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程序自動鎖定了同一時間段出現在附近的三個人,這三個人和送飯的年輕人身材相貌相似度非常高。
盡管每個人的衣着打扮都不一樣,但敢來做這種事的人,肯定是經過喬裝打扮的,那個送飯的人,必定就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
宋境微微松了一口氣,把相關的圖片全部發送出去,又發了一份給戰墨辰。
“我這邊已經托人去查,你那邊也可以讓你手下的人照着這個找人了。具體的細節,我們見面說。”
“我在公司等你。”
宋境挂掉電話,帶着筆記本電腦迅速出門。
兩人很快在展翼集團總裁辦公室見面。
宋境走過去打量了一番戰墨辰,在他對面坐下:“我還以爲你會在醫院守着安顔。”
“我不想吓到她。”
戰墨辰依然滿身戾氣,神色一派冰寒。
宋境會意,這個男人發起火來簡直不是人。
宋境把電腦屏幕轉了過去,朝向戰墨辰。
“我鎖定的這三個人,一個是醫生,一個是作家,還有一個流浪漢,都跟送飯的這個人長得很相似,我這邊的人,也已經查出了一些東西。”
“廢話不多說,你直接告訴我是哪一個。”
戰墨辰眼底一片血紅,緊緊盯住了電腦屏幕,像是随時能把人抓過來撕碎。
看着戰墨辰這樣在失控邊緣徘徊的眼神,宋境有片刻的愣怔。
如
果是從前,安顔出事,他恐怕也是這種表情,可現在,他除了揪心,更多的是同情和着急。
果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分,安顔屬于這個滿心滿眼隻有她的男人。
那個笑容明媚的女孩子,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想到白芍,宋境唇角微微勾起自己都沒發現的弧度。
随即收斂心神開始分析。
“這三個人首先可以排除這個流浪漢。他一直都蝸居在金玺大廈附近的天橋底下,從來沒有和安顔打過照面,并不認識安顔,而且,他有重度精神障礙,根本不可能完成這種計劃周密的事情。”
“這個醫生昨天到今天都是休息時間,他居住的小區樓道監控證實他中午曾經外出一次,外出時間和安顔中毒前後的時間高度吻合。所以他的嫌疑很大,但具體資料還沒傳送過來,需要時間去查。”
“至于這個作家,從事寫作常年宅家,外出範圍僅限于附近的超市和咖啡廳,今天出門的時間也和安顔中毒的時間相隔很近。”
宋境逐一分析,戰墨辰一直擰眉專心聽着,聽到這裏,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你的意思是,這個醫生和作家都有嫌疑?”
“目前看來是這樣……不過,看這段監控,作家的嫌疑應該可以排除,他出門口直接進了一家咖啡廳,一直在裏面創作,現在還沒有離開。”
宋境點擊鼠标把咖啡廳的監控給戰墨辰看。
戰墨辰掃了一
眼,凜冽的目光直接鎖定了醫生的照片:“繼續。”
“嗯,我正在查。”
宋境迅速按照醫生出行的路線查了一遍,屏幕上很快出現了相關視頻。
畫面裏,醫生先是到了金玺大廈入口隔壁的一間茶餐廳喝茶,喝完茶出來的時候,手上拉着一個拉杆箱。
他很快走出茶餐廳,消失在了一個拐角處。
宋境迅速點開附近監控,卻再也沒有搜索到這個人的蹤迹:“他應該是專門挑的監控死角路線走,這個人最可疑!”
“就是他了,直接查他所有資料!”
戰墨辰冷冷盯着屏幕,把這個人的臉徹底印在了腦子裏。
有膽子對他的女人下手,就要有膽子承受他的怒火!
“我來之前已經托人去查了……查到了!”
宋境鼠标迅速點開一份郵件,資料上面醫生的工作地點赫然正是金玺醫院。
宋境心口微沉,看向戰墨辰:“安顔在哪家醫院?”
“金玺醫院。”戰墨辰脫口而出,卻猛然一愣,“那個醫生在金玺醫院工作?”
宋境輕點頭。
戰墨辰腦子裏仿佛有什麽東西炸開!
炸得他心神震裂,當即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走!”
宋境也拎着電腦快步跟上。
走廊裏,戰墨辰大步流星朝電梯的方向走去,邊走邊給守在醫院的保镖打電話。
“守好病房,醫生護士一律不許進!”
保镖一愣:“剛才有個醫生進去了……”
“進去看!快!”
戰墨辰心口猛然一沉,心神
俱裂,低吼出聲。
金玺醫院,病房。
耳邊有沉沉的腳步聲傳來,安顔微微睜開眼睛。
外面天已經快黑了,病房裏隻有頭頂一盞燈亮着,光線有些昏沉。
病床邊,一個帶着口罩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往她的點滴藥瓶裏注入藥水。
看着醫生用針筒把藥水打進瓶口旁邊的留置管裏,安顔莫名感到一陣不安。
“剛才不是說這是最後一瓶了嗎?這些藥水是做什麽用的?”她盯着醫生,發出微弱的質疑。
醫生轉過頭來,冷冷瞥了她一眼,開口解釋:“因爲你短期内無法進食,這是特意給你開的營養液。”
“營養液?”
安顔昏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了大半。
“我記得我現在輸的是消炎藥水,跟營養液可以混打嗎?”
醫生卻沒有再理會她,自顧自把藥水全都推了進去,轉身就要離開。
藥水順着透明的輸液軟管滑下,很快進入血管。
安顔直覺不對,伸手要拔掉點滴,卻忽然間一陣頭暈。
不對,這個人不對!他不是醫生!
那些人再次下手了!
電光火石間,安顔瀕臨模糊的意識裏閃過這個念頭,她嘶聲喊了起來:“來人,救命……”
“閉嘴!”
醫生即将走出去,聽到她喊人,猛然轉身惡狠狠罵道,伸手就要來捂她的嘴。
安顔恐懼地向牆角縮去,眼看醫生的手就要伸到她面前,外面守着的保镖沖了進來,一腳将醫生踹飛了出去。
醫生發出一聲
慘叫,瘋狂掙紮着朝外逃去,卻很快被湧進來的保镖制服。
“快,拔掉……”
安顔發出微弱的聲音,保镖們圍了過來,她手背上的點滴針頭很快被拔掉。
眩暈感驟然減少,安顔卻已經筋疲力盡,再也無力支撐,軟軟地倒回了雪白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