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打算跟顧婉走。
今天是他約好了和暖暖來玩的,身邊也跟有專屬的司機和保镖,他不會爲顧婉影響自己的行程。
顧婉也知道司夜井的真實身份,司夜井不想回去,她也不敢像對普通小孩一樣勉強他。
她心中暗恨司夜井這個小鬼頭不給她面子,面上卻隻能笑着點頭:“那你繼續玩着,記得早點回家。”
“嗯。”司夜井面無表情點頭。
顧婉轉身就走,臉上的笑容在轉身的一刹那消失殆盡。
她身後的每一個人,今天都在跟她作對。
她一定會記住今天所有的羞辱,然後全部還給他們!
顧婉很快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裏,保镖們長長地松了口氣。
心機女走了,老闆的心情應該能好起來了吧?
但事與願違,戰墨辰的臉色還是不太好。
他給安顔夾了一筷子香煎鲈魚,不悅道:“你剛才多管她的閑事做什麽?”
“我要是不關心她,她肯定還會把手指送到你面前去讓你看,我怕影響你胃口。”
安顔低聲解釋,說着又忍不住笑:“再說我也怕她再晚點去醫院,傷口自己就好了。”
戰墨辰被逗笑了,冷厲的眉眼瞬間變得柔和:“說的也是,謝謝顔顔爲我擋了這一劫。”
安顔冷哼:“知道我是爲你好就行,還不是你招來的爛桃花。”
戰墨辰:……
算了,今天這
口惡氣他忍了,但他很有必要找宋境和白芍聊聊,請他們管好顧婉這個莫名其妙的便宜妹妹。
吃完飯,沒有了讨厭的人和事,戰墨辰和安顔帶着仨小隻和司夜井玩得特别開心。
仨小隻和司夜井帶來的風筝全都被放上了天,在空中搖搖擺擺,組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仨小隻和司夜井放風筝放夠了,又在公園裏到處跑,捉迷藏玩遊戲,一直玩到太陽西斜才盡興。
戰墨辰帶着仨小隻回家,安顔送司夜井回去。
到了顧家之後,管家迎了出來對安顔道謝,并沒有看見顧婉的身影。
安顔順口問了一句:“顧小姐中途有事離開了,回家了嗎?”
“大小姐還沒回來,應該是還沒忙完。”
“好。”安顔對管家點點頭,心裏卻有些疑惑。
今天顧婉所謂的“想起來還有點事”,明顯就是離開的借口,但她離開之後卻沒有回家,難道是真的有事?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安顔覺得自己該跟白芍好好聊聊了。
趁着天色還早,安顔又開車去了一趟公司。
走進辦公室,她先給白芍打去了電話,打算一會兒下班了跟白芍約個飯。
手機裏很快傳來嘟嘟聲,但又很快被人按掉了。
安顔看着手機微微蹙眉,白芍挂她電話?難道是太忙了?
另一邊,白芍按掉了安顔的來電,有些不自在地把手機屏幕朝下,設置了靜音放在手邊的茶幾上,唯恐顧婉看見。
她身邊
的沙發上,顧婉正紅着眼眶傾訴。
“……我真的隻是因爲太久沒見仨小隻,才會跟着夜井一起去放風筝的,但是我一點都不開心,安姐姐她對我的态度,真的很奇怪……”
白芍默默地聽着,等顧婉的傾訴告一段落,她才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婉婉,你剛剛說安姐姐好像不喜歡你,我覺得你肯定是想多了。安姐姐她最近公司裏事情太多,實在是太忙了,可能她心情不太好,沒有太在意你的感受……”
“不是的,她很明顯就是不喜歡我。我昨晚和今天早上辛辛苦苦在家裏做了吃的喝的帶去給他們,甚至還切到了手。可安姐姐連看都不看一眼,當着我面兒,她甯可點外賣,也不肯吃我帶去的東西,她甚至也不許墨辰哥和仨小隻吃……”
顧婉委屈地說着,大顆大顆的眼淚跟着掉下來。
白芍心裏是一萬個不信安顔會這麽做,但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顧婉居然會不說實話,撒謊撒得明目張膽。
白芍很苦惱,隻能一邊替顧婉擦眼淚,一邊替安顔說好話:“仨小隻前段時間腸胃不太舒服,可能,可能安姐姐也隻是怕他們随便吃東西吃壞肚子,你别往心裏去。”
“那墨辰哥呢?安姐姐她也不許墨辰哥接我做的東西,她就是看我不順眼!”
“那,那也有可能是姐夫不餓,他吃東西向來挑剔,他不接隻能是他自己不想吃,安姐姐不會這麽做的…
…”
“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誣陷安姐姐?”
顧婉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麽多,白芍還是一力維護安顔,她的聲音不由得尖利起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肯定是因爲知道了我的身世,在心裏輕視我看不起我,連我做的東西都嫌棄!”
“不會的,婉婉,這中間肯定有誤會……”白芍着急地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呂梅冬從廚房裏出來,剛好聽見白芍在勸顧婉,忍不住出聲冷嗤出聲:“誤會?這能有什麽誤會?明明是有些人眼巴巴湊過去惹人厭,還要怪别人不待見她。”
“媽,你别說了!”白芍一聽就急了,連忙攔住呂梅冬。
呂梅冬見白芍不高興了,也就悻悻地住了嘴。
不過顧婉從進了門就一直在說安顔的不是,呂梅冬早就聽得不耐煩。
這會兒索性也不忍了,站起身來鄙夷地瞥了顧婉一眼,語氣中滿滿的諷刺:“你知道自己什麽出身,就不要做不屬于自己的夢。人要有自知之明,不然就不要怪别人打你的臉,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轉身進了卧室,連還嘴的機會都沒給顧婉。
顧婉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幹幹淨淨,臉色慘白到近乎透明,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她聽懂了,呂梅冬已經看穿了她的想法。
這個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關愛的親生母親,居然是最了解她的人!
荒謬又悲哀的感覺浮上心頭,顧婉凄慘一笑,果斷起身跟
白芍告辭:“姐姐,我明白了,可能是我誤會安姐姐了。我先走了,改天再來找你。”
顧婉垂眸,眼底的淚完美地遮去了她滿心的怨恨。
呂梅冬已經識破了她的心思,再想要從白芍這邊下手,說不定會弄巧成拙。
白芍是她最後能放心利用的人了,她不能再冒險。
白芍看着顧婉慘白的臉色,很是不放心,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隻能親自送顧婉出門,讓保镖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