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的外貌和打扮在雨翡這樣的大公司很普通,但在滿是藍色工作服的工廠車間裏,她猶如一隻誤入鴨子群的白天鵝,鶴立雞群。
原本七分的容貌也立刻變成十分姿色。
車間裏的工人紛紛露出驚豔神色,一個長相猥-瑣的中年男人擡起頭來,眼珠子也不錯地盯着秦殊,眼底閃過邪-惡的光芒。
男人湊到秦殊跟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黃牙:“幾天不見,秦助理又長漂亮了!”
撲面而來的煙臭味熏得秦殊差點吐出來,她連忙捂着鼻子後退一步:“葉總在嗎?”
男人看出了秦殊眼底的嫌惡,眼底惱怒一閃而過。
小-婊-子,居然敢躲!
他冷哼一聲,故意當做不知道,嬉皮笑臉摸了一把秦殊的手臂。
“葉總這會兒正忙着呢,走不開,不過他讓我等着你呢,說秦助理要是過來了就先去辦公室等他,我這就帶秦助理過去。”
秦殊被他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連忙抽回手臂:“我認得路,我自己去。”
說完連忙朝外走去。
猥瑣男人被甩在當場,頓時變了臉色。
偏偏旁邊還有人擠眉弄眼地湊過來,煽風點火:“黃線長,人家秦助理是什麽人,能看上你?咱們都是癞蛤蟆,就别想着吃天鵝肉了!”
“你知道個屁!”姓黃的男人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呸,什麽狗屁天鵝,老子還就非得吃上一口不可!”
“嘿嘿,那就祝黃線長馬到成功!”車間裏響起了一陣不懷好意的猥瑣笑聲。
姓黃的男人是生産線上的線長,仗着給老總葉懷山做狗腿子,沒少調戲廠裏的女員工。
這些人熱切慫恿,都想看看黃線長踢鐵闆。
黃線長也覺得自己被秦殊拂了面子,這個場子必須找回來,不然以後還怎麽在廠裏混?
他目光一沉,走出車間朝着秦殊追了上去。
路過衛生間的時候,忽然伸手,從後面把毫無防備的秦殊拖進了衛生間。
“啊!救命!”秦殊吓得花容失色,驚叫出聲!
秦殊拼命掙紮,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放開我,你放開我!”
但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再怎麽拳打腳踢也掙紮不脫分毫。
秦殊也終于趁着這個功夫摸到了包裏的圓筒。
她縮回手,把圓筒對準男人的臉按了下去。
“啊!”
防狼噴霧裏面的辣椒水噴了男人一臉,男人發出一聲瘆人的慘嚎。
秦殊徹底掙脫,狠狠一腳踹出去,抓過包轉身就跑。
兩隻手捂住臉的男人被踹得踉跄後退幾步,摔倒在地上。
慘叫聲響徹長長的走廊,僥幸逃脫的秦殊頭也沒敢回,踉踉跄跄,一口氣跑出了工廠。
回到車上,秦殊的手還在發抖。
她死命咬緊牙關,渾身僵硬地開車回了公司。
她把包包緊緊護在胸-前遮住撕破的衣服,手腳發軟地回到工位拿了一件備用外套,躲進了衛生間。
狹小的隔間裏空無一人,相對安全。
秦殊癱軟在馬桶上,再也忍不住捂住臉痛哭起來。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她的指縫滑下來,恐懼和害怕這才得以肆意宣洩。
門外,安顔剛好走進來洗手。
剛打開水龍頭,安顔就聽見了壓抑的哭聲,随着嘩啦啦的水聲,隐隐約約。
安顔眸光掃了一眼空蕩蕩的衛生間,擡手關了水龍頭。
哭聲清晰起來,就在角落的隔間裏。
安顔凝神細聽片刻,走過去敲了敲隔間的門:“秦殊,是你嗎?”
門内,秦殊一下子僵住了。
安總?
不,這件事不能被人知道!
秦殊連忙擦了擦眼淚,開口回應:“是我。”
但聲音裏尚未褪去的顫抖出賣了她,安顔眉心一跳:“你不是去工廠那邊了嗎?怎麽回事?”
“沒,沒什麽……”秦殊還想隐瞞。
安顔卻聽出了不對,果斷拍門:“把門打開,不然我就踹門了。”
“安總……”
秦殊剛剛忍住的眼淚唰地一下又流了下來。
她站起來,伸手擰開門,“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安顔隻看了一眼,瞳孔劇烈緊縮了下。
秦殊的頭發淩亂,妝容糊花,纖細的脖子上布滿了青紫的掐痕……
安顔不是不經世事,她馬上明白了自己的助理剛才經曆過什麽。
下一瞬,她迅速做出反應,拉起秦殊出了衛生間,直奔總裁辦公室。
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安顔緊緊盯着秦殊的臉:“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是,是黃大有……他是葉懷山的手下……他,他差點……”秦殊斷斷續續哭着把事情說了一遍。
聽到黃大有并沒有真正得逞,安顔松了一口氣。
但也隻是松了一口氣而已。
憤怒燃燒着她的理智,安顔二話不說拿起電話要報警:“這個人渣,我要送他去坐牢!”
“不要!安總不要報警!”
秦殊驚恐地撲過來抓住了安顔的手,滿臉淚花地拼命搖頭。
安顔抱住她,耐心安撫:“你放心,我會保密的,不會讓别人知道,你隻需要去說明情況……”
“不是,我不是怕人知道!”
秦殊的眼淚又快又急地湧出來,滴落在安顔肩頭。
安顔疑惑不解:“那你爲什麽不讓我報警?這樣的壞人必須得到報應,忍氣吞聲隻能助長他們的氣焰!”
“可是我爸爸還要靠葉婉蓉照顧,我不能得罪葉懷山。”
“葉婉蓉?”
安顔忽然想起來,秦殊的繼母葉婉蓉也是葉家人,是葉翠婉的親妹妹,和葉懷山也是親兄妹。
她明白了:“你是怕葉懷山會護着他手下的人,讓葉婉蓉爲難你爸爸?”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