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遠望着高大俊美的親生兒子,眼底有欣慰,也有無法光明正大相認的遺憾。
白雨欣則是滿心疼惜地看着自己女兒。
小顔已經生了仨小隻,現在又懷上了,對于一個女人來說,實在是太辛苦了!
但現在女兒已經懷孕了,白雨欣縱然心疼,也不好多說什麽。
隻是拉着她的手,低聲問她最近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孕吐什麽的。
至于白芍,和顧時遠還有白雨欣寒暄過後,她就沒怎麽說話。
她默默跟在大家身邊,見到親人的喜悅裏摻雜了一絲說不出的寥落。
别人都是成雙成對,一家人整整齊齊,隻有她是孤身一人。
幸虧剛才小姑姑沒有問起宋境,不然她該怎麽說?
說那個狗男人不但自己不來,還不想讓她來?
白芍越想心裏越堵,做了幾個深呼吸,才把胸臆間的委屈煩惱平息下去。
正當她努力擠出笑臉,準備問問杜蕾莎的情況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小芍!小芍!”
嗯?好像是宋境的聲音?
白芍摸了摸耳朵,覺得自己肯定是太過生氣,出現了幻聽。
那個狗男人現在應該在家呼呼大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白芍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巴,繼續大步朝前走。
直到一隻有力的大手從她身側伸過來,緊緊攬住了她,白芍才吓了一跳,猛然轉過頭去。
一張冷峻帥氣的臉出現在她視線裏,男人以絕對的身高優勢遮擋了她所有的視線。
宋境微微低頭,看着這張滿是驚愕的俏臉,忍不住好笑:“怎麽,吓到你了?叫了你好幾聲,居然連頭都不回,真的生我氣了?”
“你,你……你怎麽會在這裏?”白芍瞪圓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宋境就這麽憑空出現在了她面前。
宋境揉了揉她的腦袋,把白芍特意紮起來的丸子頭揉得快散了,才笑道:“我比你還早兩個小時上飛機,已經在機場等你們好一會兒了。”
“你,你怎麽不早說!”白芍紅唇微張,想罵他一聲“混蛋”,但最終出口的卻隻是一句嬌嗔。
無盡的欣喜和感動從她心底深處泛出來,瞬間抹平了她所有的沮喪和委屈。
她再也不用羨慕别人了,她也有愛人陪伴在身邊!
白芍顧不上跟這個她剛剛還在心裏痛罵的“狗男人”算賬,驕傲地揚起頭,挽着宋境的手臂,帶着他大步趕上了走在前邊的白雨欣和安顔。
“小姑姑,安姐姐,宋境也來了!”
歡快的聲音,明媚的笑容,哪還有之前郁郁寡歡的樣子?
哎,這個幼稚的孩子,真該是戰墨辰“失散多年的親妹妹”才對。
安顔對宋境點點頭,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雨欣和顧時遠沒想到宋境居然早就到了,也很驚喜,都紛紛詢問是怎麽回事。
宋境笑容得體地解釋:“因爲有點事情要忙,事先沒确定好到底要不要一起過來,就沒有預定和他們一起走。最後我乘坐的是航空公司的國際航班,剛好比他們早到一點點。”
這番解釋很合理,白雨欣完全沒聽出什麽不對。
她笑着點點頭,看向宋境的眼神滿是對晚輩的贊賞:“原來是這樣啊,那小境你真是太客氣了,不能趕來也沒什麽,過不久崇蔔和杜蕾莎也會帶着孩子回國的。”
“那怎麽能一樣,上次他們訂婚,我和小芍都沒能趕過來,非常遺憾,這次一定要過來看看孩子的。”
宋境牽着白芍的手,溫文有禮地和白雨欣寒暄着。
白芍腳步歡快地走在他身邊,明豔的容顔上滿是幸福的光芒。
安顔回過頭,好笑地問戰墨辰:“現在呢?小勺是不是和我一樣幸福了?我能不能誇我妹夫一句?”
“哼,做作,早幹什麽去了。”戰墨辰不屑一顧。
他才應該是顔顔心裏最好的男人,誰也别想跟他比!
M國皇宮。
安顔一行人安頓下來之後,第一時間向女王陛下遞交了申請探望杜蕾莎公主和孩子的請求函。
沒辦法,杜蕾莎公主身份特殊,她的女兒更是寶貝得很,皇宮對此有各種嚴謹的規定,即便是黛爾夫人想要探望,也要提前申請。
白芍被這繁雜的外交禮儀弄得頭疼,不由得打趣出來給他們接風的白崇蔔。
“奶奶一直催着你結婚,可她老人家萬萬沒想到,你非但沒把孫媳婦給她領回去,自己還被人拐跑了,照這麽下去,是不是以後我們想見你都得驚動外交部啊?”
“别胡說,哪有這麽嚴重?”
白崇蔔被白芍打趣得臉紅,但是想想現狀,也有些無奈。
“你們是不知道M國皇室對寶寶的重視程度,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想把我女兒留在皇宮裏,像杜蕾莎當年一樣養大。”
這話帶着深深的擔憂,不像是抱怨,倒像是對嚴峻現實的無奈。
白芍有些不解:“杜蕾莎可是M國皇室的公主哎,像公主一樣長大不好嗎?”
“這個嘛,一言難盡,以後有機會讓杜蕾莎親自跟你說。”
白崇蔔想起杜蕾莎曾經跟他描述過的“可怕童年”,真心發愁。
安顔在一旁沒有說話。
M國皇室在M國地位超然,享受着民衆的供養和尊崇,但相應的,他們也有身爲皇室成員必須承擔起的責任。
每一個皇室成員從生下來那一刻起,就被賦予了不同的使命,受森嚴制度所限,尊貴卻沒有自由。
杜蕾莎之前在華國的屢次出走就說明了這一切。
安顔越想越覺得,白崇蔔和杜蕾莎這段婚姻結成得過于倉促。
身份地位懸殊的兩人,他們的婚姻一旦出現隐患和矛盾,就不單單是兩個人的事情。
她若無其事地把這份擔憂按捺在心底,低頭叮囑仨小隻進皇宮要注意的禮儀,力求做到不出任何差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