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一邊給安顔看他們收到的照片,一邊把手裏的長槍短炮對準了安顔,發出犀利又尖刻的提問。
“照片上這個女人安總認識嗎?戰總和她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安總,戰總真的出軌了嗎?你今天帶着三個孩子親自過來接機,是想要挽回自己的婚姻嗎?”
“戰夫人,戰總的婚外情對象你認識嗎?她是海城人還是京都人?”
“戰夫人,如果此次事件爲真,白家和戰家的關系會不會受影響……”
“安總……”
安顔瞥了一眼記者手裏的照片,心底一沉,仿佛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周圍的保镖很快反應過來要驅離記者:“讓一讓,我們不接受任何采訪……”
但記者們爲了頭條向來拼命,大庭廣衆之下根本不怕和戰家的保镖發生沖突,甚至巴不得保镖出手打人,他們還能再爆幾個頭條。
有幾個記者甚至改變了問話策略:“戰夫人是否對于此次事件還不知情?京都那邊新聞被壓是不是戰總手筆?”
“身爲戰夫人,你會選擇維護戰總還是相信京都娛樂周刊的報道?”
記者們的語速很快,問話的方式又很無禮,前後不到一分鍾就帶給了安顔一場心靈地震。
但安顔并不是沒有經曆過風浪的社會小白,記者們問話中的惡意和圈套一個接一個,但凡她開口回應隻言片語,在
這些記者的筆下馬上就能變成一場惡意揣測的大戲。
安顔冷了冷神色,一言不發牽着安暖暖邁步向前走,安晨晨和安歲歲緊跟其後。
記者們沒想到她這麽勇,直接往他們手裏的話筒上撞,猝不及防之下倒是後退了幾步。
但是他們苦苦守候這麽久,怎麽會甘心放過這麽一個爆炸性新聞,微微愣了一下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又圍了上來。
一個不怕死的記者還從人群裏蹦起來發問,話筒差點戳到安顔臉上去:“戰夫人你對此事保持沉默,是不是意味着你對戰總在外面的花邊绯聞是默認态度?”
安顔置若罔聞,繼續往前走,但她身後卻忽然伸過來一隻大手,直接把記者的話筒打了回去。
“丁浩,給今天所有在場記者每人發一份律師函,這一位——”
戰墨辰大步從安顔身後走來,把她攬進懷裏,才瞥了一眼那個話筒掉落在地的記者:“直接起訴。”
“是。”
丁浩幹脆利索地拿出手機,拍了個360度無死角的大合影,對着記者們禮貌點頭:“我已經拍過照,各位可以回去了。”
記者們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現場一片死寂。
剛剛還踴躍往前擠的記者們此時内心一片哀嚎,恨不得時光能倒流。
他們剛才爲了抓新聞,忘了這位聲名赫赫的戰爺不好惹,被他盯上的人,不死也得扒層皮!
有幾個初出茅廬的小記者當場頂不住求饒:“
對不起戰爺,我們知道錯了,我們保證不會亂說話!”
“我們無意冒犯戰夫人,我們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話……”
但戰墨辰根本沒有給他們道歉的機會,直接攬着安顔,帶着仨小隻朝外走去。
記者們對上的,隻有丁浩和保镖們鐵面無私的臉。
“不好意思,讓讓。”
丁浩和保镖們毫不費力地驅散了人群,緊跟着戰墨辰的步伐出了機場。
遠處,顧婉的身影這才從大廳裏的圓柱子後面閃現出來,眼底是氣急敗壞的憎恨,卻又有些得意。
戰墨辰以爲封住記者的口這件事就算完了?
呵,這根刺隻要紮進安顔的心裏,就會讓他們夫妻反目。
她就等着看他們翻臉,感情破裂!
回家的路上,一家五口一路沉默。
戰墨辰是當着仨小隻的面兒不知道該怎麽說,安顔是不想說話。
仨小隻則是有些不安,互相看看,又都隻能耷拉着小腦袋。
他們和媽咪不是沒有被記者堵過,但這一次,媽咪好像真的很生氣,也不知道爹地到底做了什麽事。
一家五口各自懷着心事進門,戰墨辰強裝鎮定地拿出給安顔和仨小隻準備的禮物。
安晨晨的禮物是一套高端遊戲手柄,安歲歲的是一艘按比例還原的軍艦模型,安暖暖的則是一個很大的仿真公主城堡。
仨小隻都很喜歡爹地帶給他們的玩具,但他們還是看了看安顔,生怕媽咪不高興。
安顔被仨小隻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得
心頭一酸,也隻能勉強自己露出笑容:“爹地給你們帶了禮物,開不開心?”
“開心!我好喜歡!”
仨小隻看見安顔的笑臉,這才歡天喜地地抱着禮物跟戰墨辰撒嬌抱抱,表達他們對爹地的強烈思念。
戰墨辰挨個抱了抱仨小隻,最後把一個盒子塞進安顔手裏,牽着她的手上樓:“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鑽石項鏈,去樓上我親自給你戴上好不好?”
安顔看了看仨小隻高興的樣子,勉強點了點頭。
仨小隻跟着她這個單親媽媽生活了六年,雖然性格活潑但内心都早熟敏感。
安顔不希望自己和戰墨辰之間的不愉快影響到孩子們。
兩人牽着手上樓,一進卧室的門,安顔就甩開了戰墨辰的手。
她在機場一言不發,回來的路上也不多問,不代表她就真的一點不生氣。
戰墨辰當然知道這件事肯定讓安顔生氣了,也不等她發飙,就一把将人抱住。
“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我根本都不認識,是她暈過去了,我好心扶了一把,結果被人拍了照,才鬧出這麽一場誤會來……我真的什麽都沒幹,顔顔你相信我!”
戰墨辰小心地解釋着,盡量忽略那些不能說的細節。
安顔卻看着他,眼底泛出一片涼意,唇角扯出嘲諷的弧度:“戰墨辰,這種見鬼的解釋你自己信嗎?你從不讓陌生女人近你身邊三步以内,忘了?”
戰墨辰:……
一陣懊惱襲上心頭,戰墨辰臉色
變了變。
一片尴尬。
他忘了自己對女人有潔癖這事兒,撒出去的這個謊,這下還真是圓不過來。
于是隻能厚着臉皮顧左右而言他:“老婆你記性真好……”
安顔神色淡淡地推開了戰墨辰,盯着他的眼睛問:“戰墨辰,我隻想聽真話。說實話的機會隻有一次,你考慮好要還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