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倒是消息靈通,我們兩夫妻一回來你就知道了。”戰墨辰聲音冷淡,眼底不虞清晰可見,特意強調了“夫妻”兩字。
傅京博臉色一白,隻能勉強笑了笑:“戰總喜歡喝什麽,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吧。”
“不用了。”
戰墨辰長臂一伸,把安顔攬進懷裏,低頭親了她額頭一下:“怎麽這麽不乖,不是說好等我吃晚飯,嗯?”
安顔:……
接受到戰墨辰眸底的隐隐怒火,安顔心裏哭笑不得,卻不得不配合道:“我跟葉歡出來,碰巧看到傅總就聊了幾句,那我們現在去吃完飯。”
還是安撫好這個醋壇子要緊。
傅京博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最終又什麽都沒說出來,蒼白着臉看着戰墨辰摟着安顔離開。
走遠幾步後。
“戰墨辰……”安顔試圖抗議。
戰墨辰俊臉冷沉,一言不發,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安顔氣急:“就算要走,也得跟人家打個招呼吧?”
戰墨辰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微微低頭,在安顔耳邊低聲警告:“你要是敢回頭看一眼,明天早上我就讓傅氏破産。”
安顔一噎:“……戰墨辰,你霸道總裁上身了?”
“不好意思,我本來就是總裁。”戰墨辰面不改色,冷峻依然。
有上次他對傅氏出手的前車之鑒,安顔心裏萬般腹诽,也不敢再激怒戰墨辰,隻能順從地跟着他走。
直到被塞進車裏,安顔張了張嘴想說話,就被男人一個反撲壓在身下。
“戰墨辰,你幹什麽……唔……”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顔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戰墨辰才緩緩放開她。
“顔顔,你總是這麽可口誘人,讓我……”剩下的話讓安顔羞得将頭埋進男人溫熱胸膛裏,一個字都不敢聽。
“呵呵……”
男人寬厚的胸膛如擂鼓一般悶悶震動,安顔小臉又燙又熱,一顆心上蹿下跳,落定不下來。
早就忘了剛才發生的事,哪裏還有半分脾氣。
“以後不許跟别的男人單獨吃飯,嗯。”
良久,頭頂傳來熟悉的磁性聲音。
安顔氣不過,窩在他懷裏擡手就掐了一把他腰間軟肉。
“嘶!”男人深吸口氣,忙捉住她作亂的小手。
讓他威脅她哼!
安顔得意地笑。
光明正大打不過,她還不會來點小手段麽。
隻是她高興得太早,被男人再次壓在下面親的時候,她已經欲哭無淚了。
痛,全身骨頭都要碎裂了……
許久之後,安顔有氣無力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那兒?”
男人沉默了二秒,毫不猶豫就出賣了告密人。
“葉歡打電話告訴我的。”
“很好。”安顔平靜地點了點頭。
好你個葉歡,居然學會胳膊肘往外拐了!
“顔顔。”戰墨辰眸色微斂,神情嚴肅了幾分:“以後離傅家人遠一點,答應我。”
安顔一怔。
戰墨辰這話不是開玩笑。
他以前也這麽對她說過,難道傅家人真有什麽問題?
她張口想追問,但戰墨辰已經打轉方向盤,目光直視前方,顯然是不想再說這件事情。
安顔咽下心中疑惑,一個人悶頭沉思。
“回家還是回公司?”戰墨辰睇了一眼安顔問。
“回公司。”
還沒到下班時間,安顔也覺得自己需要靜靜。
戰墨辰點頭:“我也要回去加個班,你在公司等我來接你。”
安顔想起自己還扔在停車場的車,隻能點頭答應。
回到公司,安顔就找來了秦殊。
“你去找個可靠的偵探,查一下傅家的背景。”
“是。”秦殊微微詫異,很快低頭答應。
公司和傅氏的合作已經結束了,現在要查傅氏的背景?
不過她身爲下屬,這也不是她該置喙的事情。
秦殊轉身出去辦事,走到一半想起一件事,又折了回來。
“安總,上次我跟您說安家地下室的事情,您有去看過嗎?”
“地下室?”
秦殊突然一問,安顔愣了一下,才想起來這件事。
“嗯,我上次跟您說過,有一次聽到老安總跟夫人打電話,提起地下室好像藏着什麽東西,您還是留意下吧。”
“好的,最近太忙了,我差點忘了這件事,回頭我就去看看。”
“好。”秦殊點點頭,走了出去。
安顔靠在椅背上,腦子有點亂。
秦殊已經是第二次跟她提起安家的地下室了,地下室裏到底有什麽秘密?
正想得出神,電話鈴聲響起。
安顔冷哼一聲,接起:“葉歡你這個叛徒!”
“别這麽說,我都是爲了你好。”葉歡心虛,趕緊解釋。
安顔一聽這句“爲了你好”,更是光火,忍不住想罵人:“我們也這麽多年交情了,你竟然胳膊肘向外拐,怎麽,戰墨辰雇你當眼線了?”
“那倒沒有,你家戰總恨不得我原地消失,哪裏能容忍我天天盯着你看。我隻是覺得……”
葉歡頓了一下,又道:“我隻是看傅家的人,都不是好人。”
“什麽叫都不是好人?難道人家臉上刻着壞人兩個字嗎?說話就說明白,别給我賣關子。”安顔還是惱火。
葉歡知道自己今天給戰墨辰通風報信的行爲惹惱了安顔,也不敢狡辯,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
“你要說那個傅京博,長得一表人才,還算是人模狗樣,可他那個爹,就不是個善茬,我跟你說啊,有其父必有其子,以後還是離傅家人小心點爲好。”
“傅銘文?”
安顔想起那個癱瘓在輪椅上風燭殘年的老人。
雖然看人時目光有些陰冷,但總體來說對她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她疑惑問:“傅銘文做過什麽壞事?”
“傅銘文年輕時風評并不好,整日流連酒色場合不說,前前後後娶過好幾房夫人,但都被他折磨死了。傅京博是他惟一的兒子,據說是大夫人生的,生下他不到一年大夫人就被逼得跳了樓啊。”
“都死了?”安顔吓了一跳,難以置信:“你從哪裏聽說的?”
“帝都圈子裏稍微跟他家走得近的人怕是都知道。你可千萬别覺得他老了可憐,他也就是壞人變老了,骨子裏還是個壞人。”
“可我從沒聽傅京博提過這……”話說到一般,安顔就住了嘴。
誰會将家裏的這些醜事宣之于衆呢,傅京博跟她志趣相投是沒錯,但也還沒到交心的那個地步。
否則,傅京博也不會連提醒她一句都沒有。
不對。
安顔目光一動。
她記起來了,有一次在飯店跟傅銘文吃飯,她喝醉了,傅京博突然沖進來将她帶走。
難道那一次傅京博是特意來找她的?
他一早就知道傅銘文對她不懷好意,所以才會及時沖進來制止?
安顔心中紛亂一片。
“小顔,喂,你在聽嗎?”
“嗯。”安顔回過神,擡手摁了摁眉心。
“你離傅家人遠一點,尤其是那個傅銘文,聽到沒?”
葉歡是關心她,安顔自然不會不領情。
“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