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到還真的吓得城牆上面的守軍混亂不已,其實秦峰還不知道城門校尉正好不在,這個時候進攻時機絕佳,沒有将軍的指揮,守城的軍隊就像一盤散沙。
“咚、咚、咚!”
戰鼓激昂,殺喊動天,燕雲騎确沒有直接下馬進攻,而是太史慈指揮幽州降卒攻城,燕雲騎在後狼牙箭上弦,指着他們的後背,膽敢反複者,殺無赦!
這樣的安排,其實白家家主甚至很多人都不敢相信,但是秦峰一意孤行,他相信幽州降卒根本就不敢反複,或許他們還會更加賣力,因爲誰都知道幽州将來絕對會是他的。
而爲了在新主子面前顯示忠誠,那些幽州士卒絕對會賣命死戰。
秦峰的大膽,讓幽州士卒們感受到的卻是信任。
雖然現在進攻的就本該是自己效忠的主公,可是在秦峰宣示自己身份的那一刻起,很多幽州士卒都開始轉換自己的思想,秦峰身份尊貴,将來絕對大有作爲,隻有跟着這樣的主公,将來才能有更大的天空。
面對昔日的戰友,幽州降卒竟然兇悍不已,雙眼通紅,嗷嗷叫的沖向了城池。
箭矣橫飛,震鼓傳響,面對蝗蟲般的進攻,守城軍隊幾乎沒有絲毫抵觸的感覺。最重要的是,有眼尖的士兵發現,他們面對的竟然是昔日一起喝酒打戰的戰友。
畏懼中夾雜着茫然,不是說幽州士卒都已經被燕雲騎屠殺了嗎,這又是什麽情況,這不是本來已經死了的幽州軍對嗎,被欺騙了,很多守城士兵都在心中想起這個念頭。
秦峰肅然而立,威武英姿,手持着一杆黝黑長槍看着搖搖欲墜的城池,看到守城的士兵根本抵抗不了,終于落出了一絲微笑,這就是人心的利用。
幽州降卒想要表現,但是幽州守衛卻發現本已經死了的戰友回來了,卻在攻打自己,最重要的是守城士兵找不到指揮的将軍,混亂不已,各自爲戰,又心懼燕雲騎的赫赫兇威,這樣一來,秦峰怎麽都不相信薊縣能抵擋得住。
看着身邊的齊周鮮于輔二人,隻見二人面色凄苦,想來他們都沒有看到過幽州降卒竟然會有這樣的戰力,可惜攻打的卻是昔日的主人,秦峰不由的道:“二位将軍,秦峰深知二位将軍素有聲明,是征戰沙場的的宿将,雖然這一次不幸被俘,卻非戰之罪,秦峰一直以來都很仰慕二人将軍的才能,不知是否能與秦峰攜肩共戰,将來一起征戰沙場?”
齊周二人一愣,落在燕雲騎手中,不死已經很好了,他們卻從來沒有想過秦峰會收留他們,甚至看重他們,此時的二人就是粘闆上的魚肉,可秦峰卻待之如貴客,他們一直都很疑惑,現在秦峰開口,他們才知道秦峰是想收降他們。
敗軍之将不敢言勇,齊周二人雖然比不上曆史上赫赫有名的戰将,但是能留名史書,想來也不是草莽無知之輩,秦峰思前想後,才決定如此做。
鮮于輔緊緊盯着齊周,他不想死,甚至他最喜歡的就是征戰沙場,今日被擒,仕路渺茫,可沒想到秦峰竟然會給他們機會,而且秦峰的身份卻是無比尊貴,他連想都沒有想就已經做出了決定。
幽州王劉虞守成都不足,不是他們心儀的主公,要不然也不會被劉和煽動,出兵白家堡,秦峰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明主,鮮于輔甚至恨不得自己就是秦峰帳下的人,可現在機會卻一下子在眼前了,他卻又不得不顧及。
齊周本爲主将,他隻是副将,不便做主,這是其一,其二,要是自己果斷投降效忠,秦峰又會不會看低自己的人品,正如秦峰所說,被擒實非戰之罪,可是現在的效忠卻又不一樣了。
這關系到自己将來在秦峰帳下的地位,甚至在秦峰心中的地位。
秦峰微笑着看着二人,眯着眼睛等着二人的回道,而且同樣把目光看向了齊周。
激動,疑惑,彷徨。
這就是此時齊周心中的混亂,他不知道秦峰此言何意,又是不是真的。
不過他同樣知道,機會隻有一次。
深深呼了一口氣,齊周轉頭了眼鮮于輔,随即看着秦峰,一下子跪倒在地。
“承蒙主公不棄,齊周願效犬馬之勞,爲祖國馳驅。”
鮮于輔終于松下了緊張的心髒,接着同樣跪道:“鮮于輔粗魯之人,主公不以末将卑鄙,鮮于輔原赴湯蹈火,爲主公征戰沙場,九死不悔!”
秦峰笑了,扶起二人道:“哈哈,好,有二位将軍助我,我必是二人将軍如雙臂,有大将常伴身側,秦峰何愁大事不成!”
齊周、鮮于輔二人面色激動,秦峰的話無疑給二人打了一個鎮定劑,隻要秦峰不蔑視二人就好,将來他們才有機會表現自己的能力與忠誠。
齊周雙手抱拳,言辭懇切:“主公在上,末将願肝腦塗地,爲主公披荊斬棘,雖死無憾矣。”
相比較于齊周,鮮于輔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跟着道:“嘿嘿,我、我不懂那些,但是隻要主公有令,讓我殺誰,我就殺誰,天王老子照樣殺!”
秦峰笑着搖搖頭,收服二人,秦峰顯得很開心,一舉兩得,随即轉向城頭,幽州降卒已經在登城,雖然還沒能拿下,但是照這樣子很快就能成功的。
齊周同樣看着薊縣城頭,不過他心中有些難受,本是同根生的幽州人,此時卻在做着不值得的厮殺,想了一會,齊周便站出來道:“主公,末将新降,願爲主公拿下一城!”
秦峰一愣,轉頭疑問道:“你要上戰場?”
齊周一頓,才發現這個時候自己這樣做似乎有些讓人不放心,秦峰的疑問更讓他的心一緊,連忙說道:“主公,末将的意思是,勸降幽州守軍,而不是······”
秦峰揮手止住,這時她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錯事,自己要立威,可是現在已經立了,齊周二人已降,這樣自己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拿下薊縣了,自己卻是忘記了。
看着齊周,秦峰才說道:“我知道了,是我錯了,你準備怎麽做?”
齊周看到秦峰并未怪罪自己,甚至自己承認了錯誤,雖然他還不知道爲什麽秦峰說自己錯了,但是就憑秦峰的心胸,就可以肯定秦峰胸懷博大,絕對是明主,便愈加堅定自己的選擇。
“主公,末将先前本是幽州王府大将軍,節制幽州大軍,軍中還有些威望,我想我可以勸降他們,再說大家都是幽州人,不許用這樣自相殘殺,主公入主幽州,如果仁德勸降,想必以後主公聲明愈盛。”齊周神情肅然的說道,他真的不想看着昔日的部下自相殘殺,能勸降便最好了。
秦峰點點頭,道:“沒錯,确是此理,那便去吧,我準許你帶百騎燕雲,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若是能成,記你一大功,後有重賞。”
齊周欣然應命,雖然知道那一百燕雲騎可能是監控自己的,但是齊周卻明白,畢竟自己新降,秦峰有此考慮也很正常,他也确實猜中了秦峰的心思,對于齊周,秦峰還有些不敢全信,要是鮮于輔,秦峰或許想都不會想。
鮮于輔看到齊周立功去了,但是自己又不會那些,隻知道厮殺,可面對昔日的部下,他又不忍心上戰場厮殺,隻能頹然低下了頭,像一隻蔫兒了的茄子。
秦峰注意到鮮于輔,拍了拍他的甲胄道:“不要多想,你是勇将,是沙場的虎狼,齊周做的事情不适合你,你也沒有請命殺敵,可見你心有仁義,不願和昔日戰友兵戎相見,難能可貴,以後會有機會的,莫要如此!”
低着頭的鮮于輔紅着眼睛擡起頭,然後重重的點頭。
“謝主公!”
就在這個時候,齊周已經帥着百騎燕雲到了城下。
面對城上的三三兩兩稀疏的箭矣,齊周一聲大喝:“城上的士兵聽着,吾乃大将軍齊周,爾等可還認得我?”
齊周的這一聲大喝中氣十足,城上的很多人都聽見了,可是他們卻都呆住了,充滿了不相信,不是說齊周大将軍與燕雲騎交戰戰死了,怎麽會活着回來,而且身後明顯還跟着血色的燕雲騎。
秦峰在後面看着,最後對着左右道:“告訴太史将軍,鳴金收兵。”所以饒有興緻的看着城頭,他相信齊周,應該能拿下薊縣,而且他此時想的卻還是周瑜和趙躍還在裏面,這兩個家夥不會就這麽平靜吧。
“嗚嗚嗚!”
突然之間,幽州降卒門都聽到了收兵的号角,雖然不理解爲什麽,但是面對燕雲騎的狼牙寒芒,還有心底對秦峰的畏懼臣服,他們還是緩緩退了。
太史慈一臉迷茫策馬到秦峰面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秦峰制止,指着城下還沒有撤退的一百騎兵,還有,正對着城頭喊話的齊周!
太史慈隻能作罷,第一次指揮,雖然開始不是那麽順利,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沙場的感覺,沒有能盡興,太史慈有些幽怨,隻不過被秦峰無視了。
而守城的士兵看到敵軍撤退,大松了一口氣,他們都快抵擋不住了,雖然也很疑惑,可至少能守住一波,就是一件喜事,隻不過很多剛才沒看到齊周的人這下有了仔細看看的機會。
可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個人似乎真的是大将軍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