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來,立刻得到了一陣嘲笑。
“開什麽玩笑,這家公司可是安總的心血,安總要是願意讓雨翡并入展翼集團,早就并購了,何至于等到現在!”
“就是,平時展翼集團那邊想照應咱們的業務,安總都不願意,甯可辛辛苦苦自力更生,又怎麽可能讓展翼集團收購我們公司!”
“說的也是。”之前說話的那個員工有些遺憾:“其實我倒是希望咱們公司能并入展翼集團,這樣我們也就是展翼集團的員工了。”
“拉倒吧,你這個叛徒!”
一群人嘻嘻哈哈說得熱鬧。
旁邊,張瑤不動聲色地接了杯水,默默地站在角落裏側耳細聽,垂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晦暗。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戰墨辰之所以一天三趟地往雨翡這邊跑,根本不是爲了什麽并購,而是因爲安顔懷孕了。
安顔也的确是夠謹慎,懷孕的事情沒有在公司透露過一絲風聲。
她幾次獻殷勤,給安顔送吃送喝,安顔轉手就給了别人,她一開始還以爲是安顔對她不放心,對她有所防備。
但是昨天快下班的時候,她透過辦公室虛掩的門看到安顔幹嘔着沖向洗手間,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這個女人的命,實在是太好了。
張瑤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咬咬唇揚起笑臉,剛準備走過去跟同事們說點什麽,忽然聽到茶水間外面一陣喧嘩。
“戰總好!”
“戰總!”
此起彼伏的問好聲傳進茶水間,正在說笑的員工們愣了一下,連忙走了出去,張瑤也隻好跟了出去。
裝飾簡潔大氣的走廊裏,一道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漸漸走近。
俊美無俦的面容,威嚴冷漠的氣勢,筆挺昂貴的西裝和矯健的步伐,無不彰顯出這個男人自内而外的絕對優越。
面對員工們的問好,戰墨辰淡淡颔首算是回應,并沒有多看一眼那些花枝招展的女職員,更沒有對她們灼熱的目光有任何回應。
他所有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手裏的便當盒上,小心翼翼的護在手裏,生怕别人碰到。
迫于他強大的氣場,縱然大家對他手裏那個便當盒充滿了好奇,也沒有人敢多嘴亂問。
都隻是眼巴巴的目送他一路向前,一直到他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停下腳步。
而在辦公室門口打開的那一刻,他們清晰地看到,戰墨辰臉上淡漠的神情,像是冰雪消融一樣,瞬間變得柔和。
他對着門内的人露出笑容,溫聲軟語:“老婆,餓不餓?”
“我還不餓,你怎麽這麽早就過來了?這麽跑來跑去的,累不累?”
安顔迎上去接過戰墨辰手裏的飯盒,有點心疼他。
戰墨辰把她送到公司以後趕去展翼集團開會,開完會再親自買菜做飯送過來,這一上午幾乎沒有休息過。
戰墨辰攬過她親了親,深邃的眼眸裏滿是寵溺:“一點都不累,隻要能照顧好你和寶寶,跑多少個來回我都願意。”
“謝謝老公!”
安顔踮腳回應了他,笑着打開便當盒,準備開飯。
戰墨辰也立刻脫了外套,挽起衣袖開始給她盛湯添菜,活脫脫一副賢惠主夫的模樣。
而透過門縫圍觀的一群人,對這種高甜場面毫無抵抗力,紛紛捂嘴,努力克制自己的羨慕嫉妒恨。
直到辦公室的門徹底關上,他們才退回工位,開始狂熱讨論。
“天啊,安總上輩子是拯救了銀河系嗎?怎麽就能撈到這麽一個絕世好老公,要錢有錢,要顔有顔,還會爲老婆親自洗手做羹湯!”
“是啊是啊,我們這輩子是沒指望了,但願下輩子能投個好胎,能有安總一半幸福我就滿意了!”
女同事們個個兩眼冒愛心,羨慕不已,男同事登時覺得壓力山大。
本來他們都覺得自己是個十分合格的男人了,結果戰爺親自跑來公司當“寵妻楷模”,他們以後還有活路嗎?
不行,得降低一下這群女人的期待!
原本和諧的一群人頓時分成了兩個幫派,男人一撥女人一撥。
女同事們繼續表達羨慕嫉妒恨,男同事們則是據理力争,表示不是個個好男人都非要這樣做。
兩撥人吵得熱火朝天,隻有張瑤一個人沉默地站在一旁,指甲死死掐着手心,垂眸克制着自己眼底瘋狂翻湧的嫉妒和不甘。
嫁入豪門,一胎三寶,被戰墨辰那樣的人捧在手心裏不說,現在居然又懷孕了,安顔怎麽能這麽幸運?
再看看自己,前途盡毀,身體殘疾,餘生隻能做一個廢人,好像天生就是來給人做炮灰的。
同樣都是人,憑什麽?
憑什麽安顔把她害成了這樣,現在還能風光無限,享盡一切呵護寵愛?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遲早有一天,她要把安顔帶給自己的這些苦難,全部都還給她!
張瑤眼底寒光閃爍,眼神徹底暗沉。
……
曼城。
偏僻的深海懸崖上,枯燥的訓練日複一日。
經過了這麽多天的休養,笛貝的身體差不多已經完全恢複。
至少他被人帶出去訓練的時候,不至于因爲完不成任務拖後腿而遭受别人的白眼。
但跟這裏别的人比起來,他的體能還是遠遠跟不上,每天訓練完都累得全身的骨頭都要斷掉。
笛貝堅持了幾天,實在是受不了,終于忍無可忍向那些人的頭領提出抗議。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無緣無故把我抓來這裏,到底是想做什麽?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憑什麽不放我走?!”
結果隻換來了一頓無情的嘲諷:“不放你走是爲了你好,瞧瞧你這弱雞小白臉的樣子,真不像個男人!”
“就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像個軟腳蝦一樣——少廢話,趕緊出去訓練!”
全副武裝的黑衣人一頓訓斥之後,毫不留情地拎起笛貝,再次把他扔進了訓練場。
而他們今天的訓練項目,是高空跳傘。
簡而言之,就是從幾十米的高空跳下來,全靠背上那個小小的降落傘包保命。
笛貝被人拖着往直升機上走,不由的發出一陣驚恐的顫栗:“不,我不行!我恐高!”
“恐個屁高,你就是慫!”
那些人一陣粗魯的斥責之後,強行把笛貝拎到了跳傘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