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說道:“司夜井能讓顧時遠這麽費心看顧,應該也不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司這個姓也不多見,我總覺得在哪裏聽說過……”
“國内沒有他們的消息,是因爲司夜井的家人根本不在國内,所以你猜對了一半。”
戰墨辰給了安顔一個贊許的目光,而後繼續解釋:“司家有一位女子嫁入M國爲王後,故司家跟皇室也有牽扯不清的利益關系,而司夜井,是司姓家族嫡系唯一的繼承人。”
“原來是M國的那個司家!”
戰墨辰這麽一說,安顔也想起來了。
她在國外工作時,有人跟她提起過司家,據說還跟她預約過定制禮服,隻是後來不知爲什麽又取消了預約。
時間太久,當時她也沒在意,就忘了這事。
據傳司家是一個龐大的華人家族,明面上和暗地裏的資産十分驚人,總數是一般人無法想象的一個數字。
怎麽也沒想到,有一天他們會遇到司氏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想起那個總是一臉淡漠沉穩的小男孩,安顔有些唏噓。
“他年紀還挺小的,他家裏人呢?就這麽放心把他托付給一個外人?”
“司氏家族具體的情況不清楚,但是顧時遠這邊,的确是受司老夫人所托,負責保護司夜井這個繼承人。”
戰墨辰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安顔點點頭,可很快又想不通了。
“不過這又和暖暖有什麽關系
呢?那些綁匪綁架司夜井還說得過去,爲什麽要綁架暖暖?”
“顧時遠說是誤綁了。那些綁匪的目标原本隻有司夜井,可因爲暖暖當時剛好和司夜井站在一起,他們爲了省事,幹脆連暖暖一起綁了。”
“……”
安顔聽了這個解釋,滿臉無語。
這些綁匪也太不專業了,綁個人還要捎帶一個無辜路人,還能再業餘一點嗎?
況且,顧時遠這個人說的話,安顔下意識有點懷疑。
她認真提醒戰墨辰:“看來顧時遠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我們說實話。”
“我之前就覺得他不太對勁,聽到孩子們被綁架消息,他第一反應就很鎮定,好像事先知道會發生綁架似的,現在他說自己是專門保護司夜井,這就能說得通了,可他明知道自己的工作性質,卻跑去接近媽媽,還帶着司夜井去白公館,這等于是将綁匪的注意力吸引到我們這邊來,真的很不對勁。”
安顔分析完,最後總結:“顧時遠這個人太深沉,我懷疑他接近媽媽也是另有所圖。”
“嗯,你分析得也不無道理,對于這個人,我們的确應該小心一些。顔顔,你這反應夠快的,不當偵探可惜了。”戰墨辰低頭看着小女人,滿眼笑意,一把将人摟入懷裏。
“我去當偵探了,誰來給你當抱枕。”安顔故意白了他一眼回道。
“那倒是,沒了我這個老婆抱枕,我可會睡不着覺的。”
這絕對不是通向幼兒
園的車……
男人臉皮厚得跟城牆一般,安顔小臉不自禁發熱。
戰墨辰抱着安顔翻了個身:“這些我都會去調查清楚的,現在,我們睡覺。”
“我有點睡不着。”安顔越思考越精神,瞌睡沒了。
戰墨辰低沉一笑:“那我們做點别的?”
安顔全身一僵,立刻紅着臉扯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說了,睡覺睡覺。”
臭男人,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另一邊,顧家密室。
密室裏沒有窗,隻有一盞光線昏暗的燈,照着一室酷烈。
淡淡的血腥味在室内沉浮,地上的男人面具已經被扔了,露出痛苦的表情,卻還在咬牙強忍。
顧時遠坐在門口的一張椅子上,向來沉穩儒雅的臉上陰雲密布。
不遠處,扔着帶血的鞭子和刑具。
兩個手下滿臉忐忑站在顧時遠面前。
“我們已經動刑了,但他什麽都不肯說。”
顧時遠沒有出聲,目光沉沉看向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
其貌不揚,卻還是個硬骨頭。
他心知肚明這件事是誰做的,可這個人死活不開口,他就沒有證據。
那他就算是把這個剁碎了扔海裏喂魚也無濟于事!
顧時遠想了想,強壓火氣吩咐手下:“接着審,還有抓到的那個小喽啰,一個都不許放過!”
說完走出密室,一身的陰霾卻更加深重。
司夜井在M國的時候,那個人就一再伸手想要害了這個孩子。
現在他好不容易把孩子帶來帝都,沒想到那
個人還是不肯放過,爪子居然伸得這麽長!
這件事必須要讓司老夫人知道,最好是能把那個人摁死在M國。
顧時遠走進卧室,翻出司老夫人的号碼。
還沒撥出去,一通号碼未知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時遠蹙眉片刻,接了起來。
電話裏傳出一個男人帶着幸災樂禍的聲音:“顧叔叔,聽說小夜井受傷了?”
“是你?”顧時遠立刻聽出了是誰,怒火直沖天靈蓋:“司祁正,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我要告訴老夫人!”
“顧叔叔,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人可是在M國,你想栽贓我,你有證據嗎?”
司祁正聲音帶笑,卻字字句句透着猖狂嚣張。
“我就知道是你!”
顧時遠氣得咬牙,恨不得順着電話線過去掐死這個畜生。
一個司家的私生子生下的孽種而已,司家甚至都沒有承認過他的身份,但他卻一直蠢蠢欲動謀劃着上位。
之前司夜井父親還在的時候,這個孽種還忌憚幾分,現在司夜井父親沒了,司祁正就原形畢露了。
要不是司老夫人勉強按壓下來,他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不過顧時遠跟司祁正交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他很清楚現在沒有證據,他根本不可能把對方怎麽樣。
但他知道司祁正的痛處在哪裏。
顧時遠穩了穩心神,冷笑。
“司祁正,你做這麽多,不就是想名正言順入主司家嗎?可惜就算沒有夜井,你也絕無可能繼
承司家。與其天天絞盡腦汁做這些龌龊事,不如好好想想怎麽做個人!”
顧時遠的話音落下,電話那邊許久沒有回應。
隻傳來一陣強壓怒火的喘息聲。
很顯然,司祁正被戳中了軟肋,打到了七寸!
司祁正在幕後策劃這次綁架,目的就是想從司夜井口中得到那枚司家玉玺的下落。
司家家主必須是擁有司家玉玺的人,司祁正如果得不到那枚司家玉玺,就算是把司家所有人都幹掉,他也名不正言不順!
隔着電話,顧時遠清楚地感覺到了司祁正的惱羞成怒。
一種報複回去的舒爽感油然而生,滿腔怒火總算是消退了幾分。
顧時遠沉沉警告:“司祁正,把你的爪子收回去,如果還有下一次,就别怪我剁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