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在背後诋毀安顔這麽大聲,但讓她真的面對安顔,她是怎麽都不敢說這些話的。
安顔的手段,她已經見識過。
上次對付安琪抄襲,還有王銘當衆挑釁的那件事,她記憶尤新。
王銘在國外那麽多年的往事,都能被查出來,這個女人手段太厲害了。
如果安顔去找戰總,将剛才那些話都告訴戰總,那她肯定會被公司炒鱿魚的。
畢竟公司明文規定,公司員工不得私議上司,她剛才還提到了戰總……
魯麗面色陰晴不定。
安顔洗完手擦幹,擡腳就往外走去。
這就走了?她是要急着去找戰總告狀?
魯麗再也按捺不住性子,出聲叫道:“安總監。”
安顔腳步一頓,卻沒有要回頭的意思,她停下來隻是想看看魯麗還有什麽話要說。
魯麗見安顔這樣,反倒認爲她是不敢和自己正面交鋒。
呵,畢竟就要被趕出展翼集團了,跟那個安琪一樣,諒她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惹是生非,跟自己作對!
魯麗譏笑道:“呵呵,看我這記性,你已經不是展翼的總監了。”
安顔眼底滑過一抹譏嘲。
跳梁小醜而已。
魯麗有些不依不饒,她踩着七寸高跟鞋,攔在安顔前面:“别着急走啊,雖然不能當同事,但是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嘛,不如你跟我說說看,你是怎麽被戰總厭棄的?”
厭棄?
安顔輕輕扯了扯唇角。
她倒是想戰墨辰厭棄她,從而離她和三個孩子遠遠的。
一旁追出來的女同事大氣也不敢出,她偷偷看了一眼安顔,看到安顔一臉平靜時,心裏卻無端一緊。
她記得王銘當初當衆挑釁時,安顔也是這幅神情,可最後卻讓王銘當衆被狠狠打臉。
想到這,女同事趕緊縮起了身體,恨不能直接隐身了才好。
魯麗見安顔靜默不語,還以爲真被自己說中了,戰總果然厭棄了這個女人。
她心下一喜,變本加厲地嘲笑道:“對了,像你這種人,攀上高枝後又掉落下來,這種落差應該很難受吧?”
安顔實在懶得再聽這些廢話,她看了一眼魯麗,忍不住輕笑出聲:“你倒是想攀高枝,有人要嗎?”
“你!”魯麗被戳中了痛處,氣急敗壞地上前,擡手就想要去扇安顔的耳光。
安顔目光一凜,突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接着一甩。
這一下看似輕飄飄,魯麗卻連連後退,踉跄了好幾步才扶着牆站穩腳跟。
“好自爲之。”安顔無意多說,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轉身離開了。
隻留下一臉怨毒的魯麗和不知所措的女同事。
安顔回到辦公室,開始繼續整理剩下的辦公物品。
剛整理到一半,丁浩步履匆匆地走了進來。
“安總,出事了。”
安顔一臉莫名:“怎麽了?”
丁浩面露遲疑說:“安總,魯麗剛剛被送到醫務室了。”
安顔不解。
魯麗送醫務室跟她有什麽關系?
似是看出了安顔心中的疑惑,丁浩猶豫解釋道:“魯麗說是您推了她,她撞到牆上才暈倒的,還說……”
“還說什麽?”
“還說要告您。”丁浩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他剛一路跑來,主要也是頂不住戰總的壓力。
戰總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就夠他吃幾壺了,戰總讓他來請安總,還提醒他要注意說話方式,不要吓着了安總監……
丁浩看了一眼同樣面無表情的安顔。
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戰總跟安總這是配一臉啊!
看這樣子,應該沒吓着,他也放心了。
“讓她去告。”安顔手下動作沒停。
“您,您要不要去看看。”丁浩小心翼翼地問道。
安顔停下了動作,扭頭看過來:“戰總要求的?”
在公司,她多少要給戰墨辰面子。
丁浩趕緊點了點頭。
“那走吧。”安顔說。
她也想看看,魯麗到底又在作什麽妖。
兩人剛一出辦公室,設計部不少人就投來了幸災樂禍的眼神,看來是提前收到了消息。
“有人要倒黴咯!”
“虧我還以爲安總監多麽清高正經,還不是會爲了男人争風吃醋。”
“噓,小聲點,她已經不是總監了。”
……
那些聲音都被安顔抛到了腦後,她根本不屑去辯解。
醫務室。
魯麗額頭上包紮了一圈繃帶,看起來确實有些嚴重。
她兩眼含着淚,臉上淚痕未幹,眼巴巴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男人長身玉立,岑黑如墨的眼深邃不見底,俊美無俦的臉上沒有多餘一絲表情。
“戰總。”魯麗嬌嬌弱弱地喊了一聲。
她企圖以這幅嬌弱之姿引起男人的注意,讓他能憐惜自己。
之前她假借安顔那一甩,頭故意往牆上一撞,她本想着嫁禍安顔,卻沒想到這麽快就被戰墨辰知道了。
日理萬機的戰總親自來看她,她自然要把握好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戰總,您、您那麽忙,就不用過來了,我沒事的……”魯麗說着垂下了眼,露出白皙的脖頸.
她今天穿的是職業套裝,前面V領的設計,她隻要稍稍低下頭,從戰墨辰站着的角度往下看,輕而易舉就能看到她前面那一抹美好。
可她低下頭後又等了一瞬,始終沒等到男人的反應。
這有點不正常!
但凡是個男人,這個時候也知道要安慰一下受了委屈和驚吓的美麗女子吧?
魯麗不甘心地擡起頭,卻發現戰墨辰并沒有看向她,目光始終淡淡落在門口的方向。
他在等誰嗎?
魯麗心裏猛地一跳。
難道是……安顔?
戰總在等安顔來?
她也聽到了剛才戰總吩咐丁特助去找安顔。
原本她還幸災樂禍安顔這下要倒黴了,因爲她也暗示了自己的傷就是安顔推她撞牆導緻的,戰總一定會處罰那個女人。
可現在她又不太肯定了。
戰總對安顔餘情未了?
魯麗心中忐忑不已。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同事,眼裏警告意味明顯。
女同事接受到她的暗示,輕輕點了點頭。
魯麗放心了。
這個證人站在她這一邊,她額頭上的傷就是物證,人證物證俱全,等會安顔就算不承認都沒用!
趁安顔沒來之前,她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引起戰總的同情和憐惜。
想到這,魯麗楚楚可憐地開了口:“戰總,我頭有點疼,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