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連忙應“諾”。
之後又在荀爽耳邊嘀嘀咕咕一會,荀爽便沒了動靜。
秦峰在極不舒服的情況下,被郭嘉帶走了。
不過,一處那門,秦峰滿臉的不爽就消失殆盡,換上了一副奸笑,郭嘉這才明白,原來大家都叫他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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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郭嘉的帶領下,秦峰初次見識了一下這所謂的天下聞名的書院,不得不說的确非凡。這底蘊可不是吹的啊,現在,秦峰才真心決定在這書院待一段時間。
與郭嘉一路走走說說,差不多把學院裏的風雲人物都了解了一下,還别說,真有幾個人才。
戲志才,陳群,荀彧荀攸叔侄,這都是後來曹魏陣營的大才。郭嘉在這學院,也隻是與這寥寥幾人有交集。很奇怪,這幾人都是曹魏的支柱,少時居然就在一起。
郭嘉侃侃而談,意氣風發,很有些指點江山的樣子,讓人不自覺忽略了他的年齡。秦峰一直聽郭嘉說着,心裏有些佩服他,難怪會被後人稱之爲鬼才。自己雖說自己也可以比拟那些謀士,甚至比之現在的郭嘉更甚,但是如果沒有三世爲人的經曆,說不定還在那玩泥巴呢。
看完這書院後,郭嘉帶着秦峰來到書院旁邊的一個小酒樓。兩人,不對還有一書童,在酒樓靠窗的位置坐下,祁陽站在秦峰身後。郭嘉叫來小菜,兩人對飲。
其實,現在的他們都已經不能算是孩子了,喝點酒也是可以的。再說郭嘉生性形骸放浪,是所謂規矩如草芥,喝點小酒也算常有的事。
一杯下肚後,秦峰小臉就紅了,郭嘉則是如常。兩人彼此相視一眼,晦澀一笑。郭嘉笑問道:“子風兄,看來你是不曾喝酒啊。”
“是啊,酒是刮骨刀,不曾飲酒。”
“哦,那今日是何故?”
“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哈哈,傳聞果然不假,子風兄大才。”
“過獎了,不過是信手塗鴉罷了。”
“哦,此言何解?”
靠了,竟然又忘了。秦峰有些戚戚然,他可不是蔡琰啊,不知道怎麽騙過這鬼才。于是,笑道:“随手胡言罷了。”
郭嘉見秦峰不願多說,也就不多做糾纏,畢竟隻是小事罷了。說着又是一杯飲下,秦峰端着這酒杯,有點怕了。沒想到這家夥這麽好酒,但是,自己又不好意思不飲,隻能咬牙喝下。
郭嘉見此,心裏甚是歡喜。這秦峰卻是表裏如一,不似那些世家子虛僞狡詐。這樣的人很合自己的胃口,值得交往。
秦峰看到郭嘉的表情後,明白自己算是被接受了。無奈的搖搖頭,這就是那些天才的本性啊,要是他們看不上你,怎樣讨好都沒有。要是覺得你值得交往,就會主動。
秦峰也是爽快人,兩人慢慢酌飲,相談甚歡。秦峰一路走來,看到了當今天下的慘狀,知道黃巾大亂不遠了。看着眼前的郭嘉,想看看他的評論。
“奉孝可知太平道?”
郭嘉聞言放下酒杯,臉色變了變,“此亂天下之始也。”
“嗯,奉孝何出此言?”
郭嘉笑了笑,“子風才智,何必考我?”
秦峰笑笑沒有說話,做了個請的手勢,靜等着郭嘉的後言。
“呵呵,既如此,嘉就獻醜了。”
“嘉嘗聞,時人有張角者,不知子風可知?”秦峰點頭,怎麽會不知道,這家夥可是号稱“大賢良師”的黃巾頭子。
郭嘉點點頭,接着說;“嘉這幾年聽聞此人後,多次打聽,發現這人野心不小。”
“哦?說說”秦峰來了興趣,想知道國家的看法。
“張角,巨鹿人,據說是太平道創始人。其人信奉黃老學說,對谶緯之學也深有研究,對民間醫術、巫術也很熟悉。”
“嘉曾聽聞,建甯年間,大漢多處疫病流行。張角于是帶着他的兩個弟弟,張梁和張寶,前往災情特别嚴重的冀州一帶,持九節杖,爲符祝,教病人叩頭思過,因以符水飲之,得病或日淺而愈者,則雲此人信道;其或不愈,則爲不信道,子風可曾聽聞?”。
秦峰點點頭,表示贊同。
郭嘉接着道:“許多生病的百姓喝下他的符水後,都不藥而愈,所以此人被百姓奉爲活神仙,張角又派出八使到外傳教。”
“因此,追取的信徒愈來愈多,甚至有傳聞,其信徒遍及青、徐、幽、冀、荊、揚、兖、豫八大州,幾乎占了大漢的四分之三。許多人爲了投奔張角,不惜變賣家産,千裏迢迢,争先恐後,沿徒擠得水洩不通,據說半途被踩死就有萬多人。”
陳述完這些年打聽到的消息,郭嘉又舉杯,秦峰無奈,舉杯陪飲。郭嘉深深吸了口氣:“子風,要是你是張角,你會有什麽感覺?”
秦峰一愣,言道:“一呼百應,權者也。”
“沒錯,這張角心裏必會延伸野心,就算開始沒有,以後也會。”
“沒錯,這是人之常情啊。”
“那子風想沒有,如果張角要是造反,那???????”郭嘉沒有說,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秦峰笑了笑,好像不以爲然。郭嘉有些許疑惑,想問問。不等他說話,秦峰就已經開了口。
“張角必反無疑,而且就在這幾年,甚至不會超過五年。”
“哦,子風怎會這麽确信?”雖然郭嘉很肯定對張角的猜測,但是卻沒秦峰這樣自信。
“呵呵,這有何難,且聽我一一道來。”說着居然還拿起了酒杯,竟是準備喝酒。背後的祁陽很疑惑,公子剛剛那麽怕喝酒,現在這是?跟了秦峰這麽久,他還是沒有摸清秦峰的性子。
一杯下肚,秦峰面色潮紅,說話卻是絲毫不顯失禮。
“奉孝有所不知,我這次來颍川書院,在路上看到的是餓殍遍野,大批百姓四處流亡。甚至看到了易子而食的慘狀,何其悲哉。”
說完歎了口氣,接着道:“而那所謂的‘大賢良師’卻隻是救助那些年輕力壯的,放棄那些老幼婦孺,其心可見一般。”
郭嘉聽後,震驚了。雖說他可以猜測現在大漢已經有些動蕩,百姓負擔加重,也不曾聽聞至此慘狀。
“嘉受教了,但是子風何以肯定五年之期呢?”
“奉孝可還聽說過‘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這句谶語?”
“嗯?好似有點耳聞,難道?”
秦峰點點頭,接着道:“奉孝,這隻是我的推測,卻也說不準,且待五年後看看吧。”
郭嘉沉思着點點頭,相互舉杯,又是一下,秦峰有點暈了。
值此時,一翩翩少年來到這,看見郭嘉和人對飲。開口調侃道:“好你個郭奉孝,又在這偷嘴,居然也不叫上我。”來人也不客氣,說完直接就坐在秦峰他們這桌。
郭嘉回過神,看到來人,也是笑着反駁:“你這戲子,還真是哪裏都有你呢。”
秦峰有些疑惑,郭嘉此人一般是不會與人這般的,看來這人又是一個厲害角色啊。
來人,也就是被稱爲戲子的人仔細看着秦峰,小峰同學有些不自在了。話說要是你被一個男人一直盯着看,你也會不自在的。秦峰看向郭嘉:“這位是?”
郭嘉笑道:“是嘉孟浪了,這厮叫戲忠,字志才,自稱戲子。”
戲志才這才沒有繼續打量秦峰,起身道:“公子有禮了。”秦峰卻是笑了。這家夥就是戲志才,和郭嘉不愧是好友。
可是,這家夥的自稱也忒搞笑了吧。要知道“戲子”在後世可不是什麽雅詞啊,不過想想,或許這家夥志向遠大。說必定就是想做個什麽子的,,也是有可能的,在這個時代“戲子”一詞可是還沒有出現過呢。
心裏千回百轉,手上的動作卻也沒有懈慢,起身回禮:“秦峰,字子風。”比他還幹脆,沒說什麽有禮之類的話。這到是叫戲志才有些訝然。
看着好友的樣子,郭嘉笑道:“哈哈,你這戲子今天還做戲?”
戲志才佯怒,隻是還不待他說話。郭嘉就接過話:“這位可是我剛剛結交的好友,怎樣,比之你說的那些人如何?”
“呵呵,颍川神童秦子風,早已名傳天下,一文《過秦論》誰人能出其右?能差了?”戲志才笑罵道。
“哈哈哈哈,倒也是,可是還不僅僅隻是文章呢。”郭嘉一臉神秘,擺出欠揍的模樣。
戲志才來了興趣“願聞其詳。”
郭嘉卻反問道:“志才,還記得不久前我們一起議論的太平道嗎?”
戲志才點點頭“怎麽了?你又有何高見?”
郭嘉搖搖頭,把剛剛和秦峰交談的事情說與他。戲志才聽完後疑惑的看了看秦峰,顯然有些詫異,沒想到他們還是同道中人。
接下來,三人邊喝邊吃交談。上至天下大事,下至雞毛蒜皮的趣事。有風花雪夜,亦有淩雲壯志,好不歡樂,好似相交多年的摯友。
這頓酒直喝到夕陽西下,三人都是爛醉如泥,倒在桌上,完全沒有文人的那種風度。可是這苦了一邊的祁陽。
看着三人的樣子,祁陽看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實在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最重要的是這郭嘉還沒安排他們的住處啊。
四周看了看,這裏已經沒有多少客人了,看來這店家将要關門了。思來想去,看見了一個酒店的小厮,靈機一動叫來小厮。詢問之下才知道這家酒樓也是可以住店的,正準備要上四間上房。
小厮卻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店裏隻有一間房了。”祁陽頓時拉下剛剛才爬上臉上的慶幸。
“轟??????”一聲炸雷,把祁陽吓了一跳,但是接下來“嘩嘩”的大雨差點叫祁陽哭了。
看着自家公子,還有旁邊的兩人,祁陽深呼了一口氣,好像做了什麽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