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
果然,箭矣幾乎是擦着他的脖子飛過去的,箭風讓他脖子一涼,擦出了一絲血線,飛矣一下子釘在地上,深入地面,飛石四起,可見這一箭之威。
校尉心有餘悸的望向飛矣而來的方向,怒火中燒。
要不是這一箭,他已經報得大仇,哥哥在天之靈也能瞑目了,可是現在卻被人破壞了,校尉怒火勃發,大喝一聲:“何方宵小,竟敢放冷箭傷人!難道······”
可是,還不等他說完,迎接他的卻是萬千箭矣如蝗而來,随後他終于看到了來人。
校尉瞳孔一縮,是白家人。
“殺!”
毫不猶豫,校尉雖然仇恨加身,但是也知道要是拿不下白家堡,他說不定都會死。
原本要占領堡頭的幽州兵由于突然而來的白家人,變得再次撲朔迷離。
白掙也發現了來人,卻是白家家主帶着許多族人回來了,家主竟然沒有走!突然間白掙感到身上有一股氣,他不想死,家族也沒有抛棄他們!
戰!
白家主持着英雄劍對着幽州軍吼道:“白家兒郎們,死戰!”白家家主一聲令下,所有的白家男兒不要命的提着刀劍向着幽州軍沖去,以命搏命!
隻見,不斷有人嘶吼,喝命!
死于刀下不知幾何,鮮血再度綻放白家堡上,戰争遠遠還沒忘完!
而白家家主,則是冷眼盯着那個校尉,時他差點殺了白家的希望,抹滅了白家第一人,身爲白家家主,敵人要想摧毀白家,就是要他的命,他決不能容忍。
英雄劍拖在地上,劃過陣陣火花,他一馬當先,沖向了堡上的幽州軍,直取校尉性命。
而那校尉看着白家家主,心中嗤笑,白家無人了,竟然用這半百老者,随即校尉手中戰刀一緊,迎面而上,厲喝道:“叛逆,死來!”
隻見,一柄戰刀仿從天際而來,劃向白家家主,兇悍冷厲,似乎要撕破白家家主的身軀。
可是白家主冷笑一聲,手中持着英雄劍直面戰刀,竟然是想要刀劍相搏,争鋒相對,而白家主一往無前的氣勢,竟然叫校尉心寒。
兩道身影錯身而過,刀劍發出了刺耳的嘶鳴。
“乒!”
斷了,戰刀斷了,此時校尉手中隻拿着半截戰刀,臉上有些許的震撼,轉身冷漠的盯着白家家主,眼神中充滿了殺意,血紅一片。
可是,白家主卻是得勢不饒人,憑借手中利劍直取校尉胸膛,想要一劍立功,刺死這個幽州軍小頭校尉,因爲白家人還在不斷躺下,倒在血泊之中。
要是可以,他們就還可以守住這一波進攻,否則,等幽州軍大部隊上來了,白家就會死無葬身之地,煙消雲散,數百年的等待就會化爲烏有,而他,就會成爲白家的罪人。
白家主想要一劍刺殺校尉,可是校尉也不是吃素的,他能和白掙正面戰鬥,雖然白掙處于受傷時間,可是他也差點取了白掙的性命,要不是飛來的一箭,說不定白掙已經人首分家,這樣的戰力,白家主那一劍顯然難以建功。
說時遲那時快!
雖然校尉驚詫的感應到手中戰刀已斷,心中震驚非常,可面對白家家主直面的一劍,他身體的本能的一側,恰好躲過劍尖吐露的厲芒,隻不過身上的铠甲還是被鋒利的英雄劍刺破。
吸了口涼氣,校尉不敢再小看面前的半百華發老者,摸了摸破損的铠甲,校尉恨聲一喝:“宵小之輩,垂髫老者也就隻能憑借手中利劍罷了,可是,你還是,受死吧!”
校尉順勢拔起一柄散亂插在地上的血刀,血刀一揮便沖了上去。
就在這個時候,白掙也掙紮着起身,看了看四周的白家男兒還在死命搏殺,就算是死都要拉着一人墊背,雙雙掉下堡頭,摔得屍骨無存。
可就在這時,白掙見到家主要和校尉死拼,急忙出聲示警,大喝道。
“家主小心,此人武力不弱!”
可是,已經晚了。
那校尉冷色冰寒,一刀斜劈而過,卻是虛晃招數,根本的目的卻不是那把刀。
而是,緻命的那一腳。
“嘭!”
白家家主畢竟年邁,身體各項機能都難以比拟當年,慢了一步,被踹飛,嘴中噴出鮮血,猩紅刺眼。
“不!”
“保護家主!”
“該死的,給我殺!”
四周的白家男兒看到家主受到如此重創,一下子發了瘋,腦子瞬間充血,揮舞刀兵,刹那間刀槍凜冽,拼殺得更加不顧性命,就算拼着自己挨刀都要殺掉眼前的敵人,保護家主。
而那校尉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半百老者,卻也聽到了四周白家人的呼聲,眼中異色閃現,手中血刀再次指着白家家主,嗜血道:“你是白家家主?”
“哼,黃毛小兒,欺我白家無人耶!”白家家主竟然撐着英雄劍緩緩站了起來,吐了一口嘴中鮮血,冷聲道。
校尉身體一愣,眼神閃爍不已,不過最終卻被仇恨代替,隻見他一步踏出,嘿嘿冷笑道:“好,老東西,我就拿你的人頭,來祭奠我哥哥在天之靈!”
校尉邊走邊靠近晃晃悠悠的白家家主,血刀在地上脫出一道血色的線。
白家子弟恨欲狂,可是敵人人數衆多,無論他們怎麽拼命,都擺脫不了纏繞他們的幽州軍。
“呃啊!”
“去死吧!”
不斷有白家子弟倒在血泊之中,他們都不顧刀兵砍向自己,想要殺到家主身邊守衛家主的尊嚴,白家男兒血不流幹誓不休戰!
悲傷、殺戮、濁淚、鮮血!
所有的白家男兒都不再顧及自身,殺戮不斷,殘肢橫飛,竟然叫幽州軍無可抵擋,所有檔案擋在他們面前的人,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一刀劈開,一條血路正在開啓。
可是人太多了,他們根本就難以殺盡,而且他們中不斷有人倒下,雖然隻有短短的距離,可在此時卻好像天路一樣,怎麽都抵達不了。
“你敢!”
突然,一聲猶如九幽死神傳來的沙啞聲響徹在堡頭。
聲音之中沒有一絲感情,冰冷、無情!
走向白家家主的校尉一頓,轉身看向說話的人,警惕不已。
他從那聲音之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甚至直覺告訴他要是不停下,他或許就會死!可是,入眼所見,卻是那個差點被自己殺掉的人,殺自己哥哥的罪魁!
白掙此時腦子之中充滿了殺戮,他要殺光所有的人,甚至有一種想要屠戮天下的感覺。
一雙眼睛之中竟然充斥着鮮血一樣的紅,從目中透露出死寂的厲芒,凡是被他看上一眼的人,都會感到身體冰凍,似乎像被死人盯住了一樣。
他手中沒有拿任何武器,但是暴露的青筋,還有那一雙鮮血淋漓的拳頭卻比任何刀兵都要震懾人,他緊緊盯着校尉,看到校尉終于停下,嘴角不由得掀起一絲嗜血的詭笑。
“去死!”
白掙一下子蹿了出去,猶如洪荒猛獸被放出。
校尉眼中顫動了一下,可是随即也變得狠厲,舉起血刀對着白掙就劈了過去,他不相信白掙敢用自己的拳頭對轟他的戰刀,要是那樣白掙一定會被自己活劈。
可是,他想錯了。
白掙沒有和他對轟,他嘿嘿一笑,隻是身體一側,讓戰刀劈在了自己的左肩,深陷肉中,而白掙眉頭都沒皺一下,隻見他卻抱着校尉沖向了堡頭的邊緣。
開始,校尉一下子還沒回過神,他不知道爲什麽白掙躲都不躲他的戰刀,随即校尉心中冷笑,就算沒有殺死他,難道他還能和自己再戰不成!
可是等到他腳下一空,他才幡然醒悟,眼中充滿了不甘之心,可是來不及了,這時候他才想起白掙的冷笑,原來竟然是這樣。
他竟然是想,同歸于盡!
所有人都沒來得及反應,白掙和校尉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堡頭之上。
“不!”
一聲不甘的嘶吼從堡下傳來,可之後什麽都沒有了。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沒有人會想到是這樣,幽州軍的士卒是這樣,而白家子弟同樣也是這樣,就連白家家主都充滿了不可置信,白家第一人就這樣,沒了!
“殺!報仇!”
突然,一聲大吼響徹堡頭,竟然是白家家主,他撐着英雄劍,胸口鮮血已久,但是那聲嘶吼卻讓所有的人聽的清清楚楚,白家子弟瞬間更加瘋魔。
殺意不斷,仇恨充斥着他們的胸腔,他們要複仇!
“殺!”
“殺!”
“殺!”
所有的白家子弟都瘋了,比之剛才白家家主受傷更加瘋狂,刀槍難阻。
而白家家主更是如此,老夫聊發少年狂,英雄劍不斷收割着幽州軍士卒的性命,殺聲震天,吼聲如雷!幽州士卒人數雖多,卻被白家子弟趕下了堡頭,死傷慘重。
他們恐懼了,不敢在面對這群魔鬼,他們都殺不死,不是人!
而堡外,齊周和鮮于輔相視一笑。
“齊将軍,此戰勝了!”
齊周笑笑不作他言,轉頭想着堡頭看去,可是鮮于輔卻看到齊周臉上的笑容陡然消失,變得猶如黑炭,鮮于輔心中一冷,急忙打眼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