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逼退了!
這怎麽可能,明明都已經登上了堡頭了,還有那麽多的士卒,白家怎麽可能打退幽州軍,旁邊的齊周怒不可遏,對着左右大吼道:“擊鼓進攻,違者殺無赦!”
齊周知道這個時候隻有進攻,才能制止士兵們後潰之勢,以絕對的人數壓倒一切,重新奪下白家堡頭,否則對士氣的打擊将是難以想象的。
鮮于輔策馬疾馳,已經沖向了前軍。
“督戰隊壓進,凡是畏戰後退者,殺無赦!”
嘶吼聲伴着炸天的鼓聲,命令一個個下去,鮮血與戰歌在這一刻全都爆發了。
可是,地面上突然震動起來。
猶如萬馬奔騰,千軍壓頂,地面不斷的顫抖,似是地崩山裂。
齊周正準備親自率軍攻城,可是騎在馬上的他都感應到了地上的震動,從軍已久的他哪能還不知道這是騎兵進軍的強大陣勢,可是這股騎兵是從哪裏來的?
齊周急忙呵斥道:“來人,命後軍查明來人,快!”
他心中有些忐忑,幽州軍的騎兵絕對是不會在這個時候來這裏的,再說幽州王也沒有告訴自己會有騎兵支援自己,所以來者是敵是友齊周不清楚。
之所以沒有多少慌亂,是因爲他絕對相信來者不是白家控制的軍隊,所有的軍中的白家人都已經被他們監視,此時都在外邊,就算知道都不可能這麽快支援白家。
“快将鮮于将軍叫回來!”随後齊周想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安,白家堡随時可以拿下,但是這股騎兵要是敵人的話,這個時候一個沖鋒就有可能擊潰自己,來人選的時間實在太是時候了,正值幽州軍潰退,士氣低迷之際,這個時候要是有騎兵沖陣,絕對是一個噩耗。
他們實在沒有防備身後之敵,現在隻有祈禱來人是不是敵軍了。
齊周越想越不放心,便策馬向後軍而去。
可是,等他看到了那一杆血色大旗的時候,他的臉都黑了。
北疆三千裏,那一杆血旗幾乎沒有人不知道了,所到之處寸草不留,殺得北疆聞之變色,觸目驚心!他可不會覺得自己的軍隊可以扛得住他們的屠殺。
因爲,他們的名字叫,燕雲騎!
齊周面無人色,他不會自大的覺得燕雲騎是幽州軍的朋友,是來看戲的,誰都知道燕雲騎的一貫作風就是斬草除根,不會留下任何活口,所見的人幾乎都已經被屠殺殆盡。
現在,他們居然遇到了,齊周一點兒戰鬥的覺悟都沒有,他已經畏懼了。
血紅大旗,迎風招展,朔朔作響!
果然是他們,與傳言之中一模一樣,血色披風,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銀色彎刀,可怖的狼牙箭,齊周的心在顫抖,根本就不敢在前去,而是策馬後退。
“齊将軍,怎麽回事?”
這個時候,鮮于輔正好回來,看到面無人色的齊周,有些疑惑,不由得詢問道。
可是,齊周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鮮于輔的話,額上冒汗,手在顫抖,鮮于輔看到齊周的模樣,心中有點不快,他還以爲齊周無視了自己。
可是,還沒等他再一次詢問的時候,他聽到了後軍的騷動,還有慘叫殺聲,鮮于輔大怒道:“怎麽回事?”然而,齊周一聽到這慘叫,渾身一顫。
“來了!”
齊周突然擡起頭,眼中全是驚恐,盯着鮮于輔,顫抖着說道。
鮮于輔冷哼一聲:“現在才看到我來了?”
可是他突然發現不對勁,齊周平時頤指氣使,在軍中俨然一副老大樣子自居,可是這個時候怎麽有些不對勁,好像是被什麽吓住了一樣,可是齊周的一句話卻叫他也同樣臉色慘白。
“燕雲騎來了!”
燕雲騎來了!鮮于輔心中巨顫,燕雲騎怎麽會來的,他們來幹什麽!他來不及想,因爲他甚至比齊周更加了解燕雲騎的狠辣、無情和血腥,他們的彎刀之下絕不留活口。
他曾經就是一個寵兒,上天的寵兒,僥幸在看到過燕雲騎的無情殺戮,從那以後燕雲騎就變成了他心中的禁忌,他甚至不敢想起那一次的遭遇。
鮮血染紅了那塊土地,圓月彎刀下沒有一個活口,不管老弱婦孺,還是青壯中年,盡皆是他們的刀下亡魂,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活口,不要俘虜,隻有殺!
恐怖的血色騎士,個個都像狼一樣嗜血,鮮血染紅了他們的披風,馬蹄之下殘肢橫飛,糟蹋遍地,一支支狼牙箭就像死神一樣,沒有人能躲避的了,就連草原射雕者,在他們恐怖的箭矣之下,都隻有飲恨的結局。
他甚至還看到,數百血色騎士每個人的馬鞍旁邊都挂着數顆人頭,鮮血淋漓,觸目驚心,老者有,婦孺也有,他們似乎沒有一絲感情,馬踏之處,流血漂橹。
更加叫人恐懼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他們就是神秘的代名詞,誰都不知道他們下一刻會出現在哪裏,但是,所有人也都知道,一旦他們出現,就說明那個地方不會留下活口,這是北疆三千裏,無論漢人,還是草原人的共識。
他們不是人,鮮于輔在那以後就知道,他們都不是人。
轟轟轟!
馬蹄之聲震撼天地,殺喊之聲霍霍。
“将軍,我們怎麽辦?”
鮮于輔面無人色,比之齊周更加可怖,不是他們膽小,實在是燕雲騎的名氣太大,那不僅僅是浪得虛名,而是鮮血書寫的,北疆之地,誰不知道!
就連并州呂布這樣的人都對燕雲騎顧忌不已,不敢輕捋其鋒,傳說天下聞名的人中呂布還和燕雲騎打過一次,可是卻是狼狽而逃,呂布所帶的并州狼騎一無所留,死傷殆盡。
北疆之地也不是沒有人質疑過,甚至有不少人,漢人勢力有,就連草原上也有,可是這些人最後都消失了,甚至草原諸部落還組建過一個誅神聯盟,就是想要聯合起來斬殺恐怖的草原之神的使者。
可是,沒過多久,那些不落便消失在了茫茫草原之上,據說,他們的部落盡皆被屠戮,沒有留下一點活物,牛羊被殺,遍地都是,族人更是死傷無數,最後那些殘留的草原人再也不敢這樣做,甚至沒有人願意收留那些被屠戮過的草原人。
他們,就是燕雲騎!血色旗下的殺神!
他們無所畏懼,所遇之人不留活口,所過之地,寸草不留!可是,現在卻被他們遇到了,鮮于輔隻有無盡的恐懼,六神無主地詢問齊周。
“殺!”
血色大旗瞬間便到了幽州軍後軍,可是沒有絲毫猶豫,爲首的血色騎士隻是一聲令下,身後的血紅洪流便策馬揚刀,圓月彎刀下,沒有留一個活口。
幽州軍根本抵擋不了,片刻就被血色騎士沖散,成爲潰兵,留待屠殺。
“燕雲騎,是他們!”
這個時候,很多幽州軍都發現了這些騎兵居然是名震北三千裏疆,神秘兇悍的燕雲騎,血色披風,黑色铠甲,漆黑面罩,銀色彎刀,可怖的狼牙箭,沒有什麽比這更明顯的了。
潰敗、恐懼、絕望!
幽州軍根本就沒有怎麽抵抗,他們的心亂了,他們畏懼了,遇到這些殺神,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聽天由命,能不能活命誰都不知道,但是誰都不敢和他們拼殺。
混亂,殺戮不斷,齊周和鮮于輔看着潰敗混亂的幽州軍,并沒有多大的驚訝,因爲他們早就知道,要是幽州軍士卒們認出了這些殺神,就會如此。
督戰隊是抵擋不了幽州軍士卒恐懼的心的,因爲燕雲騎的血腥殺戮早已經深入人心,名揚北疆,無人不懼。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戰場上傳出一聲巨大的嘶吼,震撼在所有的人心田。
“燕雲騎在此,降者不殺!”
那血色大旗下的身影,有一位不一樣的血色騎士,他沒有用圓月彎刀,而是一杆黝黑鐵槍,正是他吼出這句話的,而他胯下的戰馬也不同凡響,兩隻前蹄高高揚起,踏在地上。
可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他們依舊倉皇逃跑,想要活命,可以那血色其上的将軍,一手舉起一杆黑色長槍,直刺蒼穹,宏大的聲音響徹戰場,那血色騎士的将軍再次吼出聲音!
“違抗者,殺無赦!”
就在血色騎士将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的血色騎士都舉起手中的圓月彎刀,震天铄地的吼道。
“殺!”
“殺!”
“殺!”
齊周和鮮于輔相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恐懼,還有不解,畢竟燕雲騎從沒沒有留下過活口,這次是爲了什麽,他們想過逃跑,可是他們卻發現燕雲騎似乎已經封鎖了所有的逃竄路徑。
這個時候,齊周拳頭一捏,對着鮮于輔道:“鮮于将軍,我們降吧!”
鮮于輔其實早在那血色旗下将軍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動心了,他見過燕雲騎的無情嗜血,本來以爲這一次有死無生了的,畢竟對于燕雲騎而言,人數似乎毫無用處,更何況他們的軍隊根本就不敢與燕雲騎交鋒。
“好!”
齊周立馬對着左右親衛吼道:“下令投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