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才知道安顔懷了孕,很是緊張安顔:“安姐姐你不在醫院裏多住些日子嗎?再多觀察幾天吧。”
安顔知道白芍心裏還在害怕,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被綁架又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隻要肚子裏的寶寶沒有問題,其他沒什麽可擔心的。”
白芍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情,本來心情一直緊張又害怕,沒想到安顔能把被綁架這種事情說得這麽雲淡風輕。
她也忍不住露出笑容:“那我也出院吧,安姐姐你都這麽勇敢,我可不能像個鹌鹑一樣躲在醫院裏。”
“好,你也趕緊出院,反正壞人都被抓走了,你該幹什麽幹什麽去,勇敢一點。”
安顔對着白芍好一番鼓勵。
出院的時候,宋境那張帥得生人勿進的臉,卻又給了白芍另一番勇氣。
這次被綁架,九死一生,命都差點沒了。
白芍想起瀕死的那一刻,她心裏居然沒有太過害怕,隻是擔心宋境看到她狼狽的樣子會看她笑話。
宋境拎着東西走在前面,白芍亦步亦趨跟在後面。
醫院門口,白芍對着宋境高大的背影思考了三秒,确定了一件事。
不管是因爲一見鍾情還是見色起意,她就是覺得這個男人哪兒哪兒都合她心意,她就想把宋境變成她的男人。
她喜歡宋境。
她喜歡男人寬厚溫暖的懷抱,喜歡他眼裏隻看着她,他全身上下每一處,她都稀罕得不行。
這絕不是心血來潮,而是她的人生裏,第一次如此堅定清晰地喜歡一個男人。
她想跟宋境說清楚。
如果宋境喜歡她,當然皆大歡喜。
如果宋境還是不喜歡她,那她至少在餘生想起來的時候不會後悔。
不然人生這麽無常,萬一哪會兒她再遇到點意外,直接挂了,豈不是做鬼都死不瞑目?
白芍是個說幹就幹的利落性子,當即決定借着這個機會跟宋境坦白心迹。
宋境開車送白芍回到白家在帝都的别墅。
“謝謝你送我回家,要不要進去喝杯茶?”白芍邀請宋境進去坐坐。
“不用了,我還有事。”
宋境神色淡淡拒絕,一如平時的高冷。
白芍也沒指望一個高冷的男人瞬間在她面前化成繞指柔,她偏了偏頭,突然沖宋境笑了笑。
“那回頭請你吃個飯怎麽樣?我想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還有你這些天對我的照顧。”
“不好意思,我……”宋境直覺想要拒絕。
可不知道是陽光下女孩子的笑容太燦爛,晃花了他的眼還是怎麽的,宋境神情有片刻恍惚。
嘴比腦子快了一步,硬生生改口:“好,你定地方。”
“好,雲鼎記,晚上八點,我帶你嘗嘗京都菜!”白芍明眸彎彎。
“好。”宋境聽到自己的回答,好似都來不及經過大腦思考。
直到白芍跟他告别,他轉身坐回車裏,都沒想通自己剛剛爲什麽答應得那麽輕快。
他并不喜歡跟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飯,也不喜歡跟女人太過接近,尤其還是一個跟他陰差陽錯有過一次特别經曆的女人。
近三十年的人生裏,這還是頭一遭,真是見了鬼。
宋境努力忽略俊臉上的熱度,發動車子離開。
晚上八點,雲鼎記。
白芍提前二十分鍾到了,以爲要等宋境一會兒。
但是沒想到宋境比她來的還早。
宋境西裝筆挺,一臉神色淡漠坐在定好的包間裏。
雲鼎記的包間都是半敞開式的,門口隻有垂下來的綠色藤蘿作爲遮擋。
因爲職業關系,他很久沒有來過這種人聲喧鬧充滿煙火氣的餐廳,也不太适應這樣的環境。
但他的身體很誠實,不但來了,還來早了半個小時。
正有些煩悶時,門被推開,一襲紅裙闖入眼簾。
“宋大哥,你已經來了!”白芍臉上閃過詫異,心底卻瞬間湧出甜蜜。
宋境這麽早來,是不是他也很期待倆人的見面呢?
稍微腦補一下,白芍都不由得紅了臉。
宋境擡頭看了白芍一眼,很快别開眼神。
雪膚紅裙,明眸似水,璀璨的燈光落在她身上,都生生黯淡了幾分。
宋境莫名心慌,率先開口掩飾:“你喜歡吃什麽?”
“我都行,反正這邊都是京都菜,都不辣,如果你喜歡吃辣的,可以單點辣菜。”
白芍拉開椅子坐下,也強行鎮定下來,拿起菜單給宋境介紹。
很快點完了菜,服務生去忙了,半開放的包間裏就隻剩下相對而坐的兩人。
斜對面是一對情侶,兩人正在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飯。
宋境無意間瞥到,像是被燙了一樣連忙收回眼神。
白芍也看見了,臉頰更是羞紅。
她猜到了以宋境這種性格,應該不會喜歡太熱鬧的地方。
可她今晚是來表白的,表白這種事,有可能成功也有可能不成功。
找一個封閉的包間,要是成功了還好,如果不成功,兩個人臉對臉多尴尬。
還不如這樣,熱鬧中帶着點隐私寂靜,就算表白失敗,有周圍的人聲頂着,貌似也沒那麽難過。
白芍方方面面,什麽都考慮好了。
這會兒趁着周圍人不太注意這邊,終于鼓足了勇氣,紅着臉看向宋境:“宋大哥,其實我……”
白芍到底還是有幾分女孩子的羞怯,話說到一半,不由自主停頓了一下。
這一停頓,後面的話都沒能再說完。
冷不丁有人從旁邊伸手過來,一把拽住了白芍。
“小芍。”熟悉的聲音帶着冷沉,白芍頭皮一麻,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轉過頭,白嵩蔔面色不善地站在旁邊,冷冷的看着她和宋境。
白芍從來沒見過白嵩蔔用這種滿是冷意的眼神看着她,吓了一跳,莫名心慌,連忙站起來解釋。
“大哥,我隻是想請宋大哥吃頓飯……”
“白家該少的謝意也不會少,我們先走了,失陪。”白嵩蔔冷冷看了宋境一眼,對他點點頭,不由分說拉過白芍轉頭就走。
白芍隻能跟着白嵩蔔往前走,一路掙紮抗議:“大哥,你這是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