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翠婉剛剛做了一晚上美夢,葉懷山這個萦繞她半生的噩夢就來了。
一大早葉懷山就打電話給葉翠婉,在電話那邊哭天喊地。
“……姐,求求你再救我一次,不然我就死定了!一百萬,隻要一百萬就能救我……”
“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我給你的錢呢?”葉翠婉氣得恨不能順着電話線過去掐死這個親弟弟。
葉懷山聞言哭得更慘:“全都輸光了……我還借了高利貸,現在被澳門這邊的賭場扣下了,他們就要把我剁碎了丢去海裏喂魚!你們要是不來救我,咱們老葉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有你這樣的不肖子孫,葉家還不如斷子絕孫得好!你直接去跳海吧,我不會再管你!”葉翠婉氣得肝兒疼,當場撂了電話。
電話那邊,賭場的人一腳踹在葉懷山身上:“孫子,有人來救你嗎?實在沒人理你的話,我們這就把你丢去喂魚,海裏的魚都等着你給它們加餐呐!”
“别,别殺我,我這就打電話,我還有個姐姐,你們等着!”
葉懷山吓得差點尿褲子,連忙又把電話打給了大姐葉婉蓉。
大姐是沒什麽錢,可大姐一定會救他!
葉婉蓉一聽,果然急了:“你怎麽這麽不争氣,你要是死了,大姐可怎麽活!”
“那你就趕緊想辦法救我啊,不然我活不過今天!”
“好好好,你跟那些人好好說說,讓他們寬限一兩天,我這就去想辦法!”
葉婉蓉吓得魂兒都沒了,挂斷電話,連滾帶爬去求葉翠婉。
一千萬給過去了,那邊卻遲遲沒有白雨欣的消息,葉翠婉正滿心煩躁。
一看見葉婉蓉,不用她張口都知道她是幹什麽來的。
“大姐,你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一會兒三百萬一會兒一百萬,我就是印鈔廠我也經不住葉懷山這麽坑吧?”
葉翠婉正在氣頭上,也沒給葉婉蓉好臉色,直接讓她走人。
“你想救你去救,我現在已經山窮水盡,你就算是把我賣了,我也沒錢去贖葉懷山!我連自己的親女兒都沒能救下來,省下來的錢全都砸到他身上去了,你要是再逼着我去救他,你幹脆先殺了我吧!”
葉翠婉越說越憤怒,再一想死去的女兒安琪,眼淚差點飙出來。
葉婉蓉一看妹妹這傷心欲絕的樣子,要說的話硬生生被堵了回去。
弟弟不争氣,妹妹這邊也難啊。
葉婉蓉不敢再提,隻能無奈地安慰了葉翠婉兩句,轉身離開。
可走到半路上,她心裏又翻騰得厲害。
葉翠婉這邊再難,好歹還活着。
葉懷山那邊要是沒有一百萬去救,可真就要被大卸八塊丢到海裏去喂魚了。她隻有這麽一個弟弟,還得靠他延續葉家香火呢,這不救不行啊!
葉婉蓉轉頭看了看身後豪奢的别墅區,心頭忽然有了個主意。
葉翠婉沒錢,安家有錢。
随随便便從安家拿點東西出去賣賣,都能把弟弟救回來了!
不行,她還是得再去求求妹妹。
葉婉蓉果斷掉頭回去,剛走到安家别墅門口,卻聽到一陣隐隐約約的吵架聲。
安邦國在家?
葉婉蓉皺眉,看了看四下無人,幹脆蹑手蹑腳溜進大門,悄悄朝着門口走過去。
别墅客廳内。
安邦國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瞪着葉翠婉,怒聲質問。
“你是不是偷偷開了保險櫃,拿了我的金條?”
“什麽金條?咱們家有金條嗎?”
葉翠婉硬着頭皮承受安邦國憤怒的目光,強作鎮定,一臉無辜。
甚至還想反咬一口:“你什麽時候背着我買金條了,爲什麽不跟我商量?”
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看得安邦國一愣,刹那間居然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冤枉了葉翠婉。
可夫妻多年,他又不是不知道葉翠婉是什麽人,慣會僞裝自己。
安邦國神色一凜,惡狠狠指着葉翠婉的鼻子罵道:“少在這裏跟我裝,這個家裏除了我跟你,也沒别人了,不是你偷的,還有誰?”
“保險櫃鎖得還好好的,那些金條能自己飛了不成?你趕緊給我拿出來,否則我今天跟你沒完。”
“我說了沒拿就是沒拿!”葉翠婉也來了脾氣。
她拿錢是爲了誰?還不是幫他們善後!
“你到底說不說,再不說就給我滾出這個家!”
“你又讓我滾?”葉翠婉又氣又急,睜大眼睛瞪了回去,眼底瞬間盈滿淚水。
“我這些年盡心盡力伺候你,你說趕我走就趕我走,女兒你說不要就不要,現在爲了這麽點小事,你又冤枉我讓我滾,安邦國,你也太狼心狗肺了!”
葉翠婉神情激動控訴着,對于金條的事情死不承認。
安邦國耐心耗盡,一把抓過她,咬牙逼問:“金條你到底拿去哪裏去了?那些金條可值一千多萬,是我最後的本錢了你知不知道!”
門外,葉婉蓉聽到“一千多萬”這個數字,瞬間頭皮發麻,心驚肉跳。
轉瞬又憤怒不已。
一千多萬啊,葉翠婉說拿就拿了,她有這麽多錢,卻不肯救弟弟,實在是太可恨了!
屋内,對于安邦國的逼問,葉翠婉還是打死不承認。
“你買金條的時候根本沒跟我說過,我怎麽知道你的金條在哪裏!說不定是安顔那個小-賤-人拿走了,你現在來冤枉我!”
“你還敢嘴硬!”
安邦國怒氣上頭,突然一揚手。
“啪!”狠狠一巴掌扇在葉翠婉臉上。
葉翠婉被打懵了,還來不及反應,安邦國又擡起一腳把她踹得跌倒在地。
安邦國打完人還不解氣,回想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臉色更是猙獰得像是要吃人。
“安顔連家裏的保險櫃在哪裏都不知道,你還想給她栽贓?昨天中午你灌醉我以後,幹什麽去了?”
“好啊,這麽多年了,你甯肯相信那個小-賤-人你也不信我,安邦國,我跟你拼了!”
葉翠婉本來是心虛的,此刻被安邦國打了一巴掌,又踢了一腳,全身上下哪哪都痛。
她心虛都轉化成了怒火,安邦國将她往死裏打,她也不想活了。
她幹脆豁出去了,爬起來朝安邦國身上撲了過去,張開十指一頓撓。
長長的美甲堪比尖利的剪刀,安邦國很快捂着臉,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