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肯定也不會放過讓戰墨辰吃苦頭的好機會。
所以他故意讓翟洋假冒戰墨辰演了這出綁架戲,不但讓安顔不能出席認親宴,還一箭雙雕,讓戰墨辰也順便嘗點苦頭。
能夠有把戰墨辰踩入塵埃這樣好的機會,他怎麽能放過呢。
這是不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安争鳴拉開窗簾,對着窗外的晴空萬裏露出舒暢的笑容。
不過,這一切還沒有徹底定局,他要做的事情還很多。
安争鳴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忍住了因爲快意而微微顫抖的手指。
這一次,他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他要戰墨辰從此以後身敗名裂,和安顔再無任何可能。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安争鳴狹長的眼睛裏全是陰郁之色。
他拿起手機,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回國這麽久了,你總算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還以爲你把我這個同學忘了呢!”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
安争鳴也笑道:“怎麽會把你忘了呢,隻是怕你貴人事忙,不敢打擾而已。”
“你這話真是寒碜我,要忙也該是你這種品學兼優的學霸忙碌才對。對了,你現在在帝都嗎?”
“我來了京都,剛好請你吃頓飯。”
“好啊,沒問題,哥們兒正閑的發慌呢,咱們城東荷塘月色見,我做東!”男人豪爽答應。
安争鳴挂了電話,對着鏡子稍微整理了一番儀表,出門開了導航趕往荷塘月色。
杜磊是安争鳴在國外留學的同學,剛好家在京都,是個遊手好閑的富二代,在京都人脈不少。
當初安争鳴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爲了和杜磊交好,處處刻意逢迎讨好,所以杜磊對安争鳴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半小時後,兩人在荷塘月色見了面。
荷塘月色是一家中高檔餐廳,裏面布置優雅,包間都是臨河而建。
推開窗,外面是大片大片的水塘,夏季荷花盛開,清風徐來,一走進去就讓人心曠神怡。
安争鳴到的時候,杜磊已經訂好了包間,熱情地把他迎了進去。
“回國以後你都忙什麽呢,也沒聽說你的消息。”
許久沒見面,杜磊還是和以前一樣熱情爽朗,笑着問安争鳴。
安争鳴把自己在帝都的工作大概說了一遍。
杜磊羨慕不已:“還是你年輕有爲,一回來就是TL銷售總監,不像我,不學無術,隻能回家啃老。”
杜磊這話說的很真誠,但是聽在安争鳴耳中,卻像是凡爾賽式的諷刺。
像杜磊這樣的富二代,什麽都不用努力就能坐擁億萬家産,而他,什麽都要自己去争取。
說不出的嫉妒不甘從安争鳴心底閃過。
不過想到今天有求于人,安争鳴還是笑吟吟拿起茶壺給杜磊倒茶,随口奉承:“你這樣的富貴閑人才是真正有福氣,我這樣的人注定是勞碌命。”
“什麽福氣,我家老頭子天天罵我廢物點心。對了,你這次來京都是出差還是?”
杜磊也不傻,知道安争鳴忽然聯系他必定是有事兒,也沒拿架子,主動開口詢問。
安争鳴露出爲難的神色:“是一些私事……不過得動用到C局那邊的人脈,我在京都沒有熟人,隻能來找老同學你幫忙了。”
安争鳴這話帶着幾分難以啓齒。
“這樣啊,我得想一下。”
杜磊估摸着應該是不好對外人說的事情,也就很貼心地沒追問,然後回憶了下自己的人脈,很快想起來一個人。
“我有個表哥就在那裏工作,要不這樣,趁着還沒上菜,我這就約他出來,咱們見個面,我介紹你們認識。”
“那真是太好了,實在是太感謝你了!”安争鳴大喜過望,連忙道謝。
不過杜磊也有些爲難:“我那個表哥,什麽都好,就是有點貪财。”
安争鳴笑容更盛:“那都是應該的,求人辦事,人家也有難處的。”
找關系這種事情,不怕對方貪财,就怕對方不愛财,那才是真正難辦。
杜磊見安争鳴這個态度,也就再無猶豫,直接打電話約表哥出來。
不到半個小時,一身制服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包廂。
安争鳴連忙迎了上去。
杜磊也拉着安争鳴跟中年男人做介紹:“表哥,這是我在國外留學時候的同學安争鳴,他現在已經是一家上市公司的市場總監了。”
“争鳴,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我表哥,陳哥。”
“陳哥好。”安争鳴殷切問好,遞了張名片過去。
中年男人掃了一眼,富态的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安總,常聽小磊提起,久仰久仰!”
三個人說說笑笑,心照不宣地坐下來。
安争鳴這才遞了菜單過去,讓陳哥點菜,杜磊也趁機幫安争鳴又說了幾句好話。
安争鳴往日性子陰沉冷漠,但想要讨好一個人的時候,也可以長袖善舞,左右逢迎。
陳哥對安争鳴的殷勤很滿意,态度很快熱絡起來。
一頓飯吃完,陳哥和安争鳴差不多都到了稱兄道弟的程度。
安争鳴搶着結了賬,又要親自開車送喝了酒的陳哥回去。
杜磊知道安争鳴肯定是要跟表哥說事兒了,也就借口自己還要和其他朋友趕場,一個人先走了。
餐廳外面的地下停車場内,車裏隻剩下安争鳴和陳哥兩個人。
安争鳴卻遲遲沒有發動車子。
陳哥了然一笑:“安總有心事?”
“是有件難辦的事,想拜托陳哥。”
“說說看。”陳哥摩挲着手腕上的名表,漫不經心道。
安争鳴心領神會,立刻把車窗升起來,打開車内空調,徹底隔絕了外面的視線和聲音,這才開口。
“我在帝都那邊有個商業上的對手,來了京都……”
安争鳴把之前籌謀好的事情說了一遍,雙手遞過去一張卡。
“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還請陳哥給個面子。”
陳哥盯着他遞過去的銀行卡,沒伸手,也好半天沒出聲。
安争鳴也不急,默默地等着。
好一會兒,陳哥才開口:“這件事情,也不是錢不錢的事兒,關鍵是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着實不好辦。”
地下停車場昏暗的光線裏,安争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不是錢的事兒,那就是怕錢不多的事兒。
“陳哥,這張卡裏,有二十萬。”
“二十萬?”陳哥的眼睛倏然亮了亮。
他表弟家有錢,表弟是個富二代,可他不是啊。
二十萬……
隻是一件小事而已,這誠意還真是足。
陳哥擡手接過了卡:“算了,就當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這件事情,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