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各路諸侯同一時間也有了遠方使者秘密而來,金銀财帛滾滾,他們看到了了所謂的誠意。
揚州,楚王府邸。
袁術饒有興緻的看着面前的使者,又瞥了一眼旁邊的幾個巨大木箱,心中暗喜,因爲與荊州對峙,與徐州争鋒,揚州軍擴軍在即,但是揚州此時已經拿不出了多餘的錢财實行此事,這使者的到來爲他打開了一扇窗。
當然,他也知道使者的意思,或者說背後主人的意思,此時,對于幽州他實在沒有什麽興趣,實在犯不着因爲一些莫須有的理由揮耗自己,不值得。
“楚王殿下,我王素來仰慕楚王風采,常常提及楚王當年在洛陽時的飒爽風姿,常歎遺憾,不曾與楚王殿下深交,人生一大憾事,此次前來,是奉我王之命前來揚州,我王神交楚王久矣,希望能與揚州聯盟,共相輔助,南北呼應,以防諸侯叵測之心,請楚王殿下示下!”
楚王大殿之上,使者侃侃而談,他是曾經西京學院的學子,後來因爲秦家逆亂之事,西京學院和逍遙書院泯然衆人,不久前秦峰稱王幽州,不少原來的兩院學子紛紛赴幽州,大多是寒門子弟,其中士族學子也有不少。
他便是寒門的佼佼者丁俨,字士同,此次自薦出使揚州,秦峰親自面見了他,此人雖屬寒門,但人貌美,善口才,知禮儀,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袁術本人眉宇間雜俠氣,也是一個翩翩的美男子,而且他對屬下的人樣貌有一些在意,長相兇惡之人必不會親善,因此對這個使者很有好感,正欲說話,卻見他的主要謀士楊弘使勁的眨眼,袁術心中了然,制止了口中話。
卻見楊弘拂了拂衣袖道:“尊使來我揚州,我揚州以禮相待,我王對秦王同樣也很敬仰,此番秦王心意我王自當接受,不過這聯盟之事嘛,确實有些難處,還請尊使海涵!”話語之間時還不斷瞟一瞟木箱。
丁俨眉頭一挑,自然也看到了楊弘,心底冷笑不已,對揚州這些人的貪婪十分憤怒,可是他卻肩負使命,人也機靈,把一切都隐藏得很好,笑道:“哦?不知惶惶揚州富庶之地,楚王經略天下之才,還占有半個徐州,徐謙不敢多言,西接荊州,劉表不敢犯邊,不知楚王卻有和難處,願聞其詳。”
楊弘神色一變,他知道袁術不想出兵,也不會出兵,所以他的意思當然是像多拿點好處,可是這幽州來使明顯不上道,讓老家夥暗惱,現在反被将一軍,可心中卻無可奈何,不由得作笑擺手道:“尊使不必憂心,我王定會化解的,不言也罷不言也罷!”
丁俨心中冷笑不已,老家夥當真以爲怕了你,對着袁術行禮道:“楚王殿下,來揚州時,我王曾有言必與楚王此等豪傑交好,若楚王有差遣幽州必當舉州相助,如今楚王有何難處,不如告訴在下,看看幽州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袁術一愣,這可不是他想說的,因爲那箱中之物,他原本就想告訴幽州使者,此次他不會出兵,這樣還能賺一個情分,可楊弘起了心思,這讓他怎麽說。
“咳咳,此事還真不好說,孤王也煩心得很,還是讓楊長史說與你聽吧!”袁術雙眼一瞪,看着楊弘把球踢了過去。
楊弘心中苦笑,這不是您老人家同意了的嘛,怎麽讓我來說,不過身爲臣子,楊弘還是接過了袁術的話,對着丁俨道:“尊使,其實是這麽回事,我王對秦王一直引爲至交,隻可惜不能相聚推盞,可是與幽州聯盟之事實在太大,中原諸侯對幽州觊觎,暗相連合,我王雖然有揚州支持,可面對天下諸侯卻力有未逮啊!”
“哈哈哈,此言差矣!”丁俨笑道,讓衆人不明所以。
楊弘凝眉問道:“尊使何意?”
丁俨再次行禮袁術,拱手道:“諸位都知道,諸侯聯盟之事我主早已知曉,但是卻嗤之以鼻!”看着周圍有人皺眉,丁彥知道自己話中有刺。
心中一頓,連聲接道:“諸位!諸位想想,衆諸侯盡皆人傑豪雄,猛虎天龍,可是諸侯聯盟卻是把一群猛虎束之一起,如此而來,不就像當年諸侯會獵黃巾嗎?徒做無功罷了,到時候誰來指揮諸侯大軍,誰又能指揮得了,這是一件無解之事,所以我主并不以爲然。”
“哦,就這樣秦王便可無懼乎?不盡然吧!”袁術眼中精芒一閃,樂呵道。
丁俨轉身低頭道:“楚王殿下高見,我王雖然無懼諸侯聯軍,可是也不想天下戰火紛然,百姓遭難,再說我主對諸侯無懼,但是對楚王這等強大的豪雄而言,我主并不想與之爲敵,畢竟若是我主與楚王大戰不休,隻會便宜了其他人。”
丁俨心中冷笑,眼中厲芒一閃而逝。
楊弘剛想張嘴反駁,卻被袁術舉手制止了,他站了起來走到丁俨面前,道:“先生說便宜了其他人,不知卻是何人?”他的眼睛緊緊盯着丁俨。
可是面對身具王威的袁術,丁俨并沒有多少色變,當初面見秦峰的時候,那種浩瀚的皇道正氣,王道鋒芒比之袁術更加壓抑,那種情況他都能抵擋一二,此時面對袁術他也不會怎麽變化,反而彬彬有禮道:“楚王殿下,幽州與揚州相去千裏之遠,間隔數州之地,千山萬水,楚王若是出兵攻打幽州,到時候有何好處?”
袁術嘴角一翹,看着丁俨并不爲自己所攝,心中對丁俨大感興趣,到那時聽了他的話卻詭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我如何不能得到想要的,隻要敗了幽州,幽州之地還不是盡我索取?”
怎知丁俨搖搖頭,對着袁術道:“楚王此言差矣,衆諸侯想要攻我幽州,隻能從并州經過,也隻有從并州才有機會攻擊我幽州,冀州是不可能的,因爲冀州市黃巾張梁的地盤,他對諸侯聯軍可不會那麽好說話。”
衆人點點頭,袁術也一樣,正是因爲考慮到這一點,它才更加不會參與其中,隻會在後邊搖旗呐喊,丁俨看着衆人贊同自己,接着道:“所以隻有經過并州攻打幽州這一條路,單數諸位别忘記了,諸侯聯軍的對手可不止我幽州,幽州新定,不足與衆諸侯對抗,可天下群豪之中卻有人可以!”
袁術一愣,不過轉瞬便想到了,對着丁俨道:“先生是說黃巾?”
丁俨點頭,可是楊弘和衆人卻嗤之以鼻,甚至有一位兇悍的将領不屑道:“荒謬至極,黃巾軍不過土雞瓦狗爾,怎能相抗諸侯精銳之士?當初我揚州将士攻取徐州之時,那些家夥想打秋風,不是被我揚州兒郎一戰而下,倉皇逃命,就憑他們能抵擋諸侯之軍?”
丁俨一愣,沒有想到有人會這麽說,心中不禁悱恻難道袁術營中還有這等短視之人,不過他沒有絲毫惱怒,反而把眼睛看向袁術,隻見袁術此時也搖着頭。
環視一周,丁俨笑道:“諸位都這樣認爲?”
不過卻沒有人直接回答,一時冷場,丁俨毫不以爲然,接着道:“諸位可别忘了,豫州的黃巾軍隻是偏安一隅的雜軍而已,當然不值一提,尤其是張曼成死後,豫州更加混亂,諸侯們都在等他們相互之間殘敗之時,再去收拾殘局,輕視他們無可厚非,可諸位别忘記了我剛剛說的冀州,甚至,還有青州!”
丁俨的話讓衆人耳中一陣轟鳴,他們竟然忘記了張梁兄弟,此時的黃巾可不是曆史上那些烏合之衆,散亂無基,他們擁有二州之地啊!
袁術心中對丁俨愈加喜愛,想将他收入帳下,便道:“盡管如此,可是孤王卻以爲黃巾軍沒有那等膽量!張梁這麽多年也隻是偏居冀州,要不是冀州富庶,張梁恐怕早就無家可歸了,至于張寶,此人荒蕪放蕩,自從到了青州,便沉迷享樂,不思理政,要不是手下有一個大才王帆,怕是早就屍骨無存了!”
袁術對黃巾軍的不以爲然讓丁言心中一緊,他知道袁術難對付,卻沒想到竟然會這般清楚黃巾軍的情況,深深呼了口氣,道:“楚王之言甚是,但是天下之事誰能預測的準,天要下雨轉瞬及至,楚王難道不知?”
袁術大笑不止:“先生笑話了,這是自然,不過那又如何?孤王還怕他們不成!”此時袁術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狂傲不羁。
丁俨心中一頓,果然不愧是一方諸侯,看來這個說的不錯。
“楚王所言甚是,可是楚王若是攻下了幽州又作何處置?我想隻不過是爲其餘諸侯增加臂力罷了,尤其是并州丁原,此人觊觎我幽州多年,到時候恐怕隻有丁原可以得到最大實惠吧!彼增楚王不增,不是将雙方力量拉大嗎?”丁俨依舊溫瑟不變,笑着說道。
袁術面色一變,他當然知道,所以他才一定不會出兵想要諸侯們火拼幽州,減弱實力,到時候他便可以一家獨大,沒想到丁俨此時卻說了出來。
堂中一片肅靜,袁術呼了口氣對着丁俨道:“先生大才,不知可否留在揚州助孤王,孤王必視先生爲臂膀,先生想要什麽,孤王一定爲先生尋來,而且爲了先生,孤王也一定會答應先生,不語幽州爲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