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咆哮,衆人靜靜等待着。
“主公,該出發了。”
過了許久,徐盛終于打破了秦峰的沉寂。
秦峰一愣之後,自己笑着搖了搖頭,轉身對着衆人道:“蔔己等人怎麽樣了?”
張飛連忙走過來,冀州黃巾軍可是他打下來的,雖然沒有打一仗,但是冀州軍的确是在張飛的人馬下臣服的,而原黃巾軍隊大多被解散回家種田,其餘精銳将軍願意留下的,都被張飛安排好了。
“主公,蔔己和波才這兩人的确算得上豪傑,他們二人在黃巾軍中的聲望也很大,控制好了人心惶惶的黃巾士卒,我之所以這麽快能趕到邺縣,他們二人功不可沒。”
秦峰點頭,他早已經算到了,其實對于蔔己二人秦峰還有一絲虧欠,所以一直不曾與之見面,隻不過現在要前往并州,需要将領一起,秦峰才不得不準備見見他們。
“現在他們在哪?”
“在高邑,黃巾士卒也都還在那裏等候主公處理,蔔己本想見見主公,但是一直沒有機會,末将也沒有再說,這次主公路過高邑,是不是要見見他們?”
秦峰點頭上馬,是該見見老朋友了。
“走吧,我們去高邑看看,對了高順一直在呂玲身邊嗎?”
徐盛策馬過來道:“是的,主公你看他那樣子,就像親衛一樣守着呂布家小,真是可惜了一員良将,這要是投效幽州,一定能爲咱們訓練精銳的士兵。”
秦峰一馬當先,笑着道:“高順忠義無雙,就是這樣的他才讓我感到很有興趣,若是他投降了,那才是真的沒有意思,不過他越是倔強,終有一天他就越會死心塌地跟着幽州。”
“哈哈,那是自然,主公仁德,于諸侯之中雄才大略,無人可比,高順總會看到主公是爲了天下蒼生而戰,而非利于自己功名高位!”
秦峰笑而不語,一行人馬浩浩湯湯前往高邑,一杆秦字大旗耀武揚威,在風中咆哮,大好的山河風光無限好,衆人并不着急慢行而去。
而就在此時,冀州的大族已經開始了他們的密謀。
沮授笑着看着眼前的金銀财寶,喃喃道:“主公這一招真是絕了,這麽多的錢财得救多少百姓,要是向他們直接征收的話,恐怕拿不到其中十分之一,可是現在賺的滿囊。”
可是笑臉還沒有消去,沮授的苦澀又上了心頭,這一下子自己的名聲恐怕要臭了,收受賄賂,百姓們要是知道了,他沮授就無顔見世人咯。
但是沮授心中并沒有怨恨,相反心中卻爲秦王的決定暗暗稱贊,秦王能料事預先,将這些世家大族的心思看得透徹,對症下藥,布置好了一切就等他們入甕了。
隻不過秦王還是沒有料到這些人的膽子有多大,他們的貪得無厭已經喪心病狂,竟然真的妄想掌控冀州,欺上瞞下躲避秦王的控制,沮授甚至都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是這些人不敢做的了。
“來人,請白掙将軍、樂進将軍來,就說我要請他們喝酒,已經備下了好酒好菜。”沮授看都沒再看那一盤盤碩大的金錠,滿箱的珠寶,轉身對着下人吩咐道。
“嘿嘿,不知道他們看到了之後會有什麽表現,是不是會砍了我的腦袋啊,哈哈哈!”
一想到一會兒白掙二人來了之後,看到眼前的好酒好菜,将會露出的表情,沮授就覺得其實這件事情正如秦王所言,也很好玩。
而就在這時候,白掙同樣看着眼前的李家來人,臉上毫無表情,但是熟知他的人便知道這樣的白掙最可怕,火山爆發前總會有不一樣的平靜。
李家子弟還在口若懸河,說個不停。
“将軍若是與我們合作,到時候便是冀州的王,何必再秦峰那小兒手下受氣,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這是每個男兒都向往的事情,隻要将軍答應與我們合作,到時候将軍的人馬執掌冀州,我們會爲将軍提供糧草軍械,将軍完全可以自立爲王,不必仰人鼻息,将軍意下如何?”
終于說完了,李家子弟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才說動了,要是換做自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做出選擇的,這樣的好事自然讓他不能自己,可是興高采烈陷入興奮的他還沒看到白掙眼中的嗜血。
“你說完了嗎?”
突然,李家子弟感覺渾身一寒,隻感覺這個聲音就像地獄傳來的一樣,李家子弟的心一下子緊縮了,轉身看向白掙,才發現此時白掙像野獸一樣盯着自己。
“說,說完了。”
“說完,你就可以死了!”
還沒等李家子弟反應過來,白掙手腕一動,一道白光閃過,隻見一顆大好人頭高高飛起,然後落在地上,鮮血一瞬間噴薄而起,濺到白掙臉上。
白掙冷漠的眸子連眉頭都沒有皺,看都不再看一眼那顆人頭。
“尊貴的秦王也是你們可以觊觎的,我老秦人忠肝義膽,白家苦苦守候數百年才等到的明主,你們這些人豈會知道秦王在我們心中的地位,無知!”
随即白掙冷聲道:“來人,給我密切注意冀州世家動靜,若有異動,殺無赦!”
“諾!”
白掙走出房屋,看着蒼空,冷笑一聲。
無獨有偶,樂進也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隻不過他并沒有絲毫猶豫,才一聽到這些人要出賣秦王,反叛幽州,樂進毫不猶豫的抽出了自己的戰刀,一刀揮,人命散!
“來人,随我去見白掙将軍。”
“諾!”
樂進去的很快,不過當他見到白掙的時候,充滿了驚詫,因爲白掙還沒有擦掉臉上的鮮血,站在門口動也不動。
“将軍?”
樂進出聲一問,白掙似乎才回神。
“将軍,您這是?”
白掙冷厲道:“有人不自量力想要颠覆冀州,反叛主公,我殺了他。”
樂進心中一顫,對這些世家大族可謂是詫異到了極點,白掙忠心耿耿對待秦王,而秦王對待白掙更是信任有加,原本他還以爲這些人隻是聯系了他,沒想到他們的野心居然這麽大。
“樂将軍找某何事?”
樂進一愣之後,将自己遇到的事情也說與了白掙,白掙眉頭微微一動,心中卻對樂進很滿意,樂進新降不久,這樣的人說實話白掙并不放心,可是這一次白掙算是真的認可了他。
其實,樂進那裏的事情白掙自然有眼線,就算樂進不說,他都會很快知道,但是這樣的話他對樂進一定會心生芥蒂,現在什麽都沒有了。
“這些人就是不知死活啊,主公才剛剛離開,這些家夥就跳了出來,生怕死得不夠快,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我幽州悍卒冰冷的刀鋒了。”白掙冷冷道。
樂進點頭:“将軍,主公臨走前就說過這些人會跳出來,現在果不其然,可是我們什麽時候收網呢?”
白掙看了看遠方,冷道:“等着吧,我們隻是屠刀,那個揮刀的人還沒動手呢。”
樂進一愣,秦王離開了冀州,白掙便是冀州最大的主官,難道這次秦王留下了後手,還是說另有其人,隻是樂進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人,或許他很有可能!
就在這時,白掙親兵禀告道冀州太守沮授大人請他們二人喝酒,還準備好了酒菜,白掙看了一眼樂進,笑着說道:“來了,這刀是應該揮下去,還是再等等,就看我們這頓好酒了。”
樂進心中确定了,笑着跟着白掙而去。
“哈哈哈,二位将軍終于來了,授久候多時了。”
沮授等在門口,見到兩人到來,笑着迎了上去,白掙、樂進二人笑了笑。
“太守大人久等了,是我等罪過,稍後我們自罰三杯,哈哈哈。”
三人攜手進了太守府。
看着眼前的酒菜,白掙臉色一下子黑了,不過卻忍着沒有發怒,畢竟沮授不是一般人,但是他的心中卻早就升起了滔天的怒火。
“白将軍,怎麽樣?”
白掙一臉寒冰,冷笑道:“什麽怎麽樣?”
“當然是這些錢财啊,我們很少見到這麽多的錢财吧,這裏有千畝良田的契約,佃戶奴仆數百,房産三處,金銀珠寶自不用他說,二位将軍意下如何?”
沮授笑着道,并沒有因爲白掙變色而停止。
“太守大人,你的意思是?”
“主公深謀遠慮,這是主公賜予的!”
“什麽?”
白掙、樂進二人這才真的色變驚訝,他們更是不明白沮授這是什麽意思,秦王賜予的,這話從何說起?
沮授終于不再繞圈子,将所有的一切說與二人,而白掙、樂進也都将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三人面面相觑,充滿了驚訝,他們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
“沒想到這些狼子野心的家夥竟然口味這麽大,想要暗中拿下整個冀州,真是喪心病狂!”
“沒錯,冀州的這些個世家大族實在太讓人出乎意料了。”
沮授突然變色,冷冷一笑道:“他們是野心膨脹了,自以爲勝券在握,卻沒有想到這一切都在整個掌控之中,幽州悍卒其實并沒有離開多少,繞了一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