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繞耳,讓人久久回不過神。
安暖暖牢牢牽住了白芍的手,大大的眼睛裏滿是興奮:“媽咪,我要跟着白阿姨學琴!”
“我非教不可,誰也别攔我!”白芍也嚷嚷。
一大一小手拉手,目光堅定地看着安顔。
安顔回過神,哭笑不得。
她要是不答應,怕是立刻就能變成白雪公主裏的“老巫婆”。
“好吧,就讓暖暖跟着你學琴,以後就要辛苦白小姐了!”
“不辛苦不辛苦,暖暖這麽可愛,我看一整天都看不夠!”
白芍很激動:“那就這麽說定了,今天就可以開始上課!”
“那我把學費給你繳了。”安顔拿出卡遞給白芍。
白芍氣鼓鼓:“說好了免費的,你還來這一套!”
“你要是不收錢,那我可就不讓暖暖在你這裏學琴了。”安顔微笑着說,堅決不讓步。
不能白白占人便宜,這是她做人的原則和底線。
雖然至今爲止她們才見第二面,安顔說話也一直是溫溫柔柔的樣子。
但莫名的,白芍感覺到自己要是再堅持免費,安顔就可能真的帶可愛的小徒弟走人。
白芍隻好妥協:“好嘛,收費就收費,但這好歹是我師傅的妹妹,我得給你打個八折行不行?”
“行。”安顔這回滿意了。
“ OK,成交!”
白芍也很滿意,很快就給安暖暖排好了課表,交給安顔。
“以後就按這個時間來我這裏學習,如果你沒有時間送暖暖,我可以上門教課或者去接她。一會兒就先讓她試着上一節課,找找感覺。”
“好的,謝謝。”安顔接過課表,誠懇道謝。
“對了,今天我師傅怎麽沒來?”
安暖暖太可愛,白芍現在才想起來問問自己的小師傅。
“晨晨在家裏給歲歲補課。”
白芍詫異:“補課?他們不是一年級還沒開學嗎?補什麽課?”
“晨晨已經自學完了三年級的課程,所以是在幫歲歲學習。”
“我的天哪,我師傅真是太厲害了,真不愧是神童!”
白芍驚歎不已。
她師父打遊戲厲害就算了,學習也這麽厲害,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類幼崽的水平啊。
安顔笑笑,要是白芍知道晨晨還是個電腦高手,不知道得驚訝成什麽樣子。
白芍就又纏着安顔下次帶另外兩小隻過來:“下次來把我師傅也帶上,還有歲歲小朋友,我可以一起教他們彈琴啊。”
“可他們不一定想學琴,他們的興趣各自不同。”安顔如實相告。
“哎呀,那我又少了兩個天才學生!”
白芍很遺憾。
不過她和安顔還有安暖暖跟聊得來,足以彌補這個遺憾。
三個人在琴行裏說說笑笑,外面的大街上,安琪和朋友逛街經過。
本來葉翠婉是不許安琪出門的,可安琪現在覺得自己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哪裏還聽葉翠婉的話。
隻說自己出門散散心,想想靠近安顔的辦法,就溜了出來。
一出門,她立刻就約了自己的朋友王欣逛街。
王欣家裏也是做生意的,但沒有雨翡公司規模這麽大,在一起的時候,多半時候也都是捧着安琪。
安琪也喜歡跟她來往,因爲跟王欣在一起的時候,安琪才能滿足一下自己的優越感,不至于被那些真正的豪門世家千金壓得喘不過氣來。
可最近雨翡發生的事情,帝都的權貴圈子裏差不多都傳遍了。
安邦國被大女兒擠出公司的事情差不多人盡皆知,王欣就不太想捧着安琪了。
她隻想趕緊幫這位大小姐挑幾件衣服,溜之大吉。
“安琪,咱們進那家店看看吧,我聽說上了很多夏季新款。”王欣指了指安琪經常去的高奢品牌店。
安琪掃了一眼,果斷拒絕:“不去,他們家的衣服又貴又難看,會拉低我的檔次。”
“……”
王欣翻出去一個白眼,許久都沒能收回來。
買不起就買不起吧,還真能扯,瞧這摳搜的樣子。
王欣隻好陪着安琪瞎轉,百無聊賴之下,朝旁邊的琴行看了一眼。
這一看,她立刻發現了新大陸。
“安琪你快看,那是不是你大姐?”王欣眉飛色舞,滿眼八卦。
她跟安琪的關系特殊,雨翡公司傳出内讧的時候,她比别人更關注了幾分,對安琪這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姐姐印象深刻。
安琪轉頭一看,臉色立刻青了。
透過琴行明亮的落地窗,一襲鵝黃色長裙的女人映入路人眼簾。
小腿纖細筆直,皮膚白皙如瓷,在這炎炎夏季,女人精緻得像是誤落人間的精靈,清純和魅惑兩種氣質在她身上完美交織。
王欣發出贊歎:“你姐姐長得可真美!”
說完故意又掃了一眼安琪:“當然,你也長得不差。”
“……”
我呸,這不就是在說她長得醜!
安琪氣得咬牙,後槽牙咯咯響。
安顔這個賤人果然跟她犯沖,哪哪兒都有她,不在她眼前晃能死?
再想想前幾天在咖啡館被安顔打臉,安琪深吸一口氣,決定進去給安顔挑個刺。
既然敢讓她不好過,她也絕不會讓安顔逍遙自在!
上次被安顔當面打臉,這次她一定要扳回來,更何況安顔身邊還帶着她的小私生女。
這麽好的機會,她可不會錯過。
安琪眼神一狠,把手裏的包扔給王欣,踩着高跟鞋咚咚咚走了進去。
王欣眼底盈滿興奮,也趕忙拎着包跟了進去。
這對豪門姐妹果然有仇,她要看好戲!
推門聲打斷了三人的說笑,白芍給了安顔一個抱歉的眼神,微笑着迎了上去。
“兩位是想看琴還是想學琴?”
“我們随便看看。”
安琪漫不經心回了一句,眼神很快放在了安暖暖身上。
“喲,這誰家小姑娘啊,長得這麽可愛。”安琪皮笑肉不笑地誇獎。
白芍不認識安琪,隻把她當普通客人。
聽她誇安暖暖可愛,還挺開心,笑着附和。
“我朋友的孩子,不但可愛,還是個小神童。”
安琪臉色卻是一變,從鼻孔裏發出一聲冷哼:“哼,可惜了,是個私生子,注定見不得光。”
“你說什麽?”白芍一懵,頓時火冒三丈,“看你長得像個人,怎麽不說人話!”
“我怎麽沒說人話了?不信你問她媽媽,看她是不是沒有父親的私生子?有娘生沒爹養,至今還厚着臉皮跟媽姓,真是造孽!”
安琪理直氣壯一頓叭叭。
完全沒發現琴行裏一片死寂,隻剩下她尖利刻薄的聲音在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