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這是?”關靖跟在公孫瓒身後,十分不明白爲什麽公孫瓒在知道異族入侵之後這麽急切,依他所想這一切不是正好嗎,異族入侵,正是他們進去幽州的好時機啊。
“擂鼓聚将,快些!”
公孫瓒沒有回道關靖,立即吩咐道,關靖隻得應命離去。
不多時,白馬義從軍營之宗鼓聲大作,蒼涼遒勁的号角讓幾乎所有的将士們迅速集結,聚将鼓響,三軍齊聚,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
公孫瓒神情嚴肅,一身戎裝,銀槍亮甲威風凜凜,寒風之中依舊猶如神祗一樣看着将士們,白馬義從軍容鼎盛,就算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們依舊有着自己的驕傲,等待着公孫瓒的訓示。
可是,公孫瓒隻是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目光中前所未有的平靜,寒風的呼嘯似乎并沒有給他帶去一點點改變,而是更加堅毅的目光。
将士們一言不發,目光灼灼的看着公孫瓒。
“弟兄們,公孫瓒有愧,沒有帶你們沖鋒陷陣殺敵建功,沒有給你們榮光厚祿,甚至沒有一頓豐盛的吃食,甚至寒冬将至你們還沒有足夠的過冬儲備,你們恨我嗎?”
公孫瓒幾乎是吼出來的,到了最緊要的關頭,凝聚軍心是最重要的,他相信袁紹很快就會散布消息,時不我待,公孫瓒覺得還是先下手爲強。
校場肅穆無聲,将士們都不知道公孫瓒爲什麽要這麽說,就是身後的關靖都被公孫瓒突出的奇招震呆當場,這樣做很有可能令将士們失心。
“白馬義從,忠肝義膽!”
突然,将士們的陣列之中轟然傳出一聲嘶聲呐喊,緊接着,似乎受到了聲音的影響,校場猛然響起震天動地的嘶吼,撕裂了寒風的屏障。
“白馬義從,忠肝義膽!”
公孫瓒聽着将士們此起彼伏的誓言,突然眼中感到了濕潤,三千将士的嘶吼震動了公孫瓒的心,同樣也打碎了他心中的憂慮。
“好,我們夕日我們縱橫草原,殺敵肆意,今宵卻躲在遼東無處可去,非英雄豪傑,衆将士若有昔年雄心壯志,殺敵熱血,便跟随我再入草原,殺異族狼子!”
“殺!殺!殺!”
三軍齊吼,氣焰沖宵,曾經的他們豪情萬丈,此時熱血依舊。
關靖終于知道了公孫瓒的意圖,不過重回草原是什麽意思,關靖很擔心公孫瓒沖動的性格,要是一怒之下帶着将士們回到了草原,那種日子可就慘了。
不過,很快公孫瓒就爲他解了惑。
“我得到消息,草原異族又要南侵了,目的地幽州,我們都是幽州人,能看着異族荼毒我們的家園嗎?我們能看着那些豬狗不如的畜生入我邊境嗎?”
公孫瓒順勢丢了一個大炸彈,将士們突然啞然。
誰能想得到多年不敢南下的草原人竟然敢南下,侵略家園,可是他們現在連幽州都進不去,他們還能爲保家而戰,還能爲幽州而戰嗎?
将士們不知道爲什麽公孫瓒會這樣說,幽州現在是秦王的,不是他們的,可是那裏畢竟是他們曾經死戰保衛的疆土,哪裏還有他們的妻兒老小。
“我知道你們有諸多的疑惑,可是我們漢人自己内戰那是自己的事情,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草原異族其心可誅,你們還記得當初的誓言嗎?”
公孫瓒嘶聲大吼,他也有自己的怒火,可是現在不行,他心中已經做了一些決定。
“将軍,我們北上吧!”突然有校尉站了出來,對着公孫瓒道。
北上!
那是幹什麽,不言而喻,可是在這個時候北上說不定三千人到時候一個都活不下來,關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寒冬将至而北上,又沒有足夠的糧食禦寒之物,那和送死無異。
“北上,殺賊!”
“北上!”
可是關靖的心聲沒有将士聽到,相反越來越多的将士不斷請願北上,他們依舊有當初的鬥志堅定,有着一顆殺敵的決心,此生無憾!
公孫瓒眼中的淚難以抑制,高高昂起頭顱大吼道:“北上殺敵!”
三千白馬義從最終的歸宿竟然是北上,沒有乘機湧入幽州,更沒有屈服于袁紹,铮铮鐵骨男兒漢,生而當殺賊,可是他們這一次卻差點走上了不歸路。
袁紹果然差人散布謠言,可是當他到了白馬義從營地的時候,早已人去樓空,氣得袁紹大怒差點殺人洩憤,沒有了公孫瓒,他照樣要統一遼東。
蓄勢待發的袁紹終于露出了他的爪牙,遼東一下子陷入到了動蕩與血腥之中,袁紹不計後果,任何膽敢反抗他的人都被殺戮殆盡,撕下了儒雅的外表,換上了屠戮的猙獰面具,這個冬季注定要被鮮血染紅。
而在遼西的關羽同時收到了秦峰和遼東密探的回報。
拿着密報的他立即反傳給了秦峰,接着遼西兵馬肅整以待,當初留下的燕雲騎成就了現在的遼東騎兵,雖然沒有燕雲血騎那樣的戰力,可是已經接近很多了。
燕雲血騎被召回,留給關羽的是他一手組建的遼西鐵騎,隻有五千人,但是卻是他最精銳的王牌,幽州步卒沒有那麽多,但是騎兵卻是非常之多,而遼西地勢平坦更加有利于騎兵運作。
此時的遼西鐵騎已經整裝待發,關羽提着偃月刀巡視三軍,隻要有消息傳來,遼西鐵騎一定會立即北上,可是關羽的心中卻有着擔心,畢竟遼東是一個很大的隐患,隻不過秦峰有令他不得不從,當然他也傳去了自己的見解,相信秦峰一定會注意得到。
北疆三州百姓此時人心惶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爲秦峰之前有令不得随意進出三州,有官軍嚴防諸多要塞,更有官員不斷的巡視,這才給了他們一點心安。
秦峰穩坐中央,嚴陣以待諸族聯軍。
“主公,你真的要北上?”
周瑜站在在秦峰面前,身邊還有張飛、田豐兩人,此時周瑜眉頭高高皺起,勸阻秦峰。
“主公,隻要我去就可以了,主公何必親自犯險啊,俺老張保證,一定提着那些狗東西的腦袋瓜子給主公您當夜壺,您就不要去了!”
秦峰召回了所有的燕雲血騎,他不是一個被動防禦的人,一直以來他都是以攻代守,信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這一次草原聯軍氣勢洶洶,秦峰便決定率領燕雲騎北上深入腹地,在後方給予草原人重創,這樣的話幽州才能更加安全度過此次劫難,還有應付已經到來的寒冬。
田豐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主公,北上并非唯一的出路,主公更應當坐鎮中軍指揮才是,爲将帥者并不是沖鋒陷陣才行,着眼全局才對啊!”
秦峰心意已決,怎麽可能被說動。
“都不必說了,此戰我必戰,再說以我一身武藝何處去不得,坐鎮中軍有你們這麽多人足夠了,北上草原我已經不知道去了多少次,要是換做翼德,恐怕不用打仗都找不到路吧!”
衆人啞然,秦峰當初以燕雲騎起家,在北疆戰出了赫赫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在草原之上他更像一隻狼王,率領着一群嗜血的狼沖鋒陷陣,無人可敵。
“好了,不是我自大,而是因爲形勢所迫,幽州不能有失,否則不僅幽州不保,就是并州與冀州都會動蕩起來,此戰不可避免,我們更不能坐以待斃,隻有給草原人狠狠一擊才會讓他們害怕,不敢全力進攻幽州。”
秦峰面對這地圖,對着三人道,這是他思前想後作出的決定,遊擊戰在草原上也可以,隻要機動性好,他的記憶之中更有人憑借遊擊戰奪得了江山。
就在這時,親衛卻突然報說劉虞求見。
四人面面相觑,自從秦峰奪得了幽州之後,這劉虞便再很少在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整日悠閑再家飲酒作樂,似乎是去了一切并不影響他,可是現在怎麽要見秦峰了。
“讓他進來吧!”
可是不管如何,劉虞這個人除了過于迂腐之外,其他的方面還是很好的,要不是因爲身份過于特殊,秦峰甚至想啓用他,畢竟劉虞政才着實又有一番本事。
劉虞身體有些發福,似乎這幾年的生活很是安逸,可是此時他的臉卻沖滿了怒氣。
一見到秦峰,不僅沒有行禮道安,竟然直接指着秦峰的鼻子罵道:“豎子禍害蒼生,當初要不是看你有賢名,仁德愛民我劉虞說什麽都會與你死拼到底,否則你以爲你會這麽簡單得到幽州嗎,可是你看看現在。
四處征伐,窮兵黩武,野心勃勃奪得了冀州、并州,可是你帶給了百姓安泰的生活了嗎,你去看看,大雪将至,有多少百姓缺衣少糧,你可知道三州百姓有多痛苦,這都是你,你一手造成的!
還有,先賢雲,以仁待人,以德服人,可是你呢?亂用刀兵,不僅不知道修好與他族的良好關系,避免戰亂,甚至還要北伐殺戮,導緻生靈塗炭,現在倒好異族聯軍攻伐幽州,十五萬,整整十五萬啊,你擋得住嗎,要是你還有一點良知,就立即派人求和,免得百姓遭難,生靈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