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顔神色一斂,忙問:“到底怎麽了?”
“暖暖和歲歲不見了。”隔着電話,葉歡的聲音都快要哭了。
聽了這句話,安顔“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什麽,寶-貝們不見了?”
“下午我帶暖暖和歲歲逛商場的時候,遇到了我的一個前女友。那個女人怎麽都不肯放我走。等我擺脫掉那個女人的時候,歲歲和暖暖,已經不知道去哪兒了。”葉歡三兩句話解釋了事情的經過。
歲歲和暖暖雖然年紀小,但是人小鬼大,從來都不會亂跑的。
早知道會這樣,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會多和那個女人糾纏的。
萬一,萬一歲歲和暖暖出點什麽事兒……
葉歡光是想一想就要抓狂了。
安顔推開椅子,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跑:“你在哪兒,我來找你。”
隻不過片刻間,安顔的聲音就已經遠得有些聽不清了,位置上隻留下還怔在原處的戰墨辰。
他的手剛拿出來一半,還保持着往外拿戒指的動作,但臉上的期待和笑意卻已經散了個幹淨。
甚至有些黯然。
呵!
戰墨辰望着戒指自嘲般冷笑一聲。
他怎麽忘了,安顔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上次在車裏她一直給那個男人發消息,還毫不忌諱地當着他的面喊那個男人叫寶-貝,剛剛更是甩下他就走。
那個男人真就這麽好嗎?
一想到安顔可能在别人的懷裏巧笑倩兮,撒嬌調笑,甚至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
戰墨辰不願意再想下去。
他緊緊攥着掌心裏的禮盒,手背青筋畢現,眼底充斥着血絲,周身散發着噬人危險氣息。
丁浩遠遠站着,剛才安顔從他面前匆匆走過,他都來不及問發生了什麽,但可以預見,裏面氣氛不會太和諧。
丁浩往裏面走去,離戰墨辰幾步遠時,突然就感到一絲寒氣從後脊處慢慢爬上來。
他不自禁打了個寒顫。
“戰、戰總,安總監她怎麽走了?”丁浩不敢看老闆陰沉的臉色,垂首問。
說實話,丁浩也很驚訝安顔剛才的失态。
和安顔也接觸了這麽多次,她似乎一直都是處變不驚的,這一點和戰總倒是如出一轍。
靜默了好一會,丁浩緊張得頭皮都開始發麻,就聽到戰墨辰終于說話了。
“吩咐下去,讓保镖跟着她。”
丁浩松了口氣,趕緊退下,立即着手去辦事。
他一邊打電話一邊輕輕搖-頭,看來今晚注定不會平靜了。
天色微暗。
安顔的心也跳得極快。
不知道爲什麽,她總覺得這次的事有些不同尋常。
歲歲雖然調皮,但是不會做讓她擔心的事情,就算真的偷偷溜出去,這個點也應該回來了。
安顔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要慌,一定不能慌!
歲歲還在呢,他那麽機靈,一定沒事的。
說不定隻是虛驚一場。
葉歡也是這麽安慰自己的,見到安顔過來,他像是見到了救星,趕緊沖了過來。
商場已經關閉了,安顔冷靜道:“監控查過了嗎?”
“查過了,但是那個位置是個盲區,現在還在一一排查。”葉歡越說越感到發愧疚。
盲區?
安顔一愣,是晨晨的手筆?還是有人刻意爲之?
商場人-流量太大,魚龍混雜,真要想帶兩個孩子出去,隻要做好僞裝,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但是如果往這個方向想的話,那基本就可以确定是惡性-事件了。
那兩個孩子的安危……
安顔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俏麗的臉蛋又蒼白了幾分。
“你留在這兒,我出去找,一有消息及時通知我。”安顔鎮定心神說道。
葉歡也不墨迹,他點點頭:“我已經加派了人手,你放心,這邊我會親自盯緊。”
安顔走了兩步又退回來:“還有晨晨那邊……”
葉歡知道她的擔憂:“放心,晨晨在家呢,保姆和保镖都在。”
安顔信任地點點頭,從葉歡那拿過了車鑰匙,重新彙入夜色當中。
“來來來,喝酒。”
“擦,這酒勁太大,我不行。”
“慫吧,這點酒就不行了?慫貨一個,哈哈再來一杯。”
一處廢棄的舊工廠内,傳出了兩個男人粗魯玩笑的聲音。
一點兒淡黃色的燈光影影綽綽從破舊的窗戶内透出,在這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顯得格外詭異。
“大哥,我們這麽高調,不會出事吧?”小個子男人臉紅紅的,但警惕心卻很高。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小鬼究竟是哪家的孩子,但是看衣着打扮俱是不俗,萬一人家找來了,那他們可就完了。
那個被稱呼爲大哥的男子長得五大三粗,他哈哈一笑:“拿人錢财,替人消災,想那麽多幹什麽?”
小個子摸了摸腦門,悻悻地道:“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反正咱們隻是個替人辦事的,天塌了還有高個子頂着呢!”
兩人繼續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誰也沒有注意到,牆角的小男孩身體微微動了一下。
安歲歲的眼睫毛眨了幾下,随即睜開了一小條縫,偷偷地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安暖暖半靠在旁邊的牆壁上,還沒有醒過來。
安歲歲見妹妹小臉蛋紅撲撲的,呼吸聲平穩而均勻,應該沒什麽大事。
“晨晨,晨晨。”安歲歲壓低了聲音。
還好他今天出門的時候帶了微型耳機,現在隻要能聯系上晨晨,危險就迎刃而解了。
那邊沒有動靜。
“晨晨!”安歲歲的聲音忍不住大了一些。
安晨晨那邊沒有回應,卻驚動了較爲機敏的小個子綁匪。
他兇着一張臉走過來:“喲,有一個小崽子已經醒了。”
另外一個男人卻毫不在意:“沒事,可能是藥效過了吧。”
安歲歲靈機一動,心裏有了計較。
雖然有點丢人,不過畢竟是特殊情況嘛!
隻見他撇撇嘴,“哇”的哭出了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在整個空曠的廢棄工廠裏都能聽到。
小個子男人兇神惡煞道:“不許哭,再哭我就把你的嘴縫上!”
安歲歲打了個嗝,果真乖乖閉上了嘴。
倒不是他真的被綁匪給吓着了,而是安晨晨那邊聽到了他的聲音,終于有了回應。
“歲歲,你怎麽了?”晨晨的聲音從微型耳機裏傳了過來,聽起來十分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