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警方的說法,李昊是在夜裏十一點左右突發疾病,工作人員發現後及時叫了救護車,但還是沒能搶救過來。
醫生給出的死因是心肌梗塞,而李昊死前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誰也不知道他在發病之前到底經曆了什麽。
李昊的家人在警局哭天搶地,律師也匆匆趕來。
李昊雖然之前口口聲聲要和秦殊結婚,卻從來沒有和家人好好介紹過秦殊。
他的家人也根本不認識秦殊,隻顧着哭鬧,并沒有上前找秦殊的麻煩。
反倒是李昊的律師深深地看了秦殊一眼,有些遺憾:“秦小姐,李昊生前最後一個想見的人是你,也許,他是真的有話要跟你說。可惜,現在我們誰也不知道他最後想說的話到底是什麽了。”
秦殊一直處于麻木中的情緒驟然被律師的這句話擊穿,臉色瞬間白得像一張紙。
李昊就這麽死了,她很害怕,但更多的是内疚。
如果她下午來見了李昊,李昊是不是就不會死?
他最後到底想跟她說什麽?
他的暴斃而亡,真的就隻是因爲心肌梗塞嗎?
無限愧疚和心酸噬咬着秦殊的心,秦殊迅速轉過身面對着牆壁,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翌日。
秦殊用涼水敷了很久的眼睛,可等她坐在總裁辦公室裏和安顔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眼眶的紅腫還是顯而易見。
“安總,我其實應該
去見李昊一面的,他一定是有話想跟我說……我想了一晚上,我都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麽說沒有就沒有了,我記得他之前身體一直很好,根本就沒有心髒病……”
秦殊滿臉憔悴,語氣低落,明顯的魂不守舍。
安顔的臉色也很凝重。
原本她隻以爲李昊是單純地做了商業間諜,可她前腳報警,後腳李昊就死在警局,這事兒怎麽看怎麽透着蹊跷。
現在秦殊這麽說,安顔心裏的疑雲更重了。
“你确定李昊之前沒有心髒病嗎?”
“我确定,一個月前他剛做過體檢,體檢報告顯示他身體狀況十分良好。當時是我陪着他去做的,那份體檢報告還放在我那裏……”
秦殊說着,也反應了過來,眼底浮現出深深的恐懼:“安總,您的意思是……”
“嗯,我覺得這件事不對勁。我們現在就去拿那份體檢報告,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好。”
秦殊忍住心裏的害怕,和安顔一起出了公司,直奔她的住處。
昨晚秦殊收拾東西收拾了一半,家裏還有些亂,她和安顔到處翻了好久都沒找到那份體檢報告。
安顔面色有點不安:“秦殊,你剛才回來的時候,确定沒有人進來過吧?”
“确定,我一個人住,不在家的時候會在門裏面放雙鞋子,有人進來那雙鞋的位置就會亂……”
秦殊邊說邊找,目光忽然放在了床底下的紙箱上。
她的聲音頓了片刻
,有些微哽咽:“安總,找到了。”
那個紙箱裏面都是李昊的東西,她昨天晚上清理了半夜,結果還沒來得及丢,李昊就死了。
秦殊忍着鼻腔裏的酸澀,把那個紙箱搬了出來,模糊的視線落在裏面的一個牛皮紙袋上:“這就是他的那份體檢報告。”
“好,我來看。”
安顔安慰地抱了抱秦殊,自己翻開了那份報告。
這份體檢報告是李昊公司給員工的福利,檢查項目十分全面,從頭到腳能做的項目幾乎都做了一遍。
果然,李昊的每一項的指标都很好,心電圖和心電彩超上的醫生簽字寫的都是無異常。
也就是說,李昊的心髒沒有任何問題。
安顔心底一沉,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李昊的死,是他殺。
那會是什麽人想要李昊的命,趕在李昊說出一切之前下了手?
真相呼之欲出。
離開的時候,安顔特意給秦殊放了兩天假,讓秦殊緩和一下情緒。
雖然李昊是個渣男沒錯,但他罪不至死。
現在李昊一夕暴斃,以秦殊善良又重情的性格,必定會陷入傷心愧疚中,她需要時間來撫平這道心傷。
回到家,安顔把李昊的體檢報告交給戰墨辰,說了自己的懷疑。
“之前是我想的太簡單,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鬧出人命,我懷疑是東盟那邊下的手,人命關天,而且之前對我下毒那件事的幕後黑手現在都沒找到,這中間說不定會有關聯。”
安顔說完,見
戰墨辰眸色深沉,似在思索她的話。
她于是說道:“我想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看看東盟那邊到底是沖誰來的。”
戰墨辰點點頭,低頭仔細翻看了體檢報告,臉色愈發凝重。
“這件事交給我,重新找人查。”
戰墨辰安慰了安顔一會兒,轉身去書房,給宋境和丁浩挨個打電話。
“幫我查東盟服飾公司的孫向東,以及東盟内部所有高管,一個都不許放過!”
丁浩對老闆的吩咐向來是無條件執行。
宋境也答應了,隻不過他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沒有一口包攬下來,而是給戰墨辰另推薦了個人。
“我和小芍最近籌辦婚禮,今天在拍婚紗照,等我拍完婚紗照親自幫你查。”
宋境的解釋裏帶着即将成爲新郎的小得意,戰墨辰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他點點頭:“好的,結婚是大事,的确該好好籌備。另外,你讓白芍有空了約安顔出去散散心,她因爲這件事心情不太好。”
“好,沒問題。”宋境很爽快地答應下來,挂了電話往回走。
白芍笑眯眯地站在遠處的草坪上朝他招手:“宋大哥快點,攝影師大哥都等急了!”
“沒有沒有,我不急。”
攝影師吓了一跳,連忙擺手。
新郎長得特别英俊,但就是臉色很冷,攝影師一直提心吊膽,生怕哪裏惹得他不高興,哪裏敢催他。
白芍一看攝影師這戰戰兢兢的模樣,就知道肯定又是宋境天生的冰塊臉
把人吓到了。
她提着婚紗長長的裙擺迎上來,伸手捏了捏宋境的兩邊臉頰,把他的嘴角往上提。
“宋大哥,你要多笑笑,就像剛才拍照時候那樣笑就可以,别再冷着臉吓唬人了。”
攝影師站在原地,看到白芍這個堪稱“放肆”的動作,結結實實吓了一跳,生怕宋境翻臉。
他可是見過不少脾氣不好的男人嫌拍婚紗照麻煩,和準新娘當場吵得沒法兒拍的。
哪知道他提心吊膽,預想中的情景卻沒出現。
那個看起來賊可怕的冰塊臉帥哥真的勾了勾唇角,笑意溫柔地應允。
“好,我多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