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幾乎以爲自己幻聽了。
戰墨辰認錯?
開玩笑的吧?
“這事是小事,我原本也想着趁着這次說清楚,勸她回去,卻沒想到又生波折,害得顔顔心情不好不說,還讓她受了傷,我也很後悔。”戰墨辰語氣十分内疚。
白芍好不容易接受了戰墨辰認錯的事實,她膽子壯了幾分,看來這個戰墨辰還是挺怕安安姐生氣的嘛。
“光說不練假把式,你既然知錯,就要拿出實際行動來。”
“霍靜雅那邊,我已經訂好飛機票送她回去,隻是……”
“她逃了?”宋境接口問。
“嗯,她沒上飛機,不過我已經查到她在哪,這次一定親眼看着她上飛機。”
白芍一聽不幹了,“你還要去見她?你不會派個人盯着她嗎?”
安顔也看向戰墨辰。
“好,丁浩今天出差回來,我讓他去盯着。”
“這還差不多……”
接下來白芍又提了一嘴死老鼠的事,說霍靜雅要害安姐姐。
戰墨辰臉色明顯沉下來,周遭氣壓都降低了幾分。
“這種事,不會再發生!”戰墨辰保證道。
他掏出手機,走到一邊打了個電話。
宋境又看了一眼白芍,不過沒說什麽。
白芍沾沾自喜,她今天是有多好看啊,宋大哥居然偷偷看了她好幾次了。
接下來,幾人又聊了一會。
安顔身體弱需要多休息,一行人于是叮囑了幾句走出病房。
此時病房門口,已經有四個黑衣保镖嚴整以列。
“嚴密死守,不準外人進入此房間。”戰墨辰吩咐道。
“是!”
白芍跟宋境對視了一眼,均咋舌。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白芍驚呼。
戰墨辰沒回應,隻是冷冷掃了一眼白芍。
“剛才,你說的是我?”
“啊,什麽?”白芍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男人無端端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可怕了?她剛才明明什麽都沒做啊。
“雙腳跪到腫、滿臉蒼白、口吐白沫的人,你說的是我。”
戰墨辰肯定的語氣,讓白芍手足無措。
這個話題太嚴肅了,她這個無辜美少女根本接架不住,腫麽辦?
白芍張大眼眨巴眨巴看向一旁宋境,向他暗送秋波求助。
“咳!”宋境無奈地輕咳,“墨辰,我有點事跟你說。”
“好。”戰墨辰又看了一眼白芍,那意思,暫時放你一馬。
白芍松了口氣,下次,她絕對不會背着人說壞話了。
這種心情真是太不好受了。
宋境跟戰墨辰走到另一邊,倆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很快宋境面色平靜地走了過來。
“走吧。”宋境說。
白芍很好奇,隻是她怎麽追問,宋境都不肯說,便隻好懷着一肚子疑惑上了車。
白芍出門不愛自己開車,一般都是打車,這次來是蹭的宋境的車,回去自然還是繼續蹭了。
“剛才謝謝你了。”白芍真心感謝宋境危急關頭,拔刀相助。
“小事。”宋境眼看着前方,手握着方向盤,神情無比關注。
因爲角度關系,白芍隻能看到宋境的側臉。
男人側臉輪廓都那麽好看,尤其是下颚線條流暢優美,一直延伸到修長脖頸,可惜下面被衣服領子遮住了,若隐若現,看得她十分冒火。
腦子裏不其然就浮現了一個場景:男人在上,她在下,他好看的薄唇緊緊覆蓋在她嫣紅唇瓣上,強健的身體緊緊壓着她的……
那一晚,她雖然醉得不省人事,但個中滋味還是能感受到的,尤其是朦朦胧胧中撫摸到的那具男性的矯健的身體……
啧啧,身材真好啊!
白芍嘴裏發出一聲喟歎。
“想什麽呢?”冷不防宋境突然開口,“擦擦你的口水。”
白芍驚愕回神,下意識就真擡手去擦嘴角。
哪有口水,明明什麽都沒有!
“噗!”耳畔響起一聲笑。
明顯是譏笑!
她這才知道自己被宋境捉弄了!
宋境居然還會跟她開玩笑?
這不會是她幻想出來的吧?那個躲她都唯恐不及的男人,怎麽可能屈尊就駕捉弄她、跟她開玩笑呢。
白芍有些失落地垂下眼。
“直接回家?”宋境又突然出聲。
白芍提不起興緻,随意點點頭。
宋境沒說話,照着記憶裏路線開車。
白芍随後又想起來店裏正在擴展,裝修那邊還有些事她要去現場看一下,便又說了一個地址。
其實已經是相反的方向了,宋境沒有不耐煩,手快速地打了下方向盤,車子拐進了另外一條道。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白芍的琴行前面。
她下了車,還沒關車門,就聽到了一陣吵鬧聲傳來。
“有沒有搞錯,你們這麽搞,噪音大,灰塵又多,我店裏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再不停工,信不信我叫人來,拆了你這破店!”
女人尖銳的聲音十分刺耳。
白芍轉身對宋境說了一句:“謝謝,回去注意安全。”
說完她就朝店裏急急走去。
店裏那個女人趾高氣昂的聲音還在繼續,且一聲比一聲還高。
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白芍能應付得過來嗎?
宋境眸底閃過一抹思慮。
白芍走進店裏,遠遠就看到一個女人踩着恨天高,正雙手叉腰,頤指氣使對她的工人發脾氣。
那幾個裝修工可不是什麽老實人,但讓人這麽指着鼻子罵了,居然都不吭聲,也沒想過打電話跟她求助。
白芍很快就看明白了。
這個女人帶了二個保镖,她身後兩個五大三粗的墨鏡男,一看就是練家子,身材魁梧得跟座山似的。
欺人欺到姑奶奶頭上來了!
管他什麽保镖不保镖,這口氣她忍不了。
白芍心裏的火“騰”地一下就起來了。
四下看了看,她彎腰撿起了地上一根裝修拆下來的木棒,握在手裏就沖了過去。
“白老闆,您可來了!”
幾個工人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全都眼前一亮,松了一口氣。
“你就是店主?”李文麗看到白芍,目光輕蔑地打量了她幾眼。
長得有幾分顔色,可全身上下也沒看出幾件名牌,妝淡得跟路邊小雛菊似的,一看就沒什麽氣勢。
“我是,你哪位?”白芍說話毫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