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洛陽東邊門戶和重要的關隘,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南連嵩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爲曆代兵家必争之地。
公孫瓒一路掩殺,三千白馬義從彪悍無情,金戈鐵馬,公孫瓒更是一馬當先,長槍挑遍黃巾駐軍,血流成河,沒有一個人可以抵擋公孫瓒的銳利兵鋒。
三千白馬義從隻損失數騎,就已經來到了汜水關前,公孫瓒更是虎膽雄張,大有一舉拿下汜水之勢,從聯軍營寨到汜水關前,那些黃巾軍們根本抵抗不了他的兵鋒,一觸即潰。
開始,公孫瓒感到十分不安,他害怕中了黃巾奸計,因爲這一路上,他們是在太順利了,所以限制了公孫瓒行軍速度,不過爲了保證安全,公孫瓒下令一個降卒不留,全被無情殺戮,流血漂橹。
此時汜水關外,公孫瓒已經擺好了陣勢,身後三千白馬義從嚴陣以待。
其實騎兵攻城是最不現實的,中原大地上,騎兵的珍貴可想而知,可是公孫瓒爲了自己的目的沒有辦法,這三千白馬義從是他的子弟兵,戰場之上,他們生死與共!
公孫瓒卻不會真的拿着騎兵死命攻城,他要殺殺黃巾軍的銳氣,誘使黃巾軍出城,騎兵掩殺,若是黃巾軍不肯出城,公孫瓒也隻得先派出劉焉給的一千步卒攻城,之後再另謀他路。
他隻是先鋒,并不是真正的主力大軍,他能打到這裏損失幾乎可不計,已經算得上是大勝,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不過這裏路的勝利叫他野心膨脹,若是能一舉拿下汜水關,那他公孫瓒絕對可以一舉成名,名揚天下。
汜水關上,悄無聲息。
隻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的旗幟,不知道是血腥前的安甯,還是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恐怖,關外是數千聯軍将士,仰望關上,旌旗飄揚,塵土四濺。
公孫瓒眯着眼睛看着汜水關,臉上陰晴不定。
“主公,有些不對勁!”
這時,公孫瓒身後一個将軍驅馬走到他身邊,凝重的說道。
公孫瓒轉頭看了一眼,來着是自己的心腹大将關靖,于是點了點頭。
“士起,你也看出來了?”
關靖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麽,他覺得一直以來都有些不對,黃巾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内覆滅漢朝,可是對上他們爲什麽就潰不成軍呢。就算白馬義從皆是百戰精銳,可是他可不會自信到白馬義從戰無不勝,滅了這麽多黃巾軍,隻損失數騎,這更本就不現實,但确确實實發生了。
“主公,我們征戰這麽多年,還沒有一次這麽簡單的吧?”
公孫瓒點點頭,他怎麽會不知道,作爲一軍主将,他想的要多得多。
黃巾軍的作爲實在太詭異了,讓他這位久戰沙場的老手都心虛了,他不怕生死搏鬥,沙場之上,你死我活,憑的是士卒精銳,戰刀鋒利,可是對于未知的東西,誰都會恐懼不安。
面對不堪一擊的黃巾軍,還有這座詭異的堅固城關,他實在沒有把握,不由問道。
“是啊,我們打了這麽久的仗,草原上我們怕過誰,可是這是中原,不是草原上那些四肢發達的蠻夷,中原之地,卧虎藏龍,說說吧,這一戰怎麽打,你有什麽看法?”
關靖眉頭緊皺,他能有什麽看法,不過對于心底的不安,他還是說了出來。
“主公,末将覺得我們還是暫緩攻城吧,等連軍主力到了再說,畢竟我們的軍隊都是騎兵啊,白馬義從都是我們的兄弟,精銳之卒,不能浪費在攻城上啊。”
公孫瓒握着戰刀的手緊了緊,他不甘心,亂世之中要想崛起,就必須有人才來投,這樣才能立足發展,可是要想别人來投就必須有名聲在外,否則誰都不知道你,就算遇到了賢才武将,人家聽都沒有聽說過你,又怎麽會心甘情願投靠你呢,他之所以投靠聯軍,就是因爲這是一個機會。
似乎看出了公孫瓒的不甘,關靖又說道。
“主公,末将以爲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公孫瓒眉頭一挑,沒有說話。
看似乎有戲,關靖接着進言道。
“主公你想,我們當初來的時候田楷先生不是說了嗎,我們此行建功是一定要的,拿個先鋒将軍,建立一番功業,卻又不能太奪目,搶了諸侯們的功勞啊。”
公孫瓒渾身一顫,自己似乎忘乎所以了,他的實力太弱,要是一舉拿下虎牢關,那對聯軍來說固然很欣喜,可是這置那些諸侯們于何地,他們肯定會不高興,或者嚴防自己等人,一個說不好,就算被吞并也不是不可能啊。
“士起,繼續說。”
“諾!主公你想啊,我們一路征戰,殺了那麽多的黃巾士卒,但是本部人馬卻損失很輕,如此赫赫戰功,聯軍是不會抹殺,也抹殺不了的,那些諸侯們一定會給與我們利益。
這一方面是好的,但是另一方面可也算禍事啊,當初田楷先生就說過所謂聯軍,都隻不過是一群虎狼之輩,與黃巾何異,他們在意的隻是自己能得到什麽,想來将軍已經深有體會了吧。
所以我們就算能拿下虎牢關都不能拿下,因爲這塊骨頭不論肉多肉少都是衆諸侯的,我們喝點湯就好了,雖然以主公雄才偉略,不以爲忤,但是這就是強弱之分啊,但有一日主公強大了,那這些諸侯就不用理會了,可是現在,我們還不能與諸侯們反目啊。”
公孫瓒臉上氣得發黑,不過沒過多久,他就笑了,拍了拍關靖肩上的铠甲。
“士起,沒想到你想的還蠻多的!”
關靖立馬獻媚笑道。
“主公,末将微末之計,還都是和田先生學的,田先生才是真正大才啊。”
公孫瓒不由想起了遠在幽州的田楷,那個羽扇綸巾的文士,看來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士起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能我知道。”
“主公謬贊了,末将慚愧。”
公孫瓒笑笑不作言語,看着堅城虎牢關,忽然下令道。
“全軍後退五裏紮營,等待援軍!”
關靖在一旁道。
“主公妙計!”
“屁個妙計,士起,傳令下去,就說黃巾軍設有陰謀詭計,不過已經被本将看透了,不足畏懼,今夜仔細巡營,小心黃巾偷襲,莫要輕心。”
“諾!”
随着關靖離開,公孫瓒對着虎牢關冷笑一聲,掉馬離開。
沒有人看到虎牢關上兩個人頭躲在城牆之上在偷窺,偷偷摸摸的,等到公孫瓒離開之後,兩人好像才放下心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哎,真是一場虛驚啊,王大人隻留下了一百士卒,就要我們抵抗聯軍先鋒軍,吓死我了。”
另一人似乎還心有餘悸,不斷喘着粗氣。
“幸好一切都是按着王大人想的,那将軍果然不敢在進軍攻城,要不然,我這一百多斤肉可就交代了。”
“是啊,王大人還真是神機妙算,比當初軍師恐怕都不遑多讓了吧。”
“屁,軍師是什麽人,王大人很厲害,可是想比軍師還是有一定差距的,你小子還是把着點嘴,要是别人聽到了,準會揍你小子,軍師是禁忌,你不知道啊!”
那人立即閉嘴,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臉獻媚。
“大哥說的是,謝大哥。”
“好了,别耍嘴皮子了,稻草人都已經綁好了,我們也該逃命了,這次回去一定能得到重賞的,去通知弟兄們,我們準備撤了,留給他們一座空城,氣死他們。”
說着,兩人陰笑着離開了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