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所言何意?”
關羽連忙問道,三人都望着秦峰,目不轉睛。
饒是父親都不禁感到身體一寒,也不再啰嗦的說道:“因爲我準備紮一個釘子在草原上,兀立索在明,而這顆釘子在暗,一明一暗控制住草原局勢,最起碼也得消息暢通,使得幽州随時知道草原上的一切。“
三人聽得雲裏霧裏,似明非明。
秦峰不需要他們懂,隻要知道就好,幽州之事很急切,他必須回去執掌大局,而北征事變也需要一個好的解決渠道,要是真的就這樣灰頭土臉的回去,那對他的打擊可謂巨大,劃不來。
所以,率先插上一個釘子在草原之上,至于遼東的事情,簡直就是在爲秦峰找台階,一個完美回軍的理由,燕雲騎将要強勢平定遼東叛亂,以雷霆之勢宣告世人幽州的強大,秦王的威名!
“雲長,我需要你率領二千燕雲騎以最快的速度借道烏桓趕到遼西郡,遼東叛亂不足爲慮,但是我們必須以雷霆之勢迅速撲滅他們,此時還不是對遼東用兵的時候,先讓他們跳騰一下不要理會,但是一定不要讓他們進入遼西。
遼東之地繁雜不堪,種族林立相互之間爾虞我詐,甚至還有三韓、高句麗烏桓等犬牙交錯,我隻要你率先抵達遼西郡,駐守遼水之側,不要讓那些人渡過遼水即可!”
秦峰神色嚴肅,遼東事情繁雜,據說公孫瓒都回到了遼東,可是卻沒能讨得了好,現在可謂是混亂無比,秦峰還不想插手遼東,先讓他們亂起來,越亂越好,可是要是這些家夥不安分想要染指遼水以西,那就别怪他的鐵騎了。
一切都還不能肆意妄爲,秦峰現在才感覺到到處都束手束腳的,以前散漫慣了,現在坐在了秦王之位上,才知道帝王路的艱難,要想恢複祖上榮光,大秦帝國,曆程才開始啊!
關羽聽到之後,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知道還有仗打,興奮不已的說道:“主公放心,末将誓死完成使命,如若不然願提頭來見!”
這一幕叫方聞和閻柔肉痛不已,沒想到這麽好的機會又被關羽拿到了,兩人看向秦峰的眼睛頓時充滿了幽怨,秦峰心底惡寒不已。
“好了雲長,沒那麽嚴重,你先去準備吧,盡快出發不用來請命了!”
“諾!”
關羽神情揮灑,提着青龍刀快步而去,似乎生怕被人搶了自己的飯碗。
揉了揉眉頭,秦峰不知道怎麽将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一下子大帳之中寂靜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才響起秦峰幽幽的聲音。
“我能信任你嗎,閻柔?”
“嘭!”
幽幽的聲音讓閻柔直叫面無人色,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見到秦王,自以爲一身才學武藝,胸中韬略将會發揮,可沒想到第一次見到主公,就收到了這麽一句。
一瞬間閻柔隻覺得蒼天無眼,而且背後的冷汗直流,浸濕了身上的内衫,可是他不服,所以盡管臉色大變,那一雙眸子卻顯得璀璨淩厲,倔強的擡起了頭,直視着秦峰深邃的眸子。
不但閻柔吓壞了,就連方聞都肝膽俱喪,不知道怎麽回事,閻柔是他推舉的,要是出了什麽事他萬死難辭其咎,更何況他的命都是秦峰給的,爲了秦峰他什麽都願意付出,要是因爲自己而是秦峰的大業或者利益受到了損失,他決計難以原諒自己,痛不欲生。
“主公!這······”
秦峰揮手制止了方聞的話,他知道方聞的忠心,要說這世界上最早跟随秦峰的,除白楓之外,就屬方聞了,而且方聞耿直忠厚,忠心不二,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可是閻柔這個人雖然曆史上寥寥幾筆,沒怎麽記載,但是絕對不是簡單地角色,不能爲己用就必須毀滅,尤其是參與自己的這個大計劃,他需要忠心不二的閻柔。
秦峰冷漠的雙眼對視着閻柔的倔強,他在閻柔的眼中看到了不甘,看到了悔恨,甚至看到了遺憾,可是卻唯一沒有仇恨,秦峰滿意了,很滿意。
因爲這件事情就是因爲有閻柔才能完成,現在看到閻柔如此模樣,他自然知道閻柔眼中的含義,不過他需要回答,需要閻柔的回答,所以盡管心中已然認可,卻依舊不言不語。
“閻柔人頭在此,胸中拳拳之心亦在此!”
指了指自己的項上人頭,閻柔有力雙手一把撕裂身上的裘衣,露出坦露的胸膛,上面有四亂的刀痕,那是他男人的榮光,他的眼中充滿了剛毅。
“哈哈哈,真乃大丈夫也!”
秦峰哈哈大笑,快步上前扶起閻柔,舒心暢達。
秦峰的怪異舉動使得方聞二人不明就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方聞呆滞着看着秦峰扶起同樣瞪大了眼的閻柔,又看着哈哈大笑的秦峰,不知道秦峰這是個什麽意思。
二人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釋,秦峰将閻柔扶起,轉身回到座榻上。
“你們都知道這次北征算是徹底草草了之了,可是我心中卻十分不甘,但又無可奈何,草原之大足以使外族人暢所遨遊,他們沒有固定的落腳地,不像中原人,所以僅憑借幽州一州之力不但不能徹底解決草原禍患,甚至還有可能将好不容易得到的幽州拱手送出去。
所以在接到幽州急報的時候,我就決定回軍,但是如此虎頭蛇尾實在難洩心中怒火,而且草原人的禍害之大遠遠超出我們的預料,我們必須抑制他們,爲我們平定中原争取時間,以後再量中華之力以圖之!”
二人頻頻點頭,知道秦峰說的是真的。
“主公,那你的意思是?”
秦峰嘿嘿一笑,對着二人道:“你們說,什麽賊偷東西最難防?”
不明所以的二人不知道爲什麽秦峰會說起小偷,方聞老臉上還紅了一下,因爲以前他就是因爲饑餓難耐幹了這行的,被發現後差點被人打死,要不是秦峰救了他,或許他早就是一抔黃土了。
沒有注意到方聞的異樣,閻柔想了一下回答道:“自然是深谙此道的高手了!末将曾見過盜竊高手,的确是防不勝防,讓人惱火。”
可是,秦峰卻沒有什麽表示,看着方聞。
撓了撓頭,方聞不好意思道:“主公,我,這個,就不說了,你知道的,我連一個包子都偷不來,哪裏知道這些,您就别爲難我了。”
搖了搖頭,他倒是忘記了這茬子事,有些抱歉的望了眼方聞,笑着說道:“沒錯,,深谙此道的高手的确是防不勝防,可是要是我将一件東西放在家中,糾集燕雲騎在府外設防,秦弩擺在府中,你說還有人敢來偷竊嗎,或者還有人能偷得走嗎?”
秦峰看着有人饒有興趣,他當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不說燕雲騎嚴密的防守這天下想要不露痕迹從燕雲騎眼下潛入府中還沒有人,就算真的進去了,面對大炮一般存在的秦弩陣,誰又能成功。
有人被問得一愣,燕雲騎的威名他知道,不久前更是見識了秦弩的霸道,秦峰這麽一說,他無計可施了。
“主公,這樣的話,天下絕對沒有人可以拿得到那什麽東西啊,不過是什麽東西需要主公這麽在意?用如此手段防禦,難不成是傳國玉玺?”
方聞隻是打趣的這麽一說,可是他絕對不知道傳國玉玺真的在秦峰手中,而且現在真的還在幽州秦王府中,當初張甯将玉玺交給秦峰,後來就被帶到了幽州,可是秦峰沒有那麽在意,甚至都要忘記了。
現在被方聞提起來,他才想起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大殺器,看來以後可以用用了,不過他的意思顯然不在這裏,無語的瞥了一眼方聞笑道:“我不就是這麽一說嗎,你想哪去了?”
方聞嘿嘿一笑,憨厚的撓頭老動作。
“其實,很簡單,千防萬防,家賊難防,你說要是我府中的親衛去偷,或者說你們這些心腹将領去偷,那還安全嗎?”秦峰詭異的笑着說道,讓二人一愣。
“主公,這怎麽可能,秦王府中······”
“主公,我明白了!”
方聞與友人同時說道,不過二人說的不一樣,秦峰卻是直切忽視了方聞說的話,這家夥實在太粗心大意,隻能做将,沖鋒陷陣,盯着閻柔問道:“說說。”
在方聞不解的眼神下,閻柔緩緩道:“主公說要撤軍,但是又想要紮下一顆釘子在草原上,可是沒有兵馬,這顆釘子就難以紮下,主公那麽在意這顆釘子,那就絕對不會這麽簡單放棄,燕雲騎需要會到幽州,這樣一來,草原上有兵馬的就隻有草原人自己了。”
秦峰點點頭,示意閻柔繼續。
“如此的話,主公不願放棄,就隻能把目光盯在草原人身上,利用草原人抑制草原人這估計才是主公想的,後來主公又說家賊的故事,末将便知道了主公的深謀遠慮,智慧如海,主公是想反間計,派人到草原人中間獲取信任,之後暗地裏爲幽州效力,神不知鬼不覺,待到幽州反擊之日,那才是真的摧枯拉朽!末将敬佩!”
閻柔心中是真的被秦峰這樣的謀劃驚訝了,如此精密的布置,從内部攻破草原人,到時候對草原人而言一定會是一樁大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