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邺縣不遠處,秦峰同樣率領着剩餘的兵馬趕往邺縣。
冀州已經差不多拿下了,并州也被秦峰視爲掌中之物,呂布的去向秦峰已經爲他準備好了,中原混戰,正是呂布這種戰争狂人的好去處,北方之地就别想染指了。
不過秦峰自從聽說呂布這家夥将丁原老兒身後的那群百家之人殺了個精光的時候,确實很高興,大笑呂布真豪傑,爲他消免了一大心事,當然秦峰這麽急着去邺縣,最重要的是看看呂布這個三國戰神,還有就是在打呂布麾下幾員猛将的注意,尤其是張文遠和高順。
秦峰接到戰報,呂布夜襲卻被白掙識破,幽州軍大勝,但是戰後幽州軍中竟然有人無視将令,導緻數千幽州好男兒魂散邺縣,秦峰大怒。
後來才知道,這些幽州悍卒太過猖狂,又正好被高順的陷陣營伏擊,陷陣卒的戰力讓幽州悍卒爲之驚懼,秦峰不由得也想見見曆史上有名的勁旅之一陷陣營。
記憶中的三國勁旅不多,騎兵主要是曹操的虎豹騎,公孫瓒的白馬義從,以及呂布的并州狼騎,步卒便是高順的陷陣營,鞠義的先登死士,還有劉大耳的白秏精兵,還有董卓的西涼精兵也不可小觑,這幾隻軍隊的戰力可以說是三國頂尖的。
秦峰有些興奮,當年春秋戰國時,秦有銳士,魏有武卒,齊楚燕趙韓都各自有精銳力量,當初百家争鳴,戰場上也是戰火飛天,激烈征伐。
如今的天下,與當年何等相似。
秦峰騎着奔雷,披着銀甲,手提黝黑的長槍,在山丘上遙望着滾滾的幽州悍卒,胸中豪氣蕩層雲,這才多少年,當初在江東與賈诩商議的時候都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可是此時他已然握有幽州、冀州,就是并州都在掌握之中,大漢十三州,加上江東,他幾乎得到了四州之地!
不知不覺他的基業已然站在了巅峰,接下來便是虎視天下,伺機一統宇内,再造皇朝了。
似乎感受到秦峰心底的激動,奔雷雙蹄高揚,嘴中有若雷轟的嘶鳴,氣勢十足,在夕陽的映襯下,秦峰卻是一個冉冉的帝王,巡視着他的山河。
“哒哒哒!”
“主公,最新戰報,張飛将軍已經快要到邺縣了,冀州軍隊的事情徐庶先生以及齊周将軍已經前去安排妥當,波才與蔔己沒有随着冀州軍,他們跟着張飛将軍一起到了邺縣,說是要見主公。”
秦峰回過頭,聽着士卒的回報,緩緩點頭,他就知道張飛這厮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好,然後率軍前往邺縣,現在看來,果不出所料。
至于波才、蔔己之事,他早就預料到了,有的事情現在他已經無所畏懼,完全可以面對。
“主公,還有就是并州軍似乎在向邺縣聚攏,白掙将軍請示主公要不要先出兵攻打,免得到時候出現意外。”
秦峰策馬走下山丘,邊走邊說道:“沒有什麽意外,我幽州悍卒足以面對任何意外,要擺正給孤王盯緊了,呂布可以跑,但是一定不能回并州,更不能讓他深入冀州,明白嗎?”
“諾!”
秦峰相信這一次他的計劃完全是成功的,天既予之,何不取之!
“來人,我們到哪了?”
左右親衛立即回答:“主公,我們這是在清河,已經屬于邺縣範圍了。”
秦峰點點頭,立即命令道:“加快步伐,不然等我們到了,張飛那斯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麽幺蛾子!”
“諾!”
古道西風,戰馬嘶鳴,幽州悍卒的長長的行軍猶似一條長龍,奔騰在神州大地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秦峰賞景看花,這些路他年少時卻是走過的,此時再回首卻是别有一番風味餘韻,當初隻是一學子少童,遊離在外,風餐露宿,可是此時他依然是天下強勢的諸侯王,萬民敬仰的秦王。
路過一片山林的時候,行軍突然停了下來。
“主公,前面村子發現敵軍,似乎是并州殘軍。”
秦峰對這些魚蝦不感興趣,他要見的是真正的猛虎豺狼,揮了揮手命令行軍繼續,可是秦峰突然發現士兵神色有些憤怒,這倒是讓秦峰疑惑了。
“怎麽回事?”
“主公,前面的村子正在與并州軍拼殺,要是我們不阻止,那些村民可就遭殃了,小的參軍前村子就是被這些禽獸散兵屠了村的,全村隻留下小的一根獨苗,求主公救救他們吧!”
士卒作勢就要跪倒在地,可是他隻感覺眼前一陣風一樣閃過人影。
擡起頭來,才發現主公已經跳上了奔雷,疾馳而去。
沮授當初在冀州州牧韓馥手下爲官,隻不過韓馥不滿黃巾的暗箱操作,後來逃跑被暗殺,沮授連着老友田豐一起決定隐居山林,再不出山。
這些年天下大勢不斷變化,諸侯齊齊稱王,大漢江山分崩瓦解,漢室威名猶如泥土,沮授與田豐心中都對漢室有些許希望,可是看到兖州劉岱、荊州劉表等人作爲之後,徹底失望。
冀州大戰,民不聊生,二人對丁原等四方諸侯恨之入骨,可是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對抗。
眼睜睜看着冀州潰爛,流民如潮,家家破敗,無以爲生,二人看到天下如此王道崩殂,禮樂無常,失望透頂,就再也沒有出過村子,一直在這個隐秘的村中種田教書生活着。
原以爲一生就要這樣度過,效仿先賢種豆南山,懷采薇,寥寥餘生倒也是一件幸事。
可是,就在今天,他們犯了緻命的錯誤。
沮授的兒子在山腳下救了一個當兵的,後來帶回了家中,終于将之救活,那個士兵傷好後感恩戴德的離開,衆人也不以爲意。
可是沒有過多久,那個恩将仇報的小人竟然帶着一夥散兵到了山村。
面對流寇一樣的士兵和他們手中的刀兵,村民們很是畏懼,并不想讓他們進村,而田豐和沮授也知道,這下子村子是有大難了,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對于這些當兵的而言,百姓生死他們不會在乎。
果然,在村民們送出不少糧食之後,流兵依舊不願離開,吃飽喝足之後,甚至要求村民打開村子,放他們進去,否則到時候他們攻打進去,寸草不留。
驚懼的村民差點就要打開村子,要不是沮授阻止得快,一切都全完了。
“鄉親們,不能打開,這些都是并州軍裝束的殘兵,他們無惡不作,燒殺搶掠,要是進來了,村子就慘了,我們一定要守住村子,爲了妻兒,一定要守住!”
“小老頭,你膽敢壞老子好事,找死不成,識相的趕緊打開村子,放爺爺們進去,否則到時候男的殺光吃肉,女的就給咱爺們暖被窩!”
村外一個頭頭扛着殘缺的戰刀,威脅沮授,但是沮授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人的底細,義正言辭的拒絕之後,村外的流兵果真發怒,要攻打村子。
小村子在山林之中,爲了防備野獸的侵擾,修起了高牆垛子抵擋野獸,村中青壯也有很多,都是獵戶出身,在沮授田豐的指導下,堪堪守住村子。
流兵沒有多少弓箭,而獵戶倒是有不少,他們隻能遠遠望着村子,一時間近身不得,村民們戰勝了流兵高興不已,但是沮授、田豐二人站在牆邊上卻在苦笑。
流兵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并州軍糧草告急,他們洗劫了一個又一個村落,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要是真讓他們進來了,那全村人就完了。
久攻不下的流兵頭頭大怒不已,吩咐一個小兵去搬救兵。
就在這時,幾個威武的漢子走到田豐二人身邊。
“先生,我們必須離開這裏,那些流兵一定是去找救兵了,再不走的話,到時候我們這村子就全完了。”
沮授和田豐二人那裏還不知道,可是村外有流兵守着,村子中拖家帶口的怎麽走得了,不過田豐卻是看到了剛才幾人都十分善戰,弓箭射殺了很幾個流兵。
村子中經常有人誤入,很多人都留了下來,沮授等人也認不全,于是問道:“方才多虧幾位壯士,不知壯士高姓大名?”
鞠義苦笑不已,他們弟兄也是剛剛流浪到這裏的,原以爲找到了世外桃源,可是沒想到才僅僅數天就遇到了這樣的事,苦澀不已。
不過對于沮授二人在村中的高義還是很敬服的,鞠義見過很多才學之士,就連州牧從事都見過,可沒有那一個人能比得上眼前這兩位的才能。
方才要不是他們指揮得當,隻怕村子已經破了,一群村民野夫能抵抗的住士兵的攻打,哪怕隻是流兵,那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鞠義很客氣道:“先生謬贊了,要不是先生,隻怕我們都完了,在下鞠義,這幾位都是我的兄弟。”
衆人相互見禮。
“好了,你們别在這兒誇贊了,流兵一定會重來,還是多想想對策吧!”田豐是直性子,當即阻止了衆人,毫無作用的吹捧。
就在這時,突然有眼尖的村民大吼道:“不好了,流兵又來了,很多人。”
衆人朝外看去,不由得吸了口涼氣,隻見村外不遠處密密麻麻,甲胄雖然破爛,但是依稀可以認出他們和方才的流兵絕對是一夥的。
沮授看着田豐苦笑道:“老夥計,看來這次我們是要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