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膽敢與主公如此說話,目無尊上,毫無上下之分,其罪當誅!”
白軍士卒冷笑道。
“嘿嘿,主公那是你們的主公,我們隻認将軍!”
“就是,劉岱算什麽東西,膽敢這般呵斥将軍,當殺!”
劉岱心頭怒不可遏,這是直接的打臉,狠狠的打臉,他的手按着腰間的劍柄,恨不得立即打殺此人,而劉岱身後的許多兖州軍都怒目相視,兖州軍内讧在即。
“白波,你當真要造反?”
可是,迎接他的不是白波的聲音,而是董卓。
“哈哈哈,劉岱,你這就說錯了,什麽叫造反?造誰的反?白将軍深明大義,棄暗投明,是我涼州器重的将軍,是我董卓器重的豪傑,何來造反一說!”
轟!
董卓的話瞬間引起了轟動,不但兖州軍覺得不可思議,就連白軍士卒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波,怎麽會這樣,他們的将軍方才還殺得西涼軍哭爹喊娘,怎麽會是西涼軍的将軍!
白波眼中波瀾不驚,可他身後的士卒卻亂了起來。
“将軍,這是真的?”
白軍士卒都看着白波,期待白波說不是,可是他們失望了。
“沒錯,即日之後,白波改弦易幟,從屬涼州!”
白波可以波瀾不驚,但是其他人不可能,無論是劉岱,還是兖州軍,亦或是白軍,他們都覺得這不可置信,畢竟方才還是生死搏殺的敵人,怎麽此刻就成了戰友了,聽到白波親口承認,他們全都目瞪口呆。
“将軍,這······”
白波身後剛才質問劉岱的校尉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波,眼中全是疑惑,不過白玻舉手制止了士卒們萬千的疑問,收起了手中的刀。
“無須再言,我意已決!兖州不是良栖之地,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栖,士爲知已者爲博,兖州混亂之狀,劉岱嫉賢妒能,隻知勾心鬥角,實非良主,白波雖沒有萬裏之才,不能勇武天下,可是好歹也是铮铮男兒大丈夫,若不能建功立業,光大門楣,枉在世間獨存!”
劉岱臉如黑炭,白波已經撕破臉皮,字字誅心,劉岱恨不得立馬斬殺,以挽回自己的顔面,可是看到旁邊躍躍欲試,虎視眈眈的董卓,他終是不敢莽撞,忍下心底的不滿。
“将軍,兖州不是劉岱的,将軍也可以自立啊!”
依舊有人不願意白波就此歸順西涼,在他們眼中隻有白玻,劉岱是誰他們不放在眼裏。白波拍了拍身邊士卒的甲胄,淡淡道。
“某知道你們忠心,白波能有你們這樣的勇士追随,此生無怨無悔!我會請求董将軍放過你們,今後大家就散了吧,要是還想從軍,那就要做個選擇,或是兖州,或是涼州,或是其他諸侯都行。”
“将軍······”
許多人都不知道怎麽選擇,以前白波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可現在白波不在了,他們就變成了一團散沙,任人宰割,他們還想勸阻,可白波執意如此,心意已決,無可奈何。
董卓在一邊看着白波,點點頭,白波此人深得人心,士卒們對其忠心耿耿,也不是野心勃勃之人,值得重用,此時他心底依然将白波放在心裏,很是看中。
可換在劉岱眼中就不是了,白軍士卒再怎麽說都是兖州軍的一員,你白波一人出走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居然還挑撥白軍,其心可誅,此時他隻希望白軍士卒能留下來,那樣到最後白軍士卒絕對逃不出他的手心。
“将軍,我們願意追随你!”
“誓死追随将軍!”
“沒錯,誓死追随将軍!将軍去那我們白軍兄弟就去哪。”
沉默少許,很多白軍士卒們都嚷嚷了起來,要追随白波投靠西涼軍。
白波背對着白軍,他也不願意放棄這些兄弟屬下,可是他們剛剛和西涼軍生死大戰一場,鮮血淋漓的肅殺之氣還未散去,白軍許多兄弟的屍體都還是熱的,要是他下令白軍跟着他投靠涼州,就算此時白軍追随與他,今後絕對再也不會在如此忠心,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再說,從黃巾起義至如今,大家都有了感情,他投靠西涼軍,效忠董卓,或許看在他武力還行的份兒上董卓不殺他,但是那些西涼軍士卒将領會怎麽樣,他不得而知,白軍的士卒們說不定會死的很慘,他不願意看到。
此時聽到身後白軍士卒的怒吼,他一個铮铮男兒默默流下了一行清淚,征戰沙場百戰死,袍澤兵戈萬古生,這是血與殺鑄造的情誼,這是一路征戰鑄造的兄弟之情,不離不棄!
“锵!”
白波拔出戰刀,插在地上面對着白軍所有将士,咬着牙道。
“爾等生死不棄,某白波永世不負!”
白軍士卒緊緊地盯着白波,眼中前所未有的堅定,九死不悔。
“西涼軍百戰之師,适才的拼殺之中,大家都應該感受得到他們的悍勇,如此雄師悍卒,天下之大何處皆可爲家!涼州牧董将軍雄才偉略,高瞻遠矚,是天下難得的良主,追随董将軍,将來封侯拜将,蔭及子嗣,光耀門楣不在話,即日起,大家都會成爲西涼軍的一員,不複白軍之名!”
白波高聲道,言辭懇切,白軍士卒默默不語,可是當他們聽到不複白軍之名時,顯然很多士卒将領難以抑制,很多人都紛紛反對,不願意這樣做。
“毋須再言,我意已決!願意追随某的,就聽某一句!西涼軍中隻有西涼軍,再無白軍之說!”
“哈哈哈,白波将軍,無需如此,涼州能有将軍這等英雄相助,今後必定能戰力倍增,西涼軍掃榻相迎!至于白軍與西涼軍之間的間隙,不足爲慮,戰時各自爲主,勝敗生死自有天命,那時的敵人,從現在起就是袍澤,西涼軍士卒都很敬佩諸位白軍英雄,屆時一定把酒言歡!”
聽到董卓的話,白軍士卒都松了一口氣,他們不願投靠西涼軍,最大的原因就是害怕西涼軍以後攜私報複,到時候就回天無力了,董卓此言對白軍士卒而言,無疑是一劑強心劑,隻不過白波眼中還是有一絲失望。
董卓說完就看着白軍士卒,明顯他們都安心了不少,不過還是有人似乎耿耿于懷,久經軍旅生涯的董卓那裏還不知道他們想的是什麽,就連白波那一絲的失望都被他看在眼裏。
“還有一件事,本将軍的說清楚,白軍之名是不會有了,畢竟大家今後都是西涼士卒,都是我董卓的兵!但是,本将決定授白波爲中郎将,另置一白虎營,依舊由白波将軍統領,帳下士卒還是原來白軍士卒,不夠的,某爲你們補上,今後大家都是西涼軍,一起征戰天下,如何!”
嘩!
話音剛落,白軍将士都沸騰了,白波渾身一抖,一雙眼睛緊緊盯着董卓,充滿了驚訝,就連一旁的牛輔都是如此,滿臉不可置信,這還是那個把軍權看得那麽重的嶽父大人!
牛輔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十分不解,甚至白波居然還得了一個白虎營,那可是中郎将的官爵啊,一下子就與自己齊平了,他很疑惑,以前的董卓可不會這樣的。
其實這也不怪牛輔誤會,自從看到了呂布的無敵神威,他就在想籠絡更多的猛将爲他所用,牛輔都說了白波能和他一拼,再加上白波此人值得白軍士卒如此信任,本身亦是一位至情之人,隻要自己恩寵,那白波絕對會死心塌地爲自己賣命,絕對是個堪當大用的人。
“董将軍萬歲!”
“董将軍萬歲!”
“董将軍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