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世族家兵才剛剛到王府,見識過白掙等人兇煞的殺戮,心中無不爲這些人畏懼,可就在這時身後就湧現了一大群幽州悍卒,家兵們心魂沮喪,面目慘白。
“這,這是幽州悍卒?”
“天啊,我們中計了!”
“不好了,這麽多幽州悍卒,我們死定了。”
家兵們本就是散勇,沒有什麽士氣,現在又被數倍于己的幽州悍卒圍困,頓時慌亂不已,鞠義冷厲眸子中充滿了殺意,随即大手一揮,吼道:“将士們,殺進去平叛,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吼!”
長矛對準了家兵,一聲驚天呐吼,殺意凜然的幽州悍卒潮水般的圍住了王府,之後魚貫而入,刀槍铠甲明晃晃令人生寒,四周的世族家兵被幽州悍卒一沖而散,鞠義毫不留情下令誅殺。
幽州悍卒嗷嗷叫着舉起刀兵,殺向被圍住家兵,一時間刀光劍影,鬼哭狼嚎,家兵們肝膽俱碎,更本就不是幽州悍卒的一合之敵,一方倒的屠殺而已。
鮮血染紅了地面,慘烈無比,到處都是哀嚎痛吼。
鞠義高頭大馬,鎏金大刀沾染着鮮血,滴滴落地,猶似殺神一樣對着家兵怒吼道:“降者不殺!”
慘烈的教訓讓家兵們畏之如虎,本就抵擋不住幽州悍卒的血腥進攻,此時聽到鞠義的話,好似猶如天籁,大片大片的家兵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放棄了抵抗。
傳言幽州悍卒戰力無匹,殺人如屠豬狗,在戰場上個個都不似人,今日一見果不其然,甚至尤有勝之,這會是這些人一生的噩夢,他們今生都不會再忘記血煞的一幕。
鞠義冷漠的眸子閃現一絲光彩,可就在這時,突然人群中有家兵大吼道:“不要相信他,到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是造反,要麽勝他們死,要麽敗我們亡,而投降的話必死無疑。”
轟!
所有的人被這一聲吼叫愣住了,好想的确是這樣,他們可是在造反,要是投降了,最後幽州悍卒會不會再将他們殺了,這可是誅族大罪啊!
鞠義眼中冷厲,看着不少的人重新捏住了武器,心中憤怒不已。
“我們不能降!”
“家主待我們恩重如山,我們隻有殺!”
不少人已經在呐喊,甚至有的人眼中也充滿了堅毅,這是造反,敗則亡!蠢蠢欲動的家兵開始喧鬧,甚至有的人都已經起了心思。
“殺!”
鞠義大刀一晃,冷漠的吼了出來,有的人不殺是不能震懾他們的!
吼吼吼!
幽州悍卒聽令行事,面對重整旗鼓的家兵,幽州悍卒悍然舉刀怒吼殺出,他們的刀鋒飲血不夠,既然這些人膽敢造反,爲秦王大業,他們唯有殺戮!
可是,幽州悍卒不斷的屠殺,再一次讓這些家兵感受到了恐懼,漸漸地他們失去了最後的掙紮,幽州悍卒無匹的戰力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的。
家兵人數越來越少,很多人心中顫栗,而那第一個吼話的人已經被鞠義憤然斬于刀下,鮮血淋漓,高吼的殺喊讓家兵的抵抗越來越弱。
“投降免死,隻誅首惡,再敢反抗者,株連九族!”
鞠義再一次大聲怒吼,這一次鞠義已經決定,要是再有不長眼的,他絕對不會再手下留情。
“嘭!”
魂飛魄散,戰意全無的家兵沒有絲毫猶豫了,而其中也再也沒有人敢反抗,鞠義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大手一揮,對着衆将士道:“留下一些人看守,其餘的人随某進去!”
裏面的人世家諸人一心放在白掙等人身上,沒有注意到其他地方的異變,可是等幽州悍卒突然闖進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當場愣住。
“什麽?這是什麽人?”
“怎麽回事?”
本來自以爲勝券在握,樂懷于心的世家大族見到幽州悍卒的裝束,一下子心都涼了,數百人都叫他們将自己的底牌抽了出來,這麽多人,除了束手就擒,他們别無生路。
而白掙等幽州将士圍成一團,白掙冷笑不已,身邊的樂進對這白掙道:“将軍,這一次收網打撈的魚可真是不少,不枉這些日子的蟄伏了。”
周圍有些将領聞言,驚訝不已,道:“将軍,這是?”
“看吧,好戲上演了。”
鞠義一身戎裝,手持鎏金大刀,跨着戰馬威風凜凜便進來了,一身血腥之氣令人生畏,在幽州悍卒的簇擁下,讓所有的人秫秫發抖。
衆世家見到鞠義,這才想起來沮授的安排,有的人見狀,大笑道:“哈哈哈,白掙,這下看你如何猖獗,今日你一定要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終于安心了!”
可是誰都沒發現,沮授已然消失在他們中間。
王辰興奮不已,此戰已成,将來他王家一定會風光更甚,正說到:“太守大人,如今可算是······”
可當他轉身的時候,那裏還有沮授的影子,王辰猛地想起了父親和二弟的話,心中一驚,可是此時木已成舟,王辰已經沒有退路。
“諸位,誰看到沮授大人了?”
王辰說出話來,衆人才發現沮授果然不知在什麽時候不見了,面面相觑,很多人也都心底不安,不見了沮授,誰來命令鞠義誅殺白掙!
可是還沒等他們心中得出結論,沮授卻出現在了遠處,而之後還沒等說什麽話,白掙便大聲吼道:“衆将聽令,世家造反,全部拿下!”
轟!
所有的人腦海中都炸開了,而在他們不可置信的眼中,鞠義下馬走到白掙身邊,道:“将軍,鞠義來遲,還請恕罪!”
可是白掙卻笑道:“哈哈,來得正好!”
王辰一張俊臉黑成了鍋底,他篡取了家主之位,爲的便是出人頭地,鼎盛王家,可是現在突臨而至的災難讓王辰受不了了,憤怒扭曲的臉上,雙眼惡毒盯着沮授吼道:“沮太守,這是何意?”
此時,王府之中很快變成泾渭分明的兩邊,諸世家所有的人或面色慘白,或陰沉不語,但是他們都知道原來這一切都是沮授,所以王辰的話根本就沒有人在乎。
“哼,爾等居心叵測,其心當誅!若是現在悔改尚可留下一命,再敢反抗者,就别怪沮授不念昔日情誼了。”
王辰面色慘白,身子後退幾步差點摔倒。
“大人息怒,王辰所爲和王家無關啊,這都是逆子膽大妄爲,一意孤行,大人贖罪啊!”突然,一個少年攙着一位老者走了進來,老者凄苦的對着沮授道。
“父親,二弟,你們······”
王辰瞪大了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可是沮授和白掙等人卻無人理會,他們怎麽可能不知道其中龌龊,白掙隻是冷哼一聲
,道:“降,是不降?”
就在這時,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掙紮,李家家主突然站了出來,冷笑道:“白掙,不要假惺惺了,我們若是投降,你能保證我們還能身家性命,家族财産?”
“就是,隻要你保證我們性命無憂,家族無憂,我們就投降,否則就是魚死網破!”
“沒錯,拼了!”
可是諸世家的威脅并不被白掙放在眼中,隻見白掙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淩厲的目光掃過所有的人,充滿殺意道:“你們以爲可以魚死網破?”
“哼,就算你幽州軍再厲害,還不是得靠我們世家,隻要你們答應,我等自然不會計較,投靠秦王也未嘗不可!”
沮授聞言,不由的搖了搖頭。
果然白掙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随即冷聲開口:“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造反了,既然如此,幽州将士何在?”
“喝!”
幽州悍卒驚天呐喊,另蒼穹震動,世家的家兵們被吓得連連後退,铿锵的铠甲碰撞猶似撞擊在他們的靈魂深處,讓他們渾身發冷,内心生寒。
“殺!”
白掙冷漠的下了命令,幽州悍卒聞令而動。
家兵們知道幽州悍卒的厲害,看到血紅着眼睛的幽州悍卒,嗷嗷亂叫的殺了過來,有的人甚至雙腿發軟,不濟者吓得大小失禁。
李家家主凝眉心顫,但是他知道是生是死就在這一戰了,隻見他一咬牙道:“所有的人聽好了,要是誰殺了白掙,我李家賞萬金,田地百畝!”
其餘的世家很多都在動搖,但是此時白掙已經下令,除去那些小世家想要投降外,大世家都知道此劫難逃,紛紛效仿,大聲道:“殺了這些幽州兵,冀州就是我們的,到時候榮華富貴大家任意拿取!”
“殺,隻有殺了他們我們才能活,殺!”
血腥的殺戮再次開始,重金之下必有莽夫,家兵們被世家大族的人重利相許,已經忘記了敵我差距,喘着粗氣,紅着眼睛竟然和幽州悍卒硬碰硬。
白掙和一衆将士在後面看着,完全沒有在乎,這些家兵更本就不是幽州悍卒的對手,更何況人數相差甚大,這要失敗了,他們就可以自刎以謝秦王了。
激烈的碰撞,慘烈無比,可是質的差距不是勇氣可以比拟的,幽州悍卒血腥的殺戮更不是這群家兵可以抵擋的,很快他們的勇氣和欲望就在鮮血的澆築下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