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明風潤,難得的晴空碧月。
秦峰自從知道了沮授田豐二人時,便已經肯定絕對是曆史上的二人,否則要說這麽神異,自己能碰上同名同姓又同字,而且還是好友的二人,秦峰覺得這簡直比他一步登天還難。
不過田豐此人認死理,忠心于大漢,是個麻煩事兒,秦峰才沒有立即伸出橄榄枝,對這樣的人就得對症下藥,至于沮授此人,秦峰相信隻要是造福蒼生的事,他都會幹。
再者說,沮授的兒子對幽州早就神往,得知他的身份後,便開始和軍中的将領拉關系,明顯是要加入幽州的勢頭,秦峰對此很高興,所以現在一切的着力點便是田豐。
“鞠義,你說田豐這人很關心冀州大小事,當初還怒罵過并州軍?”走在路上,秦峰盡可能地多了解一些關于田豐的事,到時候說不定就回派上用場。
鞠義跟在典韋後邊,對這個天賦異禀的親衛首領,鞠義諱莫如深,隻在他的邊上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子攝人的氣息,這還是鞠義第一次感受到不可抵擋的人物。
聽到秦峰問話,立即說道:“主公,此言不假,不僅如此,當初并州丁原、兖州劉岱合力進攻冀州的時候,田豐還很高興,畢竟冀州把持在黃巾手中,他希望劉岱這樣的漢室宗親亦或是丁原等漢臣可以奪回疆土,不過沒有多久田豐就開始怒罵丁原等人,甚至對劉岱更甚,話說這家夥罵人不帶髒,但是要是劉岱聽到了絕對會氣死。”
秦峰一下子起了興趣,看樣子田豐也不是老頑固的不可救藥的。
“說說看,田豐在村中的事迹。”
鞠義一下子頓住,田豐來這村子很久了,可是他們幾兄弟才來多久啊,這怎麽會知道,鞠義一下子苦起了臉,不知道該怎麽說。
走在前邊的秦峰沒有聽到聲響,回頭正好看到鞠義的愁眉苦臉。
“怎麽了?”
“主公,我們兄弟初來乍到,還不清楚那麽許多啊,要不末将去打聽打聽?”
秦峰這才想起來鞠義等人不過是運氣背,剛到這村子沒幾天就遇到了流兵,心念道還是自己太急切,這樣子可不好,一會兒見的可都不是好糊弄的,定了定心神。
“走吧,快到了!”
燈火閃爍,秦峰一行人已然到了田豐、沮授二人的住地。
“主公,看樣子兩位先生都還沒有睡,燈都亮着呢。”
秦峰點頭道:“走吧,還是先拜訪沮授先生,先易後難,說不定還會有别的收獲呢。”
沮授和田豐的房舍相隔不遠,都是那種農家小屋,并不是很大,倒是有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的陋室之感覺,不愧是名留青史的大才。
“主公,某去敲門!”
典韋大不咧咧揚起拳頭就要砸門,那哪是敲門啊,秦峰連忙阻止,這可是請人出山,不是打劫,這樣的韬略滿腹,胸中乾坤之人是不能如此草率的。
“惡來,還是孤王親自來吧。”
秦峰敲門,但是屋中似乎沒有人,亮着燈卻無人,秦峰疑惑了,難道這是在對自己的考驗,就像曆史上劉備三顧茅廬請孔明那樣,可這是晚上,沮授也應該沒有孔明那樣傲慢吧,好歹自己也是秦王,可不是手無三兩肉的劉大耳。
典韋卻是扮演了張飛的角色,作勢就要撞開門。
“主公,這厮太無禮了,主公要見他是多大的榮幸,可是這厮竟然擋主公于門外,實在可惡!”
鞠義也很氣憤,雖然他對沮授二人很敬佩,但是他們這樣子做,置秦王威嚴于何地,更何況這還是他推舉的,這不是打臉是什麽!
秦峰心中其實也有那麽一點接地,畢竟他現在已經不是基業開始時那樣窘迫,帳下已經有周瑜,趙躍,郭嘉,戲志才,賈诩等等文臣謀士,并不是十分欠缺,更何況西京學宮很快就會有一批學子結業,到時候管理郡縣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考慮的自己的聲明,還有着兩位的确是天下不可多得的人才,要是一不小心給了敵人,那秦峰才會悔不當初,這便是天意秦峰不信天,但是既然有機會收攏這樣的才能之士,爲何不取?
“稍安勿躁,說不定先生困乏已然休息,卻忘記了熄燈呢,你們這樣莽撞,将來在戰場之上如何料敵先機?記住,任何時候保持一個清醒的頭腦,才是你最大的依仗!”
典韋、鞠義二人連忙低頭,不過典韋是已經習慣了,左耳進右耳出,倒是鞠義若有所思。
“主公,那我們就在這裏等嗎?”
過了少許,典韋實在忍不住問道。
秦峰吸了口氣,其實他心底也摸不準到底怎麽回事,歎了口氣道:“天意如此,又能奈何,我們回去!”
“回去?主公,不是還有田豐嗎,爲什麽不去他那看看?”典韋虎着腦袋,指着不遠處同樣亮着燈的田豐住處,他不解爲什麽秦峰直接回去。
“典将軍,沮授先生與田豐先生想比,誰更簡易一些,既然沮授先生如此做,那田豐先生那裏不去也知道結果了,主公沒有必要在此空費時間了。”
鞠義看着兩座房舍臉色不佳,卻對着典韋解釋道。
“好了,走吧!”
秦峰暗歎了一句,連中三元但卻隻收下一個,可惜了點。
就在這時,黑暗之中傳來一聲驚呼。
“秦王?”
典韋一下子撲了出去,雙手鐵戟瞬間架在黑暗之中那說話人的身上,速度快的讓人咋舌,那說話的人自己都沒有想到典韋會這麽快,一下子呆住了。
“你是何人,意欲何爲?”
典韋怒目大喝,吓得年輕人臉色蒼白。
鞠義心中卻是驚濤駭浪,典韋的反應速度實在太快了,他隻感覺一條黑影閃過,就看到不遠處典韋已經架着一人走了出來,原以爲典韋很厲害,可現在見到真本事,鞠義隻能望洋興歎,這便是頂級武将的實力嗎?
不過随即鞠義就變了臉色,因爲典韋抓住的人是沮授的兒子。
“公子,是你?”
秦峰也認了出來,這少年卻是沮授的兒子,隻不過不知道他在這裏幹什麽,沒有在屋子之中,倒是典韋黑着一張臉,在他的字典裏任何有威脅秦王安全的蛛絲馬迹他都不會放過,尤其是這小子的老爹沮授竟然膽敢将這個擋在門外,實在可惡,典韋根本沒什麽好臉色。
少年還心有餘悸,典韋帶給他的恐怖壓力讓他差點暈死,看到秦峰,支支吾吾道:“秦王,您到我家幹什麽,父親并不在家啊。”
少年瞥了一眼典韋,不自覺的靠向鞠義,他感覺還是熟悉的鞠義有安全感一些。
秦峰這才知道,原來不是沮授耍大牌,而是自己自作聰明還以爲這是人家的考驗,鬧了個笑話,好在不管是典韋還是鞠義都不會說出去,否則秦峰就丢大臉了。
可是沮授這麽晚不在家,那去什麽地方了?
似乎看出了秦峰的疑惑,少年便道:“父親在田叔父那裏,我也是剛回來,實在受不了他們了。”
秦峰眼睛一亮,直覺告訴他這裏面有大事情。
“哦,這麽晚了,你父親還在田豐先生那裏幹什麽?”
少年嘴巴一瞥,其實他也很聰明,暗道秦峰等人前來就猜到了一些,随意沒有說話,可是看到秦峰要走了,他就急了連忙出聲。
“父親還在和叔父吵吵呢,父親勸說叔父出山到幽州看看,想要他重新做官,爲民謀福,可是田叔父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是不願意,兩個人一直争吵不休到現在,無聊死了。”
少年說了實話,在秦峰面前他總感覺很壓抑,尤其是秦峰那一雙深邃的眸子,讓他感到猶如星空般浩瀚。
秦峰心底一喜,沒想到沮授竟然是這麽好的人,還在勸阻田豐入幽州,這是在是太好不過的消息了,秦峰現在才知道沮授這樣的人是不會真正甘心隐居山林的,要不是形勢所迫,他們早就出山了。
讀了那麽多聖賢書,有那麽高遠的志向,胸中韬略,腹中才學,所謂學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秦王峰這麽好的機會,沮授怎能視若無睹,再說秦王仁德之名傳遍天下,四海之内歌功頌德。
沮授自然不甘于平庸一生,冀州百姓曆經苦難,秦王出兵平定戰禍,這個時候要是沒有人真心治理,那冀州百姓絕對依舊是水生火熱,沮授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眼前的。
可是自己一人出山沮授覺得不足以讓秦王重視,田豐有大賢才,要是二人一起出山,秦王一定會考慮,他卻是不知道要是他早點露出心聲,秦峰還不得屁颠屁颠跑來請他,不得不說是天命使然。
秦峰一行人走進田豐的茅屋,還沒有靠近就聽到了田豐的大呼小叫。
“那秦峰是什麽人?亂臣賊子,割據封王,霍亂天下,大漢數百年江山就斷送在他們這些人手中,可你現在竟然叫我去向豎子效命,還幫助他争鼎天下,你是陷我于不義嗎?”
門外少年臉色一白,他沒想到叔父竟然會這樣污蔑秦王,最關鍵的是還被秦王親耳聽到,一刹那間,少年完全不知道怎麽辦。
而鞠義、典韋二人更是怒目圓瞪,差點破門而入,隻不過被秦峰制止,他想聽聽這二位至交好友如何交鋒的,又是如何看待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