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何人?”
城樓之上并州軍頓時警覺,不過似乎看樣子那都是并州狼騎,不過爲了安全,還是如此問道。
城下騎士們頓下馬,對着城樓喝道:“快開城門,我們是并州狼騎,主公有令傳來,快點!”
聽到城下的騎士是并州狼騎,城樓上一陣轟動。
這時,隻見一校尉走了出來,盯着城下喝道:“你們有何憑證?”
“放屁,你是誰敢和我們狼騎這樣說話,找死嗎!”
突然,城下大喝,讓校尉身體一顫。
“開城門,他們真的是狼騎,另外快點傳消息給将軍。”
并州狼騎自從呂布上位之後,水漲船高,之後憑借自己的戰力更是嚣張跋扈,并州軍中無人敢惹,城下的騎士們這樣呵斥不但讓城樓上的校尉丢掉了擔心,反而更加确信了他們的身份。
“将軍,怎麽這些并州軍這麽欠罵,你一罵他們就開成們了?”
城下的所謂并州狼騎其實是幽州軍裝扮的,而且還是徐盛親自帶人來的。
“哼,并州狼騎是呂布嫡系,德性想必和呂布相似,各個眼高于頂狂妄自大,而且在此之前呂布受到丁原打壓,并州狼騎同樣不好受,可是呂布上位之後,一切都變了,并州狼騎怎麽可能不嚣張,找回以前的場子?”
徐盛言辭之間充滿了不屑,自從看到了幽州軍之後,那無敵的軍陣,肅殺的軍法,高傲的軍魂,所有的一切讓他癡迷,尤其是秦王的魅力威嚴更是根植在幽州軍的靈魂之中。
在他們眼中,幽州軍就是天下第一,他們戰無不勝。
“吱呀!”
說話間城門大開,徐盛一言不發,盡管甲胄破裂卻依舊眼高于頂,看都沒有看其他的人,對着城門校尉道:“将軍們都在哪裏?帶我前去!”
他們不知道城中的部署,隻能叫人帶領,不過狼騎在并州軍中嚣張跋扈人人盡知,校尉不是呂布嫡系,自然心中畏懼這些驕兵,徐盛的作爲自然沒有引起校尉的疑惑,反而覺得很正常,連忙媚笑的帶着徐盛等人前去。
“什麽?有狼騎回來了?”
而此時廳中衆将軍大驚失色,有狼騎回來了,這還得了,那呂布是不是快回來了?呂布要是回來,還不得找他們算賬,到時候人頭說不定都難保了。
樂進坐在角落,聽到這消息也不禁眉頭一皺。
“将軍,呂布沒有回來,不過狼騎帶來了呂布的命令。”
聽到呂布沒有回來,将領們明顯松了口氣,樂進心中嗤笑,不過呂布沒有回來對他來說同樣是好消息,畢竟呂布帶給他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
“将軍,狼騎來了。”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通傳,可是還沒等衆将軍說話,這時徐盛等人便闖了進來。
這次倒是徐庶錯了,并州狼騎雖然嚣張,但是還沒有這麽狂妄,畢竟再次的都是将軍将領,哪能這樣無理,等徐盛闖進去的時候同樣發現了這一點。
因爲忠将軍們盡皆怒目圓瞪,徐庶心中一涼,暗道不好。
不過他知道現在要是不快點掌握主動,那才是真的完了,于是,徐庶佯作大怒道:“某在前方殺敵,爾等竟然穩坐城中,傳令來援,竟然置軍令于不顧,當真找死不成?”
徐盛說完當即打眼色給身邊的騎士,騎士馬上會意接着道:“念在爾等都是并州柱石,現在即刻發兵來援,到時自不與爾等計較,否則殺無赦!”
二人說完,徐庶便道:“諸位将軍,這時主公帶給大家的口信,我等心急魯莽沖撞了諸位将軍,還請将軍勿怪,畢竟主公之令要緊。”
本來衆将軍很是憤怒,就算你是狼騎又如何,竟然目無長官,那不是找死嗎!可是徐庶接下來的話讓将軍們木讷了,呂布的原話,這還得了,尤其是最後那句殺無赦,看來呂布已經發怒了啊。
衆将軍頓時憂心忡忡,相互看看,此時他們才記起來呂布可是會殺人的!衆人的心一下子被徐盛的話扯遠了,畏懼呂布的殺心。
隻不過,角落裏的樂進靜靜看着他們,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精芒,嘴角翹了起來。
“諸位将軍,主公還在浴血殺敵,希望諸位将軍即刻發兵支援,對了,不知道高順将軍何在?”
徐盛想起來并州軍還有這麽一位狠人,連忙問道,可是他卻忘記了狼騎對高順很尊敬,都是叫高将軍的,幸好高順不在,而諸将領都心中惶恐沒有在意,否則徐盛危矣。
但是卻有一個人嘴角翹得更高,那就是樂進。
“高順已經發兵了,我們還要發兵嗎?”
衆将軍依舊不想出兵,不過狼騎在此,他們不敢明目張膽。
徐盛眼睛一眯,裝作急切道:“諸位将軍,主公現在鬥将大敗幽州軍,而且回軍的路上幽州軍追擊被主公用計伏擊,可惜兵力不夠,否則定能重創幽州軍,還請諸位将軍快點發兵才是!”
衆将聞言心中急轉直下,呂布并沒有敗,還勝了?
這還得了,衆将聞言一下子心慌不已,連忙表态道:“某這就去發兵,援救主公!”
“某也是!”
“主公有難,某死戰!”
衆将軍連連表态離開,既然呂布沒有陷入重圍,那他總會回來,要是再不出兵到時候可真的難逃一死了,什麽臉面的尊嚴的都被棄之如履。
徐盛嘴角露出奸計得逞的模樣,口上連忙道:“諸位将軍還是快些,别讓幽州軍跑了。”
衆将聞言轟然離開,恨不得再快些。
就在這時,徐盛突然看到了角落裏的樂進,兩人四目相對。
徐盛不知道樂進不是并州軍,臉色一黑道:“将軍,主公有令難道将軍膽敢不從嗎?”
樂進笑了,他終于百分之百确認了這些人是假冒的。
徐盛看到樂進一笑,頓時心中感到不安,眼神一冷示意其餘的騎士。
樂進看到自己被包圍,并沒有急切,反而更加平淡,饒有興趣地看着他們,笑着道:“主公?不知道是呂布,還是,秦王?”
徐盛眼中冰冷,正要舉刀殺人。
“别急,我知道你們不是狼騎,可是并沒有拆穿,那是因爲我們可以合作,甚至以後說不定還會是袍澤!”樂進看到徐盛眼中的殺意,可不敢再說下去了。
徐盛這才一頓,示意騎士一下周圍是不是有人,随後對着樂進說道:“将軍什麽意思?”
樂進笑道:“你們不是狼騎,而是幽州悍卒,對嗎?”
“哦,将軍何出此言?”
被認出來,徐盛除了開始的震驚,後來便平靜下來,正如對方所說他早就可以拆穿他們,可是沒有,那就是說對方另有所圖,而且很有可能對方要投效幽州。
“第一,你們裝作狼騎,雖然狼騎很嚣張,但是卻并不敢在将軍們面前這樣,你們竟然闖進了大廳,這是第一點,不過将軍随機應變,第一點被遮了過去;第二處疑點就是,狼騎對高順很尊敬,可是你們并沒有,要不是那些白癡将軍都被你們唬住,那可就完了。
第三點,你們裝得并不像,因爲身上的氣勢實在差别過大,你們外表狂妄,但是行走之間都是精兵悍将,很有規律,這狼騎并沒有,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徐盛心中驚訝,沒想到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眼中。
“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麽?”
樂進一笑,指着騎士們的腳笑道:“你們的靴子可不是狼其所有的,想必是因爲尺寸不對,或者說将軍忘記了對吧?”
徐盛心中實在驚訝的不能自己,對手是在觀察入微,真是一個恐怖的對手啊。
“不過,還有一點,我才百分之百期确認你們不是并州狼騎。”
徐盛大驚,說道:“還有?”
“當然,那就是我并非并州将領,所以我此時沒有主公,你們說這算不算最大的失誤,并州狼騎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的存在,你們身穿狼騎铠甲,卻并不認識我,這又是一個疑點。”
徐盛歎了口氣,心中居然有些慶幸,要是對方拆穿自己,那一切都完了。
“多謝将軍高擡貴手,徐盛感激不盡!”
樂進的目的達到了,連說不敢,他之所以那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就是想要顯示自己的能力,自己想要投效秦王,但是并沒有人舉薦,到時候要是繼續蒙塵,樂進不甘心。
不過,除此之外,他還不甘心。
“将軍,不如我們聯手拿下邺縣如何?”
徐盛一驚,他的确想要拿下邺縣,但是他的軍隊并沒有夠攻城器械,強攻的話必定損失慘重,得不償失,所以才會冒險将也顯得士兵騙出城,之後伏擊掩殺。
此時聽到樂進的話,心中一下子火熱了起來。
“計将安出?”
樂進随即将所有的安排說與了徐盛,徐盛這才知道前因後果,心中的疑惑也打開了,換做他是樂進他也會這樣做,畢竟劉岱不義在先,良臣擇明主而侍,這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天下之大,環視諸侯,秦王更是雄才偉略,名望尊貴,這個選擇實在太簡單了。
樂進手中有三千人馬,要是并州諸将都出了城,那到時候拿下邺縣隻在反手之間,徐盛激動了,沒想到事情會這麽簡單,看來秦王得北疆大勢所趨啊!
“樂将軍,高順和他的陷陣營可不好對付,我必須趕回軍中才行,不知道建軍可否擔當拿下邺縣的大任?”
徐盛一下子目光灼灼,盯着樂進,他敬服樂進,所以想送樂進一樁大造化,幫助他将來在幽州軍中的地位,樂進哪能不知道徐盛的意思,不過他還有更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