箭手不能撤下去,傳令讓他們換成三波,一波抵禦,一波守候,一波休息輪流作戰不能停下,現在是最後的關頭,弓箭手不能有失!”
“諾!”
草原人死傷慘重,可是相對于他們的龐大數量,這點人數實在不是很多。
轲比能親眼看着步度根上了雲梯,然後竟然勇往無前,沒有誰能擋得住的氣勢,不可置信的第一個登上了城頭,隻見他渾身暴虐氣息,大刀揚起,迅速斬掉了身邊的幽州士卒。
“不好了,有人登上城了!”
就在張郃到處安排抵禦的時候,竟然聽到了這樣的呼聲,心中不禁一顫。
随即張郃提着虎頭金刀便沖了過去,隻見城垛處竟然真的站着一個浴血的草原人,張郃憤怒了,這才是第一波,就被草原人攻上了城池,這還得了!
“去死!”
張郃沒有絲毫猶豫,舉刀邊殺了過去,刀鋒淩厲快如閃電。
可是步度根也不是省油的燈,見到張郃他就知道這一定是漢人的大将,心中正想着殺掉這個人一定能威懾漢人,說不定就能讓漢人投降。
可是,沒有想到這第一刀的碰撞讓他虎口發麻。
不僅步度根如是想到,就是張郃未嘗不是如此,這個胡虜真的很厲害,可是隻要是登上城牆的,他張郃就不能留下,眼神一眯大喝一聲再次砍殺了過去。
城上的草原人竟然越來越多,幽州将士們死傷慘重,而張郃卻正在和步度根你來我往殺得是火燒火燎,顧不得其他,兩人的交鋒令人眼花缭亂。
“快,推翻他們的雲梯!”
徐庶立即大叫道,他看到張郃正直拼殺,所以立即接替了指揮幽州軍。
聽到命令的幽州将士們不顧生死,沖了過去,有人成功了,但是也有人倒下,草原人兇狠暴虐,幽州将士們隻有以死相搏才能戰勝。
“血不流幹誓不休戰!”
徐庶突然一劍砍掉一草原人的頭顱,鮮血沾了一臉,但是他絲毫沒有顧及,憤怒的大喝一聲,幽州将士們聽到這視死如歸的嘶吼,戰意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