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幽州的反彈卻不僅僅如此,秦王峰宣告天下他的确是當年秦皇後裔,可是他爲他的祖先驕傲自豪,是他的祖先統一了華夏,建立了華夏文明!
秦皇霸氣千古無一,寰宇共主唯我獨尊!
秦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禦宇内,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強國請服,弱國入朝。
創立皇帝制度,史無前例,三公九卿,奠定中央集權,廢除分封制,實行郡縣制,利民利國,統一文字、貨币和度量衡,車同軌中原之地煥然一新,開啓新時代!
北擊匈奴,修築萬裏長城,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北疆之地諸草原之部落莫不懾服!兵出,南服百越,百越之君莫不畏懼秦皇威武,大秦兵鋒之利,俛首系頸,委命下吏。
可是幽州的聲音并沒有能一直停留,天下文人開始逐漸反駁,第一點就拿秦皇焚書坑儒之事而言,直言秦皇暴虐,不尊聖人之道,不懂禮儀之論,随後還有人引經據典,大漢太史公曾有言曰:“秦王懷貪鄙之心,行自奮之智,不信功臣,不親士民,廢王道,立私權,禁文書而酷刑法,先詐力而後仁義,以暴虐爲天下始。”
紛紛擾擾,還不曾開戰,文人之間就已經開始打起來了,筆征口伐不絕于耳,你來我往精彩絕倫,隻不過百姓們現在已經麻木,不知道該相信誰,能不能相信,他們隻希望有一個安定的家,躬耕自食而已。
可惜,誰都知道亂世之際人命猶如草芥,這等期望更是不可能之事,天下文人儒子之間的口戰筆伐白熱化,誰也勝不了說,幽州雖處北寒邊疆之地,可也不乏文人墨客,學子良才,所以面對那些爲衆諸侯效力的文人們倒也可以相拼一二。
就在這個時候,秦王峰再一次出手,将當年秦始皇帝的兩卷聖旨公布天下,兩卷聖旨卻引起了驚濤駭浪,拓本在悄無聲之中傳遍了天下,弄得人盡皆知,無論是販夫走卒,還是躬耕士子都知道了。
秦朝秘辛首次揭露天下,讓世人側目詫異。
他們發現秦朝的滅亡似乎不是那麽簡單的,大漢高祖皇帝能得到天下,能有楚漢之争似乎也隻是命運的安排,因爲始皇遺旨中提及的當年秦皇軍隊還有八十萬沒有動。
八十萬強悍的虎狼之軍啊!
北疆蒙家軍三十萬駐守北邊,防備匈奴南下,長城之外是虎視眈眈的餓狼,可是面對兵甲建制一應俱全,兵戈鋒利,秦劍嗜血,匈奴人硬是沒有膽敢趁此華夏大亂之際殺入中原,因爲有着虎狼軍士們的兵甲!
三十萬人看着自己的國家滅亡,看着大秦墜落地獄,手中有兵鋒之利,胯下有強軍健馬,背負強弩彎弓,可是,他們遵從始皇帝的指令,眼睜睜看着大秦滅亡,而沒有動一兵一卒!
當秦國國祚受辱之時,他們隻能看着,将心中的憤怒揮灑在長城之外可惡的匈奴蠻夷身上,用手中的刀兵箭矣殺敵洩憤,他們痛苦難當,咬碎了牙也隻能忍恨吞下,再一次舉起刀兵沖鋒陷陣,殺那些對華夏名族虎視的群狼!
千裏埋忠骨,萬馬載勇士!
第二聖旨上提到的卻是五十萬老秦人南征百越,至死無歸,五十萬強悍的老秦人,熱枕的老秦人在始皇帝一聲令下,沒有絲毫猶豫整軍備馬,開向了原始荒蕪的南方。
多少人死在征戰的路上,多少人死在惡劣的未知中,死在原始森林的噩耗下,可是他們沒有停下步伐,他們的戰車在前進,他們的箭矣在奔射。
終于,在他們的雙手下,開出了靈渠,打出了桂林、象郡,開疆擴土,可是他們依舊沒有放下刀兵,沒有榮歸故裏,始皇帝陛下說南方需要他的子民幫助,需要他的子民鎮守。
五十萬老秦人沒有絲毫猶豫,他們留了下來,他們鑄劍爲犁,開拓這塊荒莽之地,他們舍棄了關中的美好,在這裏堅守着,因爲始皇帝陛下需要他們!
可是,當中原亂起,秦國搖搖欲墜的時候,當老秦人們舉劍想要揮師北上,拯救他們的國家的時候,始皇帝陛下給了他們一份密旨,他們不能動,他們依舊要鎮守南方,不得讓異族竊視華夏!
于是他們忍着心中刀絞般的疼痛,含着淚看着老秦的國度倒下,捏起拳頭與天鬥,與人鬥,繼續爲華夏,鎮守南方,不叫外夷有機可乘!
兩份聖旨一露,天下人才知道當年揮劍斬浮雲,兵出函谷關,一掃天下的大秦帝國并沒有那麽弱,而是在人們不知道的地方守護着華夏土地,守護着華夏民族!
功過是非,天下人自論!
在這一刻,秦皇的偉岸身影似乎籠罩着所有看到這兩則聖旨的地方,八十萬軍隊因爲秦皇沒有逐鹿中原,隻是堅守在最苦寒的地方,爲了華夏民族!
益州。
劉焉手裏拿着拓本不斷的發抖,額上青筋明露,渾身都顫抖起來,須發皆張,站在底下的人盡皆低着頭,不敢看此時怒火沖天的劉焉。
“說,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劉焉氣憤的甩掉手中之物,顫抖的手指着底下的衆人。
可這個時候誰敢說話,他們都知道了這裏面的消息,乍一聽到的時候,他們嗤之以鼻,不以爲然,可是不久之後,仔細一想,似乎聖旨中說的确有其事,否則當年能橫掃六國強大的秦軍怎麽可能被一群拿着木棍的百姓打敗,這其中大有文章!
很多人都對這件事情肯定,而且心中對秦始皇的印象不知不覺的改變了。
劉焉暗連諸侯,想要征伐幽州,他當然知道這對他沒有多少好處,可是他有自己的算盤,他出兵不出力,這樣就可以消耗中原諸侯,又可以打擊這個挑釁漢室宗親的幽州之主了。
可是沒想到事情竟然弄到了這一步,劉焉悔不當初,一雙陰着的眼睛巡視一圈,看到的都是低着頭顱的一群人,心中怒火更甚,對衆人呵斥道:“孤王養你們何用,不知道爲孤分憂!”
這個時候,他身邊一個身長七尺五寸,垂手下膝,顧自見其耳的人站出來道:“蜀王,備認爲這隻是幽州的緩兵之計,他們必定畏懼諸侯聯軍,所以我王隻需要再次遣使衆諸侯,到時候大軍壓境,幽州除了俯首又能如何?”
劉焉一愣,側目而視道:“玄德的意思是還是要發兵征伐幽州?”
劉備點頭稱是,可是卻有人不同意見。
隻見賈龍老頭站出來說道:“蜀王三思,值此之際,群言亂語,我益州當堅守而不動,使百姓養息,充禀府庫,靜觀天下之變,此方爲上策!”
劉焉眉頭輕皺,他還是想要見那個幽州小兒驅趕,不然漢室宗親受辱,對他的威望也會有所打擊,劉備旁視劉焉的臉色,心中了然,反駁道:“賈從事此言差矣,蜀王身爲漢室宗親,幽州小兒秦峰卻是當年秦朝餘孽,竊取了幽州,身爲漢室皇親怎能視而不顧,這不是讓天下向漢的人心寒嗎?”
賈龍冷哼一聲,正要說話,可是劉備見到劉焉面露喜色,接着道:“蜀王身爲漢室宗親,必當以身作則,舉兵伐幽州,向天下人宣示漢室之威,賈從事這般阻撓,莫不是因爲你們心向幽州,亦或是心有大秦不成?”
劉備誅心之言,讓賈龍等人氣憤不已,但是卻也無可奈何,劉備這厮言辭犀利,他們辯論不過,東州士們倒是樂得自在,劉備自從來到益州,深受劉焉恩厚,又盯着一個漢室宗親的名頭,劉焉待之如弟,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不過劉備此人很會做人,他幾乎誰也不得罪,不管是益州群豪,還是東州士,他都盡量不招惹,讓兩方人馬都暗恨不已,現在劉備公然挑釁益州本土世家,想必是做出了選擇。
劉焉看着如此場面,大手一揮道:“好了孤王之意已決,按計劃行事,都退下吧!”随即轉身離開,可是誰都沒看到劉備低頭的冷笑,隻要我能出兵,到時候一定取而代之!
不僅益州熱議幽州之事,荊州劉表也很苦惱。
但是他心中卻不想再出兵了,劉虞雖然和他同爲漢室宗親,可是并沒有深交,更何況幽州荊州之間相去甚遠,他出兵拿不到任何好處。
和底下謀士一番議論之後,決定暫緩行事,旁觀衆諸侯再說,畢竟此時幽州占據了大義,他們倒想看看衆諸侯到底怎麽征伐幽州。
不同諸侯們的憂慮,心思詭異,張寶自從平定了青州,又開始了醉生夢死的生活,因爲王帆之計謀,他能活到現在,還能不被諸侯聯合征伐,他很喜歡王帆,對之重用,大凡小事全都交給了王帆,自己做了一個安樂的齊王。
此時,王帆在自己的府邸,手中拿着天下諸侯們都知道的東西,面露異色,屋中隻有他一個人,平常萬人敬仰一人之下的他此時竟然坐在地上,呐呐自語。
“沒想到啊,真沒想到,恩公竟然是秦皇後裔,這麽說來,恩公這是要拿回大秦的江山了?”
王帆慢慢站了起來,來回走動,深眉緊鎖。
但是,最後王帆一下子停住,捏緊手中的文書,堅定道:“張寶啊張寶,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享受這最後的好日子吧,恩公既然要拿回江山,那我王帆當鼎力相助,爲恩公獻上一州之地!”
說完,便消失在了屋中,隻留下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