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戰場上便傳出了齊周的軍令,連着三聲嘶聲力竭的大吼。
“将軍有令,全軍立即投降!”
“将軍有令,全軍立即投降!”
“将軍有令,全軍立即投降!”
可是,齊周的軍令似乎沒有燕雲騎的兇名威懾力大,除了少部分的幽州軍士卒投降外,更多的人都是抱頭鼠竄想要逃跑,燕雲騎鮮血淋漓之下的戰刀,他們聽得太多太多,源自心底的畏懼已經深入骨髓。
北疆三千裏,尤其是幽州爲最,燕雲騎的名聲最響。
血色站旗下的将軍,長槍一揮,怒喝道:“違者,殺!”
戰場上的血色洪流遵命行事,隻有兩條腿的幽州軍又怎能跑得過弓馬娴熟的燕雲騎,在狼牙箭的射程下,任何妄圖想要逃跑的士卒都會死在他們恐怖的狼牙箭下。
殺!
圓月彎刀,血色騎士再一次轉變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戰場不斷有慘叫悲号,鮮血依舊流淌在馬蹄之下,血流成河,血色站旗下的将軍隔着面罩冷眼看着一切。
突然,他一拍馬臀。
“喝!”
一聲大喝傳遍戰場,又突聞一聲炸雷一樣的嘶鳴。
隻見,那血色将軍策馬風馳電掣,一杆黑槍猶如黑龍咆哮,在他手中揮舞,身後跟着數十騎穿插而過,所到之處竟然無一活口,全都被一槍刺死,了無生息。
恐怖的一幕讓許多幽州軍士卒更加畏懼,不要命的逃竄。
齊周與鮮于輔畏懼不已,那血色的将軍實在恐怖,一杆黑槍之下比之那圓月彎刀更加震懾心魄,戰場之上沒有一合之敵,所到之處,全都是屍體一片。
“聽我号令!膽敢在逃竄者,殺無赦!”
血色将軍長槍揮舞,一匹神異駿馬飛馳縱橫,淩厲的命令讓戰場上的煞氣更加暴虐,燕雲騎騎士們聽令之後,盡皆四處收割那些膽敢再逃匿者。
不少驚慌失措的幽州士卒已經膽肝沮喪,沒有目的的逃竄根本就出不了燕雲騎的屠殺,這時候有眼尖的人看到那些投降的士卒都沒有再次被屠戮,紛紛效仿。
他們逃不出去,胡亂的奔逃隻會失去生命。
越來越多的士卒發現這一幕,在燕雲騎的彎刀之下,他們隻能選擇投降。
齊周秫秫發抖看着迎面而來的血色将軍,他驚訝地發現那将軍身上并沒有多少碎肉鮮血,僅僅隻是點點如梅花一樣的血點,而那一杆黝黑長槍,卻依舊吐露的亮芒。
“嘭!”
在那将軍的目視下,齊周實在經不住壓力,“撲通”一聲跪下,低下了他高昂的頭顱,鮮于輔立馬有模學樣的,跪在了地上,接受審判。
他們似乎感受到了自己頭頂上那一雙淩厲的眸子,将頭低得更下,地上的鮮血都沾到了他們的額頭,可是他們并不敢躲避,隻得認命。
将軍将面罩揭開,赫然就是秦峰。
冷笑一聲,看着眼前的兩人,心中悱恻不已,要不是這兩個自以爲是的傻子,他想要整頓幽州,還得費一番大工夫,可是現在,一切都好辦多了,白家剩下的都是忠義之人,除卻了糟粕。
而現在,他也更好對其餘的人動手看,劉虞可以拿下了,自此幽州王将要消失,幽州隻能有他一個王,那便足夠了,既然決定要争霸天下,就注定會屠戮蒼生,現在的戰争隻是讓将來少一些塗炭,秦峰深以爲然。
看着幽州大名鼎鼎的軍中脊梁,秦峰冷笑不已,就這樣的人還能做什麽,燕雲騎一番恐吓便失去了戰意,要之何用!但是,對于收攏幽州,他卻還不能殺。
可是卻需要再狠狠震懾一番,隻見秦峰手中長槍一刺。
地面發出“嗤”的一聲,冰冷的長槍在齊周二将面前刺穿了地面,留下一個深深的黑洞,似是一雙眼睛盯着他們,二人心中更加畏懼,面對神秘血腥的燕雲騎,除了恐懼,他們什麽都沒有。
“擡起頭來!”
冷汗淋漓的二将,緩緩擡起了頭,額上沾着的鮮血順流而下,他們都不敢擦試一下。
同時,在燕雲騎突入戰場的那一刻,堡頭上的白家子弟同樣看到了,血色大旗猶如幽靈突入幽州大軍,面對人數衆多的幽州軍,如入無人之境。
他們拼死抵抗的幽州軍,在那血色騎兵的彎刀之下,竟然連戰都不敢戰,轟然潰散,數萬大軍在數千騎兵的攻勢下輸得幹淨,齊周的中軍大旗也倒下。
白家家主瞳孔驟然放大,不可置信道:“燕雲騎!”
四周的白家人怎能沒聽說過這震懾北疆的神秘力量,可是無論怎樣他們都調查不到燕雲騎的底細,甚至還爲此失蹤過不少家族好手。
盡管燕雲騎沖散了幽州軍,可是他們并沒有一絲喜悅,甚至更加恐懼,堡頭上甚至一度出現了轟亂,畏懼,要不是白家家主在此,白家子弟說不定都會心有退意。
燕雲騎的兇名,是在鮮血和屍骨之上成就的!
就在這個時候,白家家主眼中卻露出了一絲期待,口中呐呐道:“是你來了嗎?”家主的呐呐自語周圍很多人都聽到了,可是誰都不知道家主的意思,燕雲騎來了,難道還有人會來?
就在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燕雲騎的震懾之中時,堡頭邊上突然出現了一隻血手。
“碰!”
突然又一隻血受出現,還扔出了一柄殘劍。
異響一下子驚醒了白家子弟,所有人的眼睛同時盯着堡邊,手中戰劍緊握,随時準備應對,而白家主也顧不了其他,眯着眼睛緊緊盯着那雙手。
在所有人的注目之下,那雙血手,似乎用盡了全力在往上爬。
在白家主的示意下,幾個白家子弟謹慎的慢慢靠過去,手中劍指着堡下,生怕有什麽人一下子出現。
突然,衆人之感覺眼前一花,一具身軀從堡下躍到了堡頭,隻不過卻是重重摔在了地上,吓得衆多白家子弟手中劍差點刺過去,要不是白家家主阻止,估計地上的身軀就已經被分屍了。
在衆人的矚目下,那身軀也在慢慢蠕動。
白家主眼睛一縮,他發現這身血衣有些熟悉,似乎是,白家子弟!
“白掙?!”
突然,等那身軀艱難的翻過身,雖然發髻淩亂,臉上也沾滿鮮血,甚至還有一半的臉擦破得幾乎面無人樣,可白家主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人赫然就是,白家第一人,白掙!
白掙沒有死,他竟然在與那校尉同歸于盡摔下堡頭,竟然沒有死,甚至還爬上來了!白家人群中一下子哄鬧起來,充滿了不可置信,就連白家主都是一樣。
白家主一下子沖過去,扶起白掙的頭,真的是白掙。
白家主轉頭看着還愣愣不知所措的白家子弟,大喝道:“還愣着幹嘛,還不趕快請醫者過來!”這時,那些人才反應過來,立即跑去找人。
白掙沒死,白家第一人沒有死,估計沒有什麽消息比現在絕望的白家人更高興的了。
看着受傷慘重的白掙,白家主甚至老淚縱橫,白掙可是白家所有人的希望,他就是白家青年一代的标杆,沒有着這樣的标杆,白家又經曆慘狀,青黃不接,那對白家而言,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白掙睜開眼睛,想說什麽,可是嘴裏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一張嘴就有鮮血流出來。
看得白家衆人心中凄切,難以言狀!
白家主連忙說道:“無衣,别說話,别說話,馬上就有人來救你了!”
面無人樣的白掙艱難的藥藥頭,他爲了爬上堡頭,費勁了全身氣力,最後落地的一下重重的撞擊更讓他傷上加傷,沒有人知道他怎麽活下來的,隻有他還記得,老天或許是可憐他,不想要他壯志未酬身先死。
可是,他還是有一點不放心,他不能閉眼,因爲白家正面臨着慘烈的戰鬥,白家人都在血戰,他不能自己離開,可是嘴中卻說不出話來。
最後隻能頹然指了指幽州軍,鮮血染紅的臉上隻露出一雙焦急的眼睛,白家家主轉眼一看,就明白了白掙所問,連忙點頭,哽咽道:“放心吧,幽州軍已經退了,退了!”
這時,白掙才終于露出一絲微笑,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這一幕吓得白家主渾身一頓,連忙試探白掙的呼吸,等感應到白掙還有生機的時候,焦急的臉上才有所緩和,深深呼了口氣如釋重負。
“家主,醫者來了!”
這時,一個白家子弟帶來了醫者。
白家主連忙道:“快看看,無衣會不會有事?”衆人立即讓出位置,等醫者檢查白掙。
沒過多久,那醫者撫了撫胡須,緩緩道:“生命倒是沒有大礙,隻不過内傷太重,需要精心療養才好,而且還要珍貴藥物滋養,不能動武。”
呼!
等醫者說完之後,所有的白家人才算松了口氣,無事便好,白家主轟然起身,對着身邊二人到:“你們立即帶着白掙去密室,帶上族中藥物靜等結果,密室中什麽都有,我不找你們,你們就不許出來,而且一定要保護好白掙!明白了嗎?”
兩人應諾,背着受傷的白掙離開堡頭,向内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