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誰說不是。”趙季一臉的歡喜,此時忍不住與劉備笑道:“我們剛剛還爲二賊的要挾無計應對,如今這封信送來得豈非太及時了。似如此論,我已有計應對。今番隻需如此如此,便可大事成就無疑了。”
聞聽趙季一番訴說,劉備的臉上也露出了笑顔來。
“真不愧是虎帥,頭腦就是夠用。”
“哪裏,我這也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趙季含笑,劉備甚至贊許般不禁點了點頭,言道:“諸如此論,倒真值得我們好好再喝一杯了。”
于是命人取酒,雙雄竟是在大帳中又一次的碰杯飲下。
夜晚的西都城,今夜顯得格外甯靜。
因爲以百官的性命威脅住了趙季和劉備,如今的李傕終于可以安穩的睡上一覺了。隻是他的人才躺到床上,外面竟又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喧嘩之聲。
李傕陡然而起,一顆心竟是有提到了嗓子眼。
探馬慌忙來報,李傕險些又是吓了一跌。
“這麽晚,莫非敵人又來攻城了麽?”
“不是的。”報事的探馬,此時完全換了一副容貌。相比于之前的一臉惆怅,如今竟是滿臉都寫着難以言喻的歡喜。面對李傕如今的詢問,便是回應道:“今夜城外,不知哪裏來了一哨人馬。他們突施妙手,竟直接和城外的聯軍大打出手般的打了起來。聯軍人馬不多,又遭突襲。今番竟被這一彪人馬一番洗卷,如今已經盡數退去了。”
“居然有這樣的事?”李傕驚呼,又問道:“卻不知,是哪裏來的人馬?”
探馬搖頭道:“具體何處兵馬,因爲天黑的關系,倒是至今沒有認清。”
李傕了然,決然道:“似如此,且待我親自去看。”
于是披整了衣衫,竟也完全的睡意全無。竟是昂首闊步,直接朝着城門那邊的方向飛馳了過去。
沿途正好與郭汜相遇,原來郭汜也是了然了今夜城外的動靜。如今與自己一樣,都是去看到底城外發生了什麽變故的。
二人因此合兵一處,直接登上了城樓。
但見城下火光竄動,黑壓壓的聯軍戰旗卻是已經形如四面潰逃之勢。
如今城下一彪人馬,竟是借助火光的映襯,完全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自己這邊西涼軍的旗号。爲首帥旗一個鬥大的牛字,竟是格外的顯眼。
李郭二人看得真切,當即呼道:“盼了那麽久,我西涼方面的援軍終于到了。”
于是望着城下,高聲呼喝道:“此番來的人,莫非是牛輔将軍的人馬麽?”
一語喝問,城下軍馬立即做出了回應:“李郭兩位将軍,我等正是牛輔将軍的先鋒部隊。今番應了你們的召請,特來西都救援的。”
李郭大喜,當即敞開城門。
城下大軍入駐城内,直接和李傕、郭汜二人見了面。
二賊親自迎接,卻不見牛輔的蹤影。隻見帥旗之下的一個人,騎着黃馬格外威武。眼看二人迎接,竟是下馬恭敬般的跪倒在了他們的面前。
“末将董承,今番奉了牛将軍的将令,特帥前部軍馬來到陣前聽用。”
二人聞聽來的是董承,心中也不疑惑。
畢竟董承的身份,二賊如何不知。試想曾經的董卓,就号稱漢室董太後的後人。而這董承,豈非也正是那董太後堂堂正正的娘家人麽。
他與董卓既是一家,自也是西涼軍這邊的人。
雖然隻在牛輔的駕前做了一員副将,但卻深得牛輔的信任。
二賊心中了然,便上前将董承攙扶起身,而後問道:“前番诏命,令牛輔将軍率軍援馳。不想援兵過了那麽久,這才終于到了。然而如今爲何僅僅隻是前部,卻不知牛輔将軍什麽時候才能率領主力人馬抵達西都這邊的呢?”
董承應道:“牛輔将軍聞聽二位将軍告急,本欲來見。奈何軍中突然萌生出了敵人的細作,而緊随其後又有暗人潛入我們的大後方欲施離間計。我們爲了徹底的鏟除禍患,故而這才來晚。今番我奉牛将軍的命令前來援馳,隻待後方諸事了卻,牛将軍自然會親領大軍抵達前線。就此與二位将軍合兵,共抗我西涼手足外敵。”
“原來是這麽回事。”李傕頓悟,點頭道:“原來遠在我們的西涼後方,竟然也有聯軍細作的滲透。不瞞将軍說,我們前番也差點兒中了他們的奸計。因此屢戰屢敗,不得不向後方求援的。”
董承道:“敵軍手段,卻是高明。然而終究被我們及時察覺,這才避免了大禍。末将奉命援馳,唯恐晚到。今幸得見二位将軍之面,實屬三生有幸。”
郭汜大喜,竟是緊緊握住了董承的手,言道:“将軍來的不晚,如今豈非正是時候。”
于是當即傳下命令,就在帥府廳堂擺下酒宴,爲董承的前部先鋒軍團接風洗塵。
喜宴之上,二賊與董承相互推杯換盞。期間歌舞升平,好不熱鬧。四面守軍将校護衛,各自持矛呵戟般的站立其中,隻爲以防不測。
董承見了,酒過三巡不覺緩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言道:“中原舞蹈,不想竟是這般柔弱。依我看,還是我們西涼那邊的舞姿絕美,遠超中原文化。”
李傕笑道:“隻可惜這裏是西都城,缺少我們涼州那邊的舞樂。将軍遠來,今番權且湊合着看也罷。”
董承擺了擺手,言道:“此等舞姿,實在難登大雅之堂。我此番率軍前來,軍中也帶來了西涼那邊的二十幾個舞娘。她們個個姿容嬌豔,不知二位将軍可有興趣一觀的麽?”
“哦?竟有這樣的事情。似如此,卻是最好。”
李郭二人被董承的一句話,直接吊起了興趣。董承大笑,随即輕輕拍了拍手。但聽得“啪啪”兩聲,碩大的帥事廳内立即響起了不一樣的音樂。
舞樂聲起,一襲衣着暴露的西涼女子竟是沖入堂内。
她們個個姿容豔麗,手舞腰牌。伴随着堂内如今變幻的舞樂,竟是一番别樣的歌舞。
李郭二人看得呆了,麾下守軍更是被妖娆的舞姿徹底吸引。二十幾個舞娘起初還在隻顧舞蹈,到了後面竟妖娆般的和在場衆人玩起了互動。
二賊樂在其中,逐漸放下芥蒂。便連大殿護衛的守軍,竟也被美色徹底征服,完全忘了自己身兼的重任。
董承笑容滿面,忽然變了形容。
目光一凜之間,竟是将手中握着的酒杯直接摔在了地上。伴随着“啪”得一聲脆響,席間二十幾個舞娘原本的媚眼如絲竟也殺氣怒騰。
她們各自舉動,有的卸了守軍手裏的武器,更有其中二三直接将李郭二賊順勢按下。竟是不等他們做出反應,直接以藏在身上的暗刃腰刀将席宴之上的衆人一舉擒拿。
戰事陡然而起,卻又頃刻畫上了句号。
眼看變亂如此,李郭二人也才警醒了過來。剛剛自己明明還在溫柔鄉裏,如今竟然突遭變故。想不到連還手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莫名其妙般的做了階下囚徒。
李傕因此大怒,呵斥道:“董承,你要幹什麽?”
他一語喝問的同時,竟也想要掙脫起身。然而那三兩按住他的舞娘如何肯讓他走脫。當即陰風一凜,竟是一把短刃直接橫在了李傕的脖子上。
明晃晃的刀刃頃刻放着森森般的寒光,卻是将李傕駭住,完全不敢動彈。
身體雖然不敢妄動,但他充滿憤恨的目光還是如同刀鋒般死死的看向身邊的董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