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離得近的一個中年貴婦好心伸手扶了她一把,順口安慰了兩句:“你也别傷心了,不過是一個負心的男人,何必爲他傷心!”
這話明白無誤是相信了安琪說的話。
“可是,可是我們在一起六年了啊……”
安琪心裏一陣得意,但她還是裝出一副心痛難忍的樣子,捂着心口,聲淚俱下地訴說起來。
“那是我整整六年的青春,我和他之間有那麽多的回憶和過去,我也想忘,可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
“他曾經說過隻愛我一個人,可是後來姐姐也喜歡上了他,就處處跟我搶,想方設法破壞我們的感情,他被我姐姐算計,不得已隻能和我姐姐在一起……可我知道他心裏還是愛我的,剛才,剛才他隻不過是想跟我說兩句話,姐姐就罵我……”
在安琪哀戚的訴說下,她和戰墨辰那蒼白空洞的六年被渲染成了驚天動地的海誓山盟,安顔小三的形象更是描述得栩栩如生。
衆人一陣嘩然,看向安琪的眼神逐漸充滿同情。
尤其是在場的幾個中年貴婦,到了這把年紀,感情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如意,最痛恨的莫過于破壞别人家庭感情的小三。
被安琪這麽一哭訴,不由自主也心潮翻湧,其中一個貴婦人滿是氣憤地安慰安琪。
“那種不要臉的女人你是鬥不過的,這樣負心的男人也不值得你再浪費時間,不要哭了,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能讓那對狗男女後悔!”
旁邊人聽了也點頭附和:“就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我看你是和白公子一起來的,以白公子的相貌身份地位,不比這個男人好千倍百倍?”
有人聽了這話就很疑惑:“你是白公子的女朋友?那你怎麽又跟這個男人攪在一起了?這可就是你不對了,你就算是傷心,也要照顧照顧白公子的臉面才對。”
其他人一聽這話,也是一怔。
“對啊,你這都跟白公子在一起了,怎麽還對前男友念念不忘,你這不也是三心二意?”
“我還以爲她是什麽受苦受難的秦香蓮呢,搞半天自己也是個水性楊花的人。”
“我就說她心太貪了吧,有了新歡,還想奪回舊愛,真是好大一張臉!”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剛剛傾斜到安琪這邊的風向瞬間變得奇奇怪怪。
正在聲淚俱下演戲的安琪有些傻眼兒。
說好的你們是在安慰我呢?
淚眼朦胧中,安琪也能感受得到衆人質疑不屑的眼神,頓時慌了手腳。
“不是這樣的……”
她正要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份來辯解,突然聽到“嘭”地一聲巨響從二樓傳來,所有人驚了,趕緊擡頭看了過去。
二樓窗戶上一道窈窕的倩影靜立未動,很快,窗戶邊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高大修長的身影,男人伸長手臂,強勢地把窗邊的女人摟入懷裏,把她穿着浴袍的無限風光遮得嚴嚴實實。
确定小女人的魅力不會再被任何人窺視,戰墨辰才轉過頭,冷冷地看向下方目瞪口呆的安琪。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滾。”
說完看向一旁跟進來的白家安保人員,眼神淩厲:“我夫人爲何會被人無緣無故反鎖在休息室裏,你們白家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白家安保人員是眼睜睜地看着戰墨辰一腳踹開房門的,也萬萬沒想到居然會出這種狀況,震驚過後隻能忙不疊道歉。
“對不起先生,我們現在就去查!”
“對不起,我們這就調監控!”
安保人員迅速轉頭出去,戰墨辰直接關上窗子,摟着安顔回到室内。
後花園裏的衆人卻是徹底驚呆了。
場面反轉太快,吃瓜群衆沉默片刻,瞬間炸開了鍋,說什麽的都有。
“是我出現了幻聽嗎,那男人說什麽,夫人?”
“沒錯,你沒幻聽,人家才是正牌夫人,這女的才是那個糾纏不休的小三!”
“好好地怎麽能把人反鎖在屋子裏呢,誰幹的?堂堂白家,居然會出這種纰漏,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白家再怎麽嚴防死守,也防不住心思不正的人呐,我看說不準就是她幹的!”
“說不定她也是故意尖叫引我們過來的,我們是不是被人給當槍使了?”
豪門圈子裏的陰謀詭計見多了,很多人根本不需要證據,腦子稍微一轉,直接腦補出了這件事背後的彎彎道道。
衆人看向安琪的目光滿是不屑和唾棄:“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女孩子,心思怎麽這麽惡毒,白家要真看上你這樣的,也實在是看走眼了!”
在場的人全都是京都有頭有臉的人,這樣的話扔出來,安琪徹底慌了手腳。
她臉色由紅轉白,氣得咬牙切齒,卻隻能委屈辯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不要聽他胡說,我才是他的正牌女朋友……”
可惜看熱鬧的人這會兒也都差不多看明白怎麽回事了,根本沒人吃她這一套,再也沒人肯出言幫她說話。
這時白嵩蔔也聞訊匆匆趕來,客人們自然不可能繼續看白家的熱鬧。
于是紛紛跟白嵩蔔打了個招呼,很給面子地散去。
後花園裏很快就隻剩下安保人員和白嵩蔔,冷冷地看着狼狽的安琪。
安琪從沒見過白嵩蔔這麽冷淡的臉色,吓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扯住白嵩蔔的衣袖,試圖解釋。
“大哥,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可是,可是安顔她不知道在樓上休息室裏做什麽,我一出現在這裏,她就衣衫不整跑來窗口罵我。”
“她這樣做,真的太影響白家的名聲了,你讓她趕緊離開這裏吧,好不好?”
白嵩蔔冷冷地抽回自己的衣袖,看向安琪的眼神裏是再也不加掩飾的厭惡:“你以爲我是瞎了還是聾了?”
白嵩蔔笃定的語氣讓安琪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他知道了?
不,不可能,那個服務員已經直接離開了宴會廳,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安琪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再次擡頭看向白嵩蔔,哀求道:“大哥,你相信我,這件事真的不關我的事……”
白嵩蔔撇開臉,朝二樓看了一眼。
“白家宴會廳從一樓到二樓,所有的角落都有監控。你做了什麽,或者是你讓别人做了什麽,隻要調出監控,就會一清二楚。”
“什麽……”
安琪眼底一震,吓得臉色煞白,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白家每個角落都有監控?怎麽會這樣!
不是隻有樓梯口有一個監控?怎麽可能每個角落都有!
不,不,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