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顔原本還想着要不要把她和顧時遠合作的事情告訴白雨欣,沒想到顧時遠已經說了,她也就攤開說。
安顔挽着白雨欣的手走向停車場,上了車後仔仔細細把合作的事情跟白雨欣說了一遍。
“……我懷疑顧先生是因爲你的原因才會選擇和雨翡合作,可他非說不全是,媽,你覺得顧先生的話,能信幾成?”
“我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白雨欣倚在副駕座位上,提起顧時遠,神情輕松而笃定:“顧先生是個很有主見和思想的人,看着爲人和氣,其實性格很正直,做事也很有原則,人品方面是沒有問題的。”
“他注意到雨翡公司,可能是因爲我的原因,但他決定和雨翡合作,肯定是因爲雨翡的實力讓他認可。”
白雨欣笑着看向安顔:“總而言之,顧先生是個值得交的朋友,他和你合作,也是很正常的商業行爲,你不用想太多。”
“這樣啊。”
安顔點點頭,心裏懸着的那塊石頭放下了一大半。
雖然媽媽當年看上安邦國看走了眼,但是據姥姥和舅舅們所說,在交朋友這件事上,媽媽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既然媽媽說了顧時遠人品沒問題,那這個訂單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不過公事放下了,安顔對白雨欣私事的好奇心又冒了出來。
“我看媽媽對顧先生這個人還是挺有好感
的,今晚你們也一直都很聊得來,媽媽有沒有想過,你們的關系将來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安顔問得很含蓄,可白雨欣畢竟是個成熟的女人,她一聽就懂了。
面對親生女兒對自己情感問題的打探,白雨欣有片刻的羞澀和窘迫,卻矢口否認。
“我和顧先生是挺聊得來,但我們隻可能是朋友關系,你可不許亂猜,以後也不許再問這種話,不然我可生氣了。”
“好好好,我不問了,是我想多了。”
安顔笑着瞥了一眼白雨欣微紅的臉頰,連忙改口。
如果是白芍,安顔肯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化身吃瓜群衆。
但是面對曾經受過嚴重情傷的白雨欣,過于追根究底并不合适。
安邦國帶給白雨欣的傷害太深了,幾乎要了她的命。
這麽短的時間内,白雨欣能夠放平心态,恢複平靜的生活,已經是心志遠超常人。
她應該是還沒有做好接受一段新感情的準備。
自己又何必一再提起,讓媽媽覺得尴尬?
安顔很快說服自己放下好奇心,轉了話題。
“媽,現在公司事情越來越多,最近還要擴大規模,你有時間多去公司幫我看看,看有什麽不好的地方也可以給我提提建議。”
“好,我一定抽空多去看看。”
說起這個,白雨欣的神情自然多了,卻又覺得心疼女兒。
她一睡二十多年,安邦國把好好一個公司折騰得幾乎隻剩下一個空殼子。
女兒費了多大的心
力才讓公司起死回生,她這個母親卻因爲跟世界脫節嚴重,幫不了太大的忙。
回去以後一定要抓緊時間學習,白雨欣暗下決心。
車子劃過夜色,母女倆其樂融融聊了一路。
安顔放心地回了家,完全沒想到自己随口扯話題,瞎聊幾句,就導緻白雨欣化身學習狂人。
直到兩個月以後,拍戲結束回到帝都的白芍打電話給她。
“姐,你跟小姑姑說什麽了,小姑姑現在學習那麽用功,一大早就在家裏看書,連飯都顧不上吃了!”
“學習?這不是很正常嗎?”
安顔不以爲然。
白雨欣因爲沉睡了二十多年,總覺得自己跟世界脫節了,一直在努力學習行業新知識,這事兒她是知道的。
但是白芍誇張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正常什麽啊,财會,法律,管理,金融,CAD,電腦繪圖建模……姐,小姑姑不會是想重新考大學吧?”
“我覺得沒這個必要,現在的大學含金量可不比當年,小姑姑已經這麽有才華了,真沒必要這麽拼命,還讓不讓别人活了?”
白芍噼裏啪啦說了一堆,極力勸說安顔過來阻止:“姐,你看小姑姑的身體也不是太好,這麽拼命肯定不行,你說呢?”
“……”
安顔被震驚得遲遲說不出話來。
白雨欣最近有時間就去公司旁聽會議,還去各個部門幫助理們做事,回以後居然還要學這麽多東西?
爲什麽啊,是因爲她說要媽媽來
公司多看看,媽媽生怕幫不上她的忙嗎?
安顔心口一陣酸澀,連忙叮囑白芍:“你先帶她出去走走,我中午就去找你們。”
“好嘞,我在家等你啊,這麽久不見,我也很想你。”
白芍歡快地挂了電話,暗自竊喜。
她打這通電話自然是有目的的。
小姑姑的身體是真的吃不消這樣的學習強度,這樣下去大家都會擔心。
而且小姑姑太拼命,就顯得原本優秀的她像個無所事事的學渣二世祖。
這不,大哥已經勒令她向小姑姑學習了。
可她還得談戀愛呢,她真沒時間學這麽多東西。
老天保佑,讓安姐姐趕快來,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安顔這邊挂了電話之後也沒敢耽誤時間,把手頭加急的事情處理了一下,就開車直奔白公館。
結果白雨欣已經出門去了,她撲了個空。
面對安顔質疑的眼神,白芍一臉尴尬,擡手指天。
“安姐姐,我發誓,我沒騙你,小姑姑真的太拼命了——不過她應該是聽到了我給你打電話,她和人約着出門看秀去了,我攔都沒攔住。”
安顔掃了一眼白雨欣書桌上厚厚幾摞的書籍,點點頭,心裏有了數。
媽媽應該是怕她來勸,特意避開她,這才出門去了。
這也好,讓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安顔把白芍舉起來的手掰下來,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來。
“别胡亂發誓,來,跟我說說看,在雲城這兩個多月,是怎麽搞定你愛吃醋的宋
大哥的?”
“這個呀,簡單。”
白芍嘴上說着大話,眉目間卻是一片沮喪。
安顔看得奇怪:“簡單你怎麽還這個表情?”
“導演把我和男演員所有的親密戲砍得幹幹淨淨,連個借位的吻戲都沒有,你說簡單不簡單?”
“咳咳……”
傭人送上茶水,安顔剛喝了一口,直接嗆到了。
簡單?這可真是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