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可要想清楚了,現在安争鳴被通緝,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即便能回來,戰家和白家也不會放過他的。”
“你在安家,可就隻剩我一個女兒了,将來也隻能靠我。媽,所以你最好清醒一點,不要一時腦子發昏。”
葉翠婉瞬間心如刀割。
女兒說話這麽難聽,是在警告她嗎?
葉翠婉捂住胸口好半天沒回過神來,可她不得不承認,女兒說的是事實。
她擦了擦眼淚,心裏猶如一團亂麻,但還是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
“小琪,你是媽的女兒,媽不會不管你的,不過媽這邊一時半會兒也沒什麽好辦法。”
“既然白家給你找了住的地方,你就先安心住着,隻要白家人沒有戳穿這一切,那就說明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就繼續安心當你的白家女兒……”
葉翠婉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安琪聽的越發煩躁。
“可是安顔已經知道了,遲早會告訴他們,安顔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我得到白家的榮華富貴!”
安琪心中惱怒,但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還是強迫自己放軟了語氣:“媽,我想回家……”
“那你……”葉翠婉心一軟,張口想讓女兒回來。
話還沒出口,電話就被旁邊的安邦國一把奪了過去。
“不準回來!你要是真被白家拆穿,就是死也要給我死在外面,免得連累家裏!”
安邦國恨恨說完,“啪”地一聲挂了電話。
葉翠婉氣的不行:“小琪在那邊肯定心裏害怕,你怎麽還能對她說這種話?”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這麽不争氣的女兒,留着做什麽?我可告訴你,你敢私自讓她回家,你就帶着她一起滾蛋!”
安邦國面目猙獰撂下狠話,怒氣沖沖走了。
葉翠婉無計可施,隻能捂着臉痛哭。
那邊,安琪聽着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又恨又氣,直接把手機砸在了床上。
這兩個老東西,說是她的父母,根本就是兩個冷酷無情的吸血鬼!
除了會利用她,還會什麽?
好,現在不讓她回去,等以後她發達了,可别跪着來求她!
心底一陣咒罵之後,安琪也隻能認命。
胡亂洗漱了一下躺進被窩,卻怎麽都睡不着。
她從裏面出來的時候,翟洋正在鬧騰,萬一翟洋把她說的那些話全都說了出來,到時候可怎麽辦?
想起自己在廢舊工廠裏對翟洋說過的話,安琪不由的後悔不疊,心裏也是忐忑不安,迷迷瞪瞪一晚上都沒怎麽睡着。
但偏偏怕什麽來什麽。
一大早,C局那邊就來了電話。
“安小姐,翟洋要求見你,請你盡快到來一趟。”
工作人員語氣嚴肅,安琪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想了一下答應了:“好,我馬上到。”
翟洋這個賤人,果然是攀咬到她這裏來了。
但想就這麽把她拉下水,休想!
安琪精心打扮了一番,臨走前将一疊資料裝進包裏,踩着高跟鞋出了門。
C局。
工作人員對翟洋的大喊大叫煩不勝煩,一看見安琪,話也沒多說,直接把她帶去見翟洋。
會見室裏,安琪差點沒認出翟洋來。
被抓進來一天一夜,翟洋像是變了一個人。
全身泛着酸臭味不說,原本英俊帥氣的臉黯淡無光,和戰墨辰的那七分相似蕩然無存。
甚至因爲滿臉的油膩,讓安琪一陣惡心,隻看了一眼就厭煩地扭開了臉。
翟洋見安琪這樣,眼神一暗,也知道這個女人是想翻臉不認人。
他嘿嘿一笑,索性耍起了無賴:“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但你還非得把我救出去不可,不然……”
安琪霎時坐直了身子,怒瞪着翟洋:“你這話什麽意思?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知道,那天你跟我說的話,我可是一個字都沒忘。”
翟洋面目陰沉地瞥了一眼不遠處站着的工作人員,意思很明顯。
安琪心裏下意識一慌,但她很快抓緊了手裏的包,再次鎮定下來。
安琪身體稍稍放松靠在了椅背上,臉上露出趾高氣揚的嘲諷微笑:“想拿這個威脅我?很可惜,你打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翟洋一怔:“你什麽意思?”
“我那些話都是騙你的,沒一句真。安顔也聽到了那些話,不然你猜猜看,她爲什麽不敢說出去?”
“爲什麽?”翟洋完全懵了。
“因爲,她即使說出去了,也沒一個人會信!”
“這怎麽可能?不可能!”翟洋臉色瞬間蒼白,難以置信。
安琪嘲諷一笑,從包裏拿出了那疊資料,一張張展示給翟洋看。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是我和白家的親子鑒定書!這上面顯示,我的确是白家的血脈,不然我也不會這麽快就能被白家人救出去。”
翟洋努力瞪大眼睛,隔着玻璃死死盯住那些字看了一遍又一遍,臉色完全灰敗下來。
他跳起來抓住兩人中間的欄杆,拼命搖晃,神情猙獰仿佛要吃人。
“你騙我的,你說安顔才是白家的親生女兒,都是騙我的!你騙我去殺安顔滅口,騙我給你當替罪羊!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安琪吓得後退了一大步。
翟洋死死瞪着她,幾乎陷入癫狂。
她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隔着一層玻璃,自己估計早被這個瘋子撕碎了。
旁邊工作人員見勢不對,走過來大聲呵斥:“幹什麽!坐回去!保持肅靜!”
安琪故作受驚地往後退了好幾步遠,心裏卻是長長松了一口氣。
這個蠢貨看樣子已經相信了她剛才那番話,以後對她再也起不了什麽威脅了。
安琪心中愉悅,露出的笑容也真切了幾分,故意揶揄翟洋。
“我就是騙你的又怎麽樣?誰讓你又蠢又賤,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居然敢肖想我。真以爲我稀罕你給我買的那些破爛玩意兒?”
“不過是看你又傻又好騙,逗你玩罷了,你居然還當真了,真當我能跟你說實話,真是笑死人!”
安琪洋洋得意的嘴臉看得翟洋咬牙切齒。
這個賤女人,花了他那麽多錢,居然隻是在戲弄他!
如果不是她一再撺掇,他絕不會把她帶去囚禁安顔的地方,這件事也就不會敗露!
翟洋又悔又恨,滿臉頹喪癱坐在了椅子上,猩紅的眸子恨恨盯緊了安琪。
安琪卻毫不在意,反正眼前這個蠢貨下半輩子都要待在牢裏了,再恨她又能怎樣?
蠢人就是蠢人,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好騙。
安琪拎起包,朝着翟洋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得意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