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波才被人負于背上,已經昏迷不醒。
“怎麽回事,波才将軍怎麽了?”
蔔己心悸不已,一把抓住一個士兵,大聲吼道,波才是他的兄弟,這麽多年的兄弟,現在卻生死不知,怎能不叫他心驚膽戰,憤怒不已。
“将軍沒事,隻不過在城門那兒受傷後被震暈了!”
立即就有士兵回答蔔己,蔔己這才放開手中的士卒,不過他看到城門口已經湧進了無數的聯軍,頓時目呲欲裂,城門失守了!
“快,打回去,一定不要讓聯軍進城,否則邺縣就完了!”
蔔己連聲下令,再也顧及不了昏迷的波才,提起青鋒沖了過去。
然而,爲時已晚,他根本抵擋不住聯軍的兇悍,而且他還看到一個七尺将軍,手中方天畫戟虎虎生威,周遭黃巾士兵猶如割麥一樣倒下大片大片,沒有一合之敵。
高頭大馬上,此人威猛如斯,嗜血長嘯。
沒有人能抵擋得了他,而且蔔己還看到此人身後騎兵震動,面對此事的困境,黃巾軍已經無力回天,可是蔔己卻不能退,張梁已經率軍來援,最遲明日就回到了,邺縣不能有失!
“殺光這些黃巾賊,哈哈哈!”
那馬上的将軍肆意不已,方天畫戟猶如魔兵,無情的屠戮着黃巾士卒,看着越來越多的士卒倒下,蔔己雙眼赤紅一片,猛地就要沖上去,殺了那将軍。
“哈哈,來吧,我呂布還沒殺夠呢!”
呂布,是呂布!
蔔己心中在呐喊,當初此人就是毀滅黃巾軍的罪魁,他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黃巾兄弟們的鮮血,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可是面對無敵的呂布,黃巾軍隻有授首待戮。
不過還有人清醒着,蔔己的親衛們連忙拉住自家将軍,這可是狠人呂布,他方天畫戟之下沒有活口,勇武兇悍,武藝精湛,馬戰殺戮更是令人遍體生寒。
“将軍,快退吧,已經頂不住了!”
“是啊,将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撤退吧将軍,兄弟們都快死光了啊!”
親衛們看着黃巾士卒們不斷倒下,血流成河,不斷哭泣着拉着蔔己後退。
就在這時,呂布突然将目光轉向這裏,和蔔己四眼相對,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殺意,呂布方天畫戟一轉,血腥的殺死了幾個黃巾士兵,大吼一聲道:“賊将死來!”
沒錯,殺得暢快的呂布很敏感,感受到了蔔己的殺意,又看到蔔己身邊的侍衛,馬上就想到了蔔己的身份,應該就是黃巾軍将軍,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麽大的軍功。
胯下馬猶如風卷一般襲來,擋路的士兵們盡皆死于他方天畫戟之手,就連不少聯軍士兵都沒來得及躲避,被呂布一并殺掉,呂布冷血若此!
“将軍快走,我們擋住他!”
親衛們看見呂布來了,連忙推開蔔己,對着呂布就撲了上去。
“走啊,将軍!”
“将軍,快走!”
蔔己的親衛門不斷嘶吼,卻義無反顧撲向呂布那殺神。
“死開!”
呂布大發神威,對着這些膽敢阻攔他的黃巾軍隻有殺之一途,毫不留情,可是這些悍不畏死的黃巾軍的确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困難,否則他已經殺到了那敵将面前,斬掉了頭顱。
看着自己的親衛門一個一個倒在血泊之中,蔔己作勢就要沖上去拼命。
“将軍快走啊,不然兄弟們死不瞑目啊!”
“走啊!”
才剛要沖上去的蔔己腳下一頓,腦袋一下子清醒了許多,轉身便跑,雖然心在滴血,可是他卻不能辜負親衛們爲他創造的機會,總有一天他會報仇!
看着蔔己離開,親衛們更加用命,多抵擋一刻将軍就多一份安全,他們完全就是不怕死的沖鋒。
可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沒有用的,呂布手中的方天畫戟無情地掠過他們的頸脖,鮮血如泉湧,頭顱飛起,呂布實在太厲害了。
可是此時的呂布卻狂狀如瘋魔,他竟然發現敵軍将領不見了,這麽大的功勞在自己眼前消失,呂布實在不能忍受,頓時大怒不已,催馬奔馳,猶如無人之境。
一路收割這黃巾士卒的腦袋,沒有一合之敵,黃巾士卒們甚至都不敢接近他,導緻他周身五米之類成爲真空,這更讓呂布狂怒暴躁,一杆畫戟之尖鮮血綻放。
呂布猶如殺神,橫沖直撞。
而這時,蔔己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帶着爲數不多的侍衛找到了波才。
這個是時候波才已經醒來,可是他确實受傷很重,失血過多,要不是救助及時,可能已經死了,就算如此波才此時已經無甚戰力了,蔔己一來,沒有多說什麽,見到波才生命無恙,就命令親衛們帶着波才準備離開邺縣。
邺縣失守已成必然,所以他們必須吧這個消息告訴張梁,否則到時候黃巾軍必然會遭受更大的損失,甚至冀州都有可能遭難。
一行人悄無聲息離開邺縣,消失在城中。
丁原、劉岱二人此時正興高采烈地進城,邺縣終于到手了,現在他們完全不用擔心糧草了,邺縣可是一座大城,糧草儲備一定不少,再從百姓手中收取一些,完全足夠聯軍之用。
“北王,呂布将軍真乃神将啊,有這樣的神将效力,你何其幸也!”
劉岱看見呂布如同獄血魔神一般,策馬而來,身上煞氣逼人,不由的酸酸道。
邺城之戰他們全心投入,自然已經知道了呂布神威,所以劉岱才會如此說,對于丁原而言,就更高興了,呂布神威拿下城門,甚至一舉拿下邺縣,自然是喜不自勝。
“公山兄說笑了,奉先當不得這樣的贊譽,畢竟邺縣大将蔔己、波才二人雙雙漏網,奉先還有很多不足啊!”丁原嘴上這麽說,但是心裏早就了開了花。
可是策馬而來的呂布武藝不俗,威名揚天下,自然是耳聰目明,本來沒有抓住敵軍大将,失去了大功,心有不爽,但是聽到了劉岱這一州之主,天下的諸侯王如此誇贊,心中好受許多。
然而還沒等他神色轉喜,就又聽到了丁原這麽貶低自己,頓生憤怒,雖然丁原說的是事實,可是他在戰場上拼死搏殺,人頭戰功不知凡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再加上對敵将從自己眼睛底下溜走的不愉狂怒,心中對丁原也恨上了。
“哈哈,奉先将軍辛苦了,聯軍大勝全耐将軍神勇啊!”劉岱率先稱贊道,絲毫不以呂布爲并州将軍而不高興。
丁原倒是沒什麽想法,他隻是以爲劉岱是因爲攻下邺縣而高興,确沒有看到劉岱眼底最深處的那一抹詭異的笑意,淡淡對着呂布道:“奉先辛苦了,下去吧!”
呂布雖怒,但是也不好發作,隻是道“諾”,随即離開。
可是劉岱卻發現呂布眼中的不忿,心中冷笑不已,丁原匹夫不知收攏将心,雖然呂布認其作父,可是劉岱相信呂布絕對不會長久如此屈服。
自從數年前聯軍彙獵,呂布大發神威之後,他就對呂布上心了,白波遠走西涼讓他損失慘重,可是要是能得到呂布這員神将,他會更加高興,所以他一直以來都在明裏暗裏挑撥。
呂布在并州,身份地位根本就不高,官職也是很小,劉岱猜想這很可能是因爲丁原在顧忌呂布功高蓋主,害怕到時候沒辦法控制呂布,劉岱深深爲此高興着。
“建陽公,進城吧!”
心中冷笑,但是劉岱卻面色和藹,春風微笑。
邯鄲。
張梁擁軍在此,正準備南下救急邺縣,就在這時蔔己、波才等人到了。
“什麽!邺縣丢了!”
張梁充滿了不可置信,怒目圓睜,大聲呵問道。
邺縣是冀州重城,他已經派有手下大将蔔己、波才鎮守,卻沒有想到依舊被攻破了,甚至連援軍都沒有等到,這怎麽能不令他盛怒。
“主公,末将甘願受罰!”
“甘願受罰!”
波才、蔔己二人雙雙跪地,他們知道這一戰盡管已經盡力,可是丢失了邺縣就是大罪,随意根本就沒有狡辯,他們都是大丈夫,不屑于生死!
張梁仰天不語,深深呼了口氣,走上前去扶起二人。
他知道波才、蔔己倆個人忠心不二,對黃巾軍更是如此,而且都是勇烈善戰之人,絕對不會未戰而逃,所以他壓住心中的怒火沒有怪罪。
“你們仔細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這些年張梁努力支撐着冀州,從以前的魯莽之徒改變了許多,否則蔔己、波才早就被殺了。
波才不善言辭,蔔己便将一切據實以告。
“你說什麽?呂布那厮真的親自奪城,無人可擋?”
張梁聽到呂布之名十分憤怒,對于這個人,他是恨之入骨,沒想到這次邺縣又是這人攻破的,張梁恨不得立即奔向邺縣殺之。
随後蔔己将自己的猜測一并告訴了張梁,而且還提議前往青州求兵,畢竟青州也是黃巾,張寶、張梁可是兄弟啊,這樣的時候青州理應救助冀州。
“沒想到丁原老二,還有那個劉岱竟然逼得我走投無路,着實可恨,我恨不得殺之飲血!”張梁怒不可遏,可是又無可奈何道:“好吧,派人到青州求援吧,我的那位哥哥應該會救冀州吧!”
張梁望着遠方,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