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能讓弟弟妹妹再落入這樣的危險之中!
戰老爺子和白老夫人,還有白雨欣和白芍也全都迎了過來,将兩個孩子團團圍在中間。
大家圍着孩子看了又看,也和安顔一樣,都覺得龍鳳胎瘦了很多,又是心疼又是後怕。
但龍鳳胎能平安回家,就是天大的喜事,白老夫人慈愛地替安顔擦去眼角的水光,笑着勸她:“孩子平平安安回來就好,這會兒風大,快把孩子抱進去。”
“嗯。”安顔點點頭,小心地抱着孩子往回走。
白雨欣也從戰墨辰手裏接過西西,抱着孩子進屋。
客廳門口,育兒師和家庭醫生也早就等候多時。
兩個孩子一進門,就一起圍了過來,忙着給孩子檢查身體,洗澡換衣服喂奶粉,一群人圍着兩個孩子忙碌開來。
白芍也是跑來跑去,比大家還要忙上三分。
她一會兒去看兩個孩子,一會兒又跑回來拉着宋境問長問短,檢查他有沒有受傷,既挂心兩個小外甥,又挂心自己的親親老公。
宋境好笑又暖心,跟戰老爺子寒暄了幾句,準備帶着白芍先回家。
白芍不太願意走:“晚晚和西西剛回來,我還想多看看他們。”
“兩個孩子需要好好休息,我們先回家,明天帶小團子過來陪他們玩。”
宋境溫和說道,手指悄悄在白芍手心裏勾了勾。
這幾天大家都提着心,忙得昏天黑地,他經過這次的事情,也很想多陪陪自己的老婆孩子。
白芍心裏一熱,轉過頭看着眼眶紅紅的安顔。
安姐姐今天堅持要出院,這會兒情緒也還是不太好,她不放心。
安顔很快察覺到了白芍擔憂的目光,弄清楚怎麽回事之後,連忙勸她和宋境回家去休息。
“這幾天因爲孩子的事情,宋境在外面跑,你也在醫院陪着我,你們都辛苦了。再說小團子還在家裏等着你們呢,早點回去吧。”
“那好吧,我明天帶小團子過來陪晚晚和西西玩。”白芍隻好答應了。
“嗯,随時歡迎你們過來。”
安顔笑着點點頭。
白芍看到安顔露出笑容,總算是放心了,和白老夫人她們打完招呼,就高高興興挽着宋境的手回家了。
路上,她才在宋境面前稍稍透露了幾分自己的脆弱。
“老公,你不知道,這幾天我在醫院陪着安姐姐,午睡的時候還做過噩夢,夢見我們家小團子也丢了,吓死我了!不過我一醒來,看到安姐姐在流眼淚,我又不敢跟她說。”
白芍心有餘悸地說着,明豔的小臉上布滿驚慌。
宋境把車停在路邊,俯身過去把她抱在懷裏溫柔安慰。
“不會的,龍鳳胎的事情是個意外,這次的事情也事出有因。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保證。”
“嗯。”
白芍伏在宋境懷裏,緊緊地抱着他,終于安下心來。
戰家老宅。
戰墨辰送走宋境和白芍,回到客廳,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人坐在客廳角落裏,郁郁寡歡的戰老爺子。
大家都在圍着忙碌,唯獨戰老爺子在看過孩子之後,就悄悄躲去了一邊。
短短幾天之内,戰老爺子的頭發又白了一大半。
臉上的每一根皺紋裏,都藏着深深的内疚。
如果不是他太高調,堅持要給龍鳳胎大辦百日宴,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孩子也不用遭這麽多罪。
所以即便孩子平安回來了,他也還是自覺無顔面對兩個孩子。
戰墨辰和戰老爺子相依爲命二十多年,又豈能看不出他的心思?
戰墨辰走到戰老爺子身邊,低聲開口。
“爺爺,我們去書房聊聊吧,有些事情我想跟您聊聊。”
“嗯。”戰老爺子點點頭,神情落寞地起身。
祖孫倆一前一後走進書房,在書桌前相對而坐。
戰墨辰擡手給戰老爺子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才斟酌着開口。
“爺爺,你記不記得一個叫顧敬東的人?”
“顧敬東?”戰老爺子愣了一下,面色大變:“他和這次的綁架有關?”
“嗯。”
戰墨辰點點頭,卻沒有說太多,隻是問道:“我想知道,當年您和顧家到底是什麽仇怨,讓這個人記恨上了我們戰家?”
“這件事……唉,說來話長。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以爲那件事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顧敬東這個人竟然還活着。”
戰老爺子歎了口氣,臉上的震驚化作了無奈。
他沉默片刻,将當年的事情緩緩道來。
“在我還年輕的時候,戰家和顧家是世交,關系一直都很好,在生意上也有很多來往。我和顧敬東的大哥年齡相仿,長輩們一直希望我們能互相扶持,維持兩家的交情。可顧敬東的大哥那個人……”
戰老爺子回憶了一下,眉目間浮現出淡淡的不屑:“心思詭谲,行事陰狠,爲了利益不擇手段,毫無底線。”
“當時正值時局動蕩,國難當頭。他爲了利益,囤積生活物資,壟斷市場,搞得民不聊生。他要是隻動生活物資,最多算是不良商業競争,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後面居然打起了軍需物資的主意!”
“他不知道和什麽人勾結上了,偷偷囤積軍需,供給敵對勢力,趁機大發國難财,這種賣國的行徑,我怎麽能忍?”
“我帶人攔截了他送往邊境的物資,并且向上面舉報了他的罪行。顧家産業因此被查封,生意也一落千丈。爲了報複我,顧敬東的大哥帶着人,偷偷潛入戰家來殺我。”
“被我發現之後,原本我看在長輩交好的份兒上,讓人放他離開,我不追究。沒想到他是鐵了心要我的命,剛一脫身就拿着刀偷襲我。我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和他動了手。”
“糾纏之下,他不小心跌倒,手裏的刀非但沒傷到我,還不偏不倚穿透了他自己的心髒。他當場身亡,他的弟弟顧敬東趕來以後,卻一口咬定是我殺了他。”
“即便警方來調查過後,确定是他自作孽,誤殺自己,但顧敬東還是從此恨上了我,也恨上了戰家。”
“當時顧家的生意還需要戰家扶持,顧家長輩不敢再說什麽,隻說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兩家關系照舊。顧敬東卻爲此大罵家人窩囊,和顧家決裂,叛出家門,從此下落不明。”
戰老爺子說到這裏停頓了下,皺起了眉頭,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