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被吓壞了,臉色慘白地緊緊揪住白嵩蔔的手臂,整個人都幾乎撲進了他的懷裏。
白嵩蔔雖然覺得尴尬,但電梯正在運行,他也不好直接推開安琪,隻能任由她攀附在自己身上。
這一幕落入旁人眼裏,倆人俨然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好在安琪還算識趣,下了扶梯後就趕忙松開了手。
白嵩蔔淡淡地拂了拂被抓出褶皺的衣袖,帶着安琪重新走到玉器專櫃。
專櫃的櫃姐見兩人去而複返,知道這樁生意應該是穩了,連忙堆笑迎了上去。
她見多識廣,早就看出來白嵩蔔是個真正的有錢人,剛才她已經推銷了老半天,偏偏他的女伴各種挑剔。
“二位這次是看看玉牌,還是看看手镯扳指?”
“平安扣。”
白嵩蔔掃了一眼,指了指玻璃櫃台裏一個和田玉的平安扣。
櫃姐連忙将平安扣拿出來,笑着給白嵩蔔介紹:“這枚平安扣雖然看着小巧,但是玉質頂級,做工精細,配上如意結,寓意平安如意,送給老人家最好不過,先生真是好眼光!”
白嵩蔔把平安扣拿在手裏看了看,轉頭遞給安琪:“你覺得怎麽樣?”
“會不會,太小了一點?”
安琪瞥了一眼平安扣的價格,就這麽個小東西,居然比那些大塊的玉牌還貴。
而且東西還這麽小,不識貨的人肯定以爲她小氣。
櫃姐聽了她這話,立刻識趣地又拿了一個玉镯出來:“小姐要不要看看這隻玉镯?”
“好,我看看。”
安琪再一看,這隻玉镯氣派是夠氣派,但價格也同樣豪橫,八十萬。
安琪瞬間心虛,隻能指了指旁邊價格低一些的玉牌。
“我再看看這個。”
“好。”櫃姐笑容依舊,手腳麻利地收了镯子,拿出玉牌。
安琪把玉牌拿在手裏翻來覆去地看,好一會兒才悶悶出聲:“這個玉牌也不大啊,怎麽就要十萬?”
櫃姐聽了這話,連忙賠笑解釋:“人常說黃金有價玉無價,玉器的貴重,不在大小和重量,在材質和做工。我們這裏售出的玉器,都自帶鑒定書,不論大小,都很有收藏價值的。”
但這番解釋聽在安琪耳朵裏,莫名覺得櫃姐是在嘲諷她不識貨。
她一生氣,揚手把那個玉牌扔向櫃姐懷裏:“我又不是不識貨,我隻是覺得你們的東西不夠好而已!什麽破東西,真當是什麽價值連城的寶貝!”
“小姐!”
櫃姐沒想到十萬塊錢的玉牌,這人說扔就扔,吓得臉都白了,手忙腳亂接住,總算沒讓玉牌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白嵩蔔臉色也變了,眸光一沉剔向安琪:“你這是做什麽?”
“我,我手滑了,我是不小心沒拿穩……”
安琪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吓得心髒差點停擺。
這要是摔碎了,十萬塊錢可就沒了!
都怪這個可惡的櫃姐,故意激怒她!
白崇蔔臉色很冷,明顯不相信她這套說辭。
安琪頓時覺得自己很委屈,轉身就走:“我不買了,她服務不好,我要投訴她!”
櫃姐驚魂未定,一聽這話傻眼兒了:“小姐,你,你不能這麽不講道理!”
她一個站櫃台的服務員,她一個月工資才多少啊,要是被投訴,她一個星期都白幹了!
櫃姐急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連忙跟上去道歉:“小姐,我跟您賠禮道歉,還請您高擡貴手……”
安琪才不管櫃姐怎麽苦苦哀求,自顧自趾高氣揚地往外走。
白嵩蔔冷冷地看着安琪耍脾氣,眼底閃過深深的厭惡。
“安琪。”他冷聲道。
安琪一驚,想起來白嵩蔔還在旁邊看着。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吸了吸鼻子,紅着眼睛轉身:“大哥,我,我剛剛好害怕……”
但是白嵩蔔剛剛才目睹了她的嚣張跋扈,哪裏還會吃她這一套。
他淡冷地移開目光,指了指最開始看中的平安扣,對櫃姐歉意颔首:“就要這個。你放心,我們不會投訴你。”
櫃姐這才放下心來,連忙戰戰兢兢把玉牌收好,拿了平安扣出來,開單裝盒打包。
打包好以後,把付款單遞給白嵩蔔:“先生,一共是十二萬八。”
“安琪,付款。”白崇蔔看向安琪。
櫃姐一愣:……什麽情況?
安琪也懵了:“大哥,我不想在她這裏買東西……”
剛剛她還朝這個櫃姐發脾氣,現在卻要她乖乖付款,她咽不下這口氣!
再說了,白嵩蔔身爲大哥,就不能替她付個款嗎?
非要在這個櫃姐面前給她難堪,打她的臉!
白嵩蔔見她不動,也不催促,神色冰冷收回目光,拿出卡遞給櫃姐:“那就算是我買的,你自己重新挑禮物。”
“不,不用了,我來吧……”
安琪隐約覺得白嵩蔔要翻臉,心口一個咯噔,連忙走了過去,依依不舍地拿出了卡。
櫃姐頓時覺得頭皮發麻,詢問地看向白嵩蔔。
白嵩蔔朝她點點頭:“那就由這位小姐付款。”
安琪:……
櫃姐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
禮物是這位小姐要送人的,卻想要這位先生付款。
可惜這位先生錢多人不傻,不當這個冤大頭。
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下幸災樂禍不符合職業道德,可剛被安琪欺負過的櫃姐還是心中暗爽,極其利索地刷了卡。
安琪臉色白了一白,最終隻能強忍肉疼,接過了櫃姐遞過來的禮盒。
禮物買好,白嵩蔔是一秒鍾都不想跟安琪多待,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安琪連忙小跑跟了上去,出了商場的門,才終于拽住了白嵩蔔的衣袖。
“大哥,你看我給姥姥的禮物已經買好了,要不你直接送我去看看姥姥吧?”
安琪強行厚着臉皮,對着白嵩蔔露出讨好的笑。
白嵩蔔一言不發地看着安琪,腦海裏浮現過奶奶失落的眼神。
“昨天回去得太晚,奶奶今天需要好好休息,有空再說吧。”
“那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安琪咬唇說道,希冀地看了白嵩蔔一眼。
她希望白嵩蔔能主動送自己回去。
白崇蔔此時心情不太好,也不想看到安琪,目光淡淡回了一句:“好,路上小心。”
說完這句話,他擡腳朝停車場走去。
安琪一個人站在商場外面的大街上,烈日曬得她頭暈眼花,最後也隻能跺跺腳離開。
白嵩蔔和安琪前後腳離開,幾個拿着攝像機的狗仔也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