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我們中計了!”
“竟然有這麽多漢人,快逃啊!”
“北方也有,快、快往南跑!”
就是忽裏耗此時都心煩意亂,慌張開始跑了,他們隻感覺四面八方到處都是漢人,草屑飛舞之間漢人旗幟高揚,張牙舞爪,猶似成千上萬。
張郃眼見如此,心中大爲暢快。
“将士們,我殺光敵虜,揚我幽州雄威!”
這一刻,此方天地亂作一團,鮮卑人四散潰逃卻一直似乎在原地打轉,他們入眼之處到處都是漢人,慌了心神。
“殺!”
兩箭之地,張郃率領騎兵轉瞬及至。
沒有絲毫抵抗的鮮卑騎兵瞬間倒下大片,鮮血狂飙而起,哀嚎遍地,随即張郃盯住了忽裏耗,冷笑一聲,大喝道:“敵将休逃!”
隻見張郃一刀斬掉一個鮮卑人,紅着眼睛沖殺了過來。
忽裏耗眼見如此,心中的怒火也被激起,他追了這麽久的漢人,沒想到現在竟然會這樣,狼嚎一聲竟然同樣殺向了張郃,大有同歸于盡的陣勢。
可就在這時,張郃突然張弓就是一箭。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忽裏耗一下子沒有注意,躲避不及被射中了臂膀。
可這還沒完,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張郃已經縱馬飛馳而來,高高揚起的金頭大刀耀耀生輝,在忽裏耗不可置信的眸子之中,一刀而過。
一位叱咤草原的鮮卑勇士就這樣魂歸地獄,張郃斬掉了忽裏耗的頭顱,那雄姿勃發的一刀,很多人都見到了,尤其是鮮卑人,忽裏耗在平常可是威風凜凜,可竟然不敵張郃一刀。
鮮卑人心中最後一絲希望被斬掉了,張郃冷血漠視,大喝道:“誅殺敵虜,一個不留!”
面對愈戰愈勇的漢人,鮮卑人根本沒有一戰的勇氣,再加上主将被斬,就更沒有什麽士氣可言了,張郃的一聲令下,鮮卑人慌不擇路。
神奇的一戰,數百人追着數千人屠殺,可他們卻不敢一戰!
“将軍,全殲草原人可望!”張郃身邊的的将校興奮不已,臉上還沾着鮮血,卻置若罔聞。
張郃也沒有想到,這一張會如此結束,堪稱完美的戰役,他們必将被記入史冊,數百迎敵草原異族數千,還能幾近無損全殲,戰功赫赫史前無雙!
鮮卑人絕望了,他們的戰馬怎麽都跑不過幽州鐵騎,隻能被屠殺,逐漸減少,沒有一絲鬥志鮮卑騎兵在草原之上泣血孤鳴,最終一人不剩,全軍覆沒!
将所有的鮮卑人追殺殆盡之後,張郃命人點算戰損,此戰殲敵五千,一個不留,幽州鐵騎戰死一十三騎,重傷沒有,全部輕傷,大獲全勝!
最重要的是,他們有了足夠的箭矢可以用,鮮卑人忙于逃命,箭矢留下了那麽多,足夠他們數戰之用,他們再也不需要擔心戰略物資了。
另外鮮卑人留下的戰馬,雖然很多走失了,可留下的依舊可觀,除去不能做戰馬用的,其餘的都可以殺掉吃肉,城池之中百姓們一定不會拒絕!
“将軍,此戰大勝,估計草原人不會再出兵了!”
将士們都很高興,雖然有傷亡的弟兄,可大多數人都還在,原以爲他們此戰必死,可是現在不但沒有戰死,甚至還有這麽多戰功在身,值了!
“此戰雖勝,可是草原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當然隻要今天他們不進攻,以後可沒有他們的好果子吃了。”張郃雖然心中憂慮,但是也充滿了信心,此戰全殲鮮卑騎兵五千人,加上之前的,差不多他們已經折損了萬餘人,那些異族也應該心痛、謹慎一下了。
隻要熬過今天,他們就隻需要再防備兩天,最關鍵的是今夜要是下了雪,那他們就完全可以擋住草原人此次進攻了,等請我率軍來援,他們就是反戰的時候。
“傳令将士們,打掃戰場,将所有的箭矢收起來,拿不走的全部燒掉,不要留給異族!”
“諾!”
過了許久,草原再一次甯靜了下來,隻不過有袅袅煙起。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沒有長河落日,隻有無盡的寒風呼嚎,或許不久之後,草原人就會發現這裏埋葬了他們五千魂魄。
“隽義,果真如此?”
徐庶聽了張郃的話,久久沒有說話,震驚莫名。
漢人之于草原異族,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戰損,人人皆言異族騎兵來去如風,追不得止,根本不能硬拼,可是這一輝煌戰績,卻打破了魔咒。
張郃滿臉笑意,道:“先生,主公之計神乎其神啊,要是沒有主公兵書在前,再有燕雲騎的神器之助,此戰究竟如何,可能還猶未可知啊。”
徐庶終于平靜下來,随之高興道:“主公深謀遠慮,又有經天緯地之才,實屬天佑幽州,我等之明主啊!”
此戰勝利,不僅給與了他們緩沖的時機,還帶給了城中百姓、将士無比的信心,尤其是那麽多馬肉擺在面前的時候,這寒風都暖了。
“先生,此戰雖勝,可是草原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還需要早做打算啊!”張郃很擔憂,但是徐庶卻沒有那樣,此時的他自從張郃回來就充滿了信心。
“将軍勿憂,天色已晚,草原人今天是無法進攻的了,他們不會趁夜攻城,再說這寒風天凍的晚上,異族也是人,他們是不會這樣做的,更何況将軍滅敵五千,一定可以給與異族迎頭重擊。
雖然他們号稱十五萬大軍,可是他們不像我們這樣凝聚,都是一些部落聯合而成,根本不足畏懼,隻要依靠城池就能守得住,此戰消滅了鮮卑人差不多一萬了,我想無論是轲比能,還是步度根都應該仔細掂量一下,否則到時候回到草原之上,他們就不擔心他族吞并嗎?”
看着徐庶胸有成竹,智慧在握,張郃心中才放下心來。
而轲比能此時已經憂心重重了,忽裏耗去了這麽久,什麽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勝亦或是負都絲毫不知道,此時他真的是坐立不安。
“先生,你說我這次做的對嗎?”
轲比能盯着閻柔,心中充滿了矛盾,在心中隐隐的擔憂,他不知道要是這五千人再要全軍覆沒了,他又該如何是好,雖然心中極度不相信,可不知道爲什麽,他總是這樣想。
閻柔現在心底也在打鼓,身在敵營,卻絲毫不知道幽州方面是不是做了充分的準備,連續幾次的戰事讓他也牽腸挂肚,奈何現在根本什麽消息都放不出去。
“大人,其實我們當初真的不應該進中原,現在冬季提前了這麽久來臨,部落種族人們已經怨聲載道,此戰又連連失利,要不是胡力部相投,我們的實力可以說是比之前減弱了啊。
尤其是步度根此人,到現在都沒有損失多少勇士,這樣一來我們減弱了,他們就變強了,将來大人一統鮮卑族此人必是大患,至于東部的那些小的鮮卑部落,到時隻怕會兩面倒啊。”
閻柔現在隻能這樣旁敲側擊,又不敢明言。
轲比能閉着眼睛,心中也有些後悔,本來他們征伐了那麽多部落,是可以安穩度過這個嚴冬,隻可惜自己一心想要做大,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進不得退不得。
“派人去找了沒?”
閻柔點頭,派出去已經不止一波遊騎了,可是到現在依舊沒有什麽消息,閻柔也在暗中揣度,能讓五千人在草原之上消失的,除了燕雲騎,他實在想不到其他的了。
難不成秦王已經親自到了漁陽,可之前秦王不是已經到了漠南了嗎,怎麽會這麽快?如果沒有到,幽州軍又是怎麽滅掉的鮮卑騎兵,還是說現在根本就沒有遇到?
轲比能歎了口氣,揉起了眉頭。
可在這時,還有比轲比能更加悲劇的,隻見烏桓王丘力居怒目圓瞪,不可置信的吼道:“怎麽可能,漢人不是一直在駐守遼西嗎,怎麽會北上?”
原來,丘力居得到遼西部落中的消息,有漢人北上,突襲了他的王庭,這出乎意料的行事讓丘力居大驚失色,漢人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出兵!
“漢人何人爲将?”
“大單于,是白馬公孫瓒,他又回來了!”
手下人驚慌失措,他們在一次遇到了消失已久的白馬将軍公孫瓒,當初在幽州的時候,一直以來公孫瓒都主張殺戮,他們有許多部族都是被公孫瓒屠殺了的。
此時,丘力居聽聞是公孫瓒之後,充滿了不信大吼道:“這怎麽可能,公孫瓒不是秦峰的帳下,怎麽會幫助秦峰,怎麽會?”
“大單于,這都是真的,白馬義從,全都是白馬義從啊,公孫瓒率領騎兵進攻我們的王庭,蹋頓大王率領勇士們在抵抗,可是白馬義從實在太厲害了,蹋頓大王命我們彙報大單于!”
丘力居一下子做到了地上,蹋頓說的那就應該是真的,不管怎樣王庭不能有失,那裏不僅有他的族人,還有他的兒子,他的勇士,他的根啊。
“快,快點準備我們要馬上回遼西!”
丘力居失魂之後立即大吼道,他已經顧不了其他,公孫瓒殺伐決絕,絕對不能讓他得逞,他相信蹋頓可以抵擋一時,但是白馬義從的強大他深知,這個時候他必須回去。
烏桓營寨之中一下子哄鬧開來,傳出要撤退的消息,不多時所有的異族部落都熙熙攘攘開來,甚至連鮮卑、匈奴都是如此,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