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氣,安總這邊請。”
在秦殊的介紹下,安顔大緻熟悉了公司各部門的基本情況。
“這裏就是辦公室了。”
秦殊打開門,躬身退到一邊,請她進去。
安顔走進去打量了下四周。
能看出來,整間辦公室應該是重新整理過,幹淨得有些離譜。
看來,安邦國帶走了不少東西。
他在位這麽長時間,總會有些見不得光的資料,怎麽可能讓她拿到手。
安顔看了看時鍾剛好是九點,她轉過身來道:“秦殊。”
“安總,請吩咐。”秦殊美目裏滑過一絲輕蔑,面上顯得恭敬。
“通知下去,下午二點召開股東大會,請所有股東務必到場,我有事要宣布。”
安顔說完之後,秦殊并沒有動,而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她擡手撫了撫鼻梁上的眼鏡說道:“安總,我想有必要提醒您,股東們可能沒有那麽好說話。”
“哦,怎麽說?”安顔淡聲問。
秦殊眼底輕蔑意味明顯:“您剛來可能還不了解情況,公司股東們資曆老,尤其是股份占比較大的那幾位,連安總,我是說連您父親的話都未必肯聽,想讓他們準時出席會議,恐怕有難度……”
安顔聽完了這番話,臉上神色絲毫未動。
她來這裏上班,早料到不會太愉快,不過她倒是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助理,也敢瞧不起人。
“秦助理。”
“安總,怎麽了?”秦殊以爲安顔要改變主意,眼底輕蔑意味更濃。
“是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安顔淡淡問。
秦殊對上這雙平靜無波的眸子,心裏卻是一緊。
這個女人太過冷靜了。
尤其是這種狀況下,她卻能做到慌而不亂,她身上無形中散發的威壓,讓秦殊心裏莫名有些忌憚。
“是,安總。”
秦殊低下頭退了出去。
這個通知她自然會送達,但那些股東願不願意來,就不是她能夠決定的事情了。
一上午的時間,安顔大概熟悉了一些公司的内部制度,也包括各個部門的負責人。
銷售部、廣告部、采購部的總監,都是葉翠婉的人,就連财務部的總賬主管,葉翠婉都安排了自己人。
不過,财務部總監黃德紅,從資料信息上看,好像跟葉翠婉沒有什麽關系。
财務部這麽重要的部門,葉翠婉居然沒有安插她自己的人做總監,這一點安顔有些想不明白,
下午一點五十分,安顔收拾了下就到了會議室。
秦殊坐在她身側位置,嘴角輕抿,鏡片後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等到二點一刻,辦公室除了安顔和秦殊,沒有第二個人。
“确定都通知到了嗎?”安顔問。
“是的,安總。”秦殊偏了偏頭,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這有什麽可意外的,她早猜到是這種結果。
安顔沒再說什麽,她低下頭看着手裏的資料。
一大疊資料上都是關于公司每個股東的身份和背景資料,一目了然。
安顔翻看着手裏的資料,指腹摩挲紙張的輕微“沙沙”聲響在這個安靜的會議室裏,顯得特别突兀。
秦殊的心莫名提了起來。
她看着女人安靜的側臉,柔美立體的五官輪廓,卻給了她一種不一樣的震撼。
她完全感受不到安顔身上有什麽特别的情緒,感受不到她是否有生氣和沮喪。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僞裝得很好,那就隻能是她心理素質足夠強大。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她都要對這個頂頭上司重新評估一下了。
下午三點整,會議室依舊沒有人來。
安顔将手裏的資料合上,直接站起了身。
秦殊也趕緊站起來,她有些緊張問:“安總,要不要我再打個電話……”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有事我會叫你。”
“好的。”
秦殊退出辦公室,安顔要走時,突然門口出現了一道身影。
目光停在來人臉上,安顔眸底顯出一絲了然。
她早料到安邦國會來!
畢竟這麽重要的她被狠狠打臉的重要場面,又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怎麽可能錯過呢!
“小顔。”安邦國朝她笑着打了聲招呼。
安顔臉色淡淡回道:“公司裏,還請稱呼我安總。”
安邦國臉色一變。
讓他叫安顔“安總”,那不是直接打他臉?
他無論如何都叫不出。
安邦國裝作若無其事看了眼會議室:“聽秦助理說下午二點開會,我剛好有點事在外地,這不緊趕慢趕趕來了,沒耽誤事吧?”
安顔看着他沒說話。
安邦國就是故意來看安顔笑話的,也不介意她态度:“咦,難道散會了?他們都走了,這些人也真是的,都不等我……”
“戲演完了嗎?”安顔問。
安邦國笑了下:“小顔,你第一天上班,我肯定是要幫你把下關的,有什麽難事就跟我說啊,我是你爸爸,當然會幫你的。”
呵,安顔在心中冷笑一聲,幫她?
安邦國之心,昭然若知。
掃了一眼安顔面無表情的臉,安邦國内心暗自得意。
“看你心情好像不好,不會是……那些股東得罪了你吧?你跟爸爸說,哪個欺負了你,我找他算賬去。”安邦國顯得很關心自己女兒。
“不用了。”安顔打斷他,“他們沒到場。”
安邦國誇張地喊了出來:“啊不會吧?這些人真是不像話,呵呵,小顔,不如還是按我上次說的,隻要你把這個位置還給我,那就沒這些煩心事了,你每年還能接受分紅,這樣多好。”
安顔輕勾唇冷笑:“你不如多擔心下自己。”
“什麽意思?”安邦國洋洋得意問。
“現在外面應該有不少的記者,等着看你被迫讓位的笑話!”
安邦國不悅沉下臉。
他哪能不知道外頭的風言風語,他這幾日甚至都不好意思出去見一些老朋友。
安邦國強自鎮定下來,還在試圖勸說:“沒有我的幫助,你以爲你能夠在安氏立住腳?”
“呵,難道說你當初能夠在安氏立住腳,其實也是靠着别人,比如說我的媽媽?”
安邦國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