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季心中疑惑,便問高順可曾見到如今黃巾黨的軍中主帥。高順回複,自己也的确沒有見到。如今捉到的人,竟全都是一些蝦兵蟹将。
經過盤問,方知這一幹群賊中,職位最高的不過偏将而已。
趙季震怒,喝道:“你等突襲敵寨,我自外面外面鐵壁合圍。如何一番鏖戰下來,竟是隻抓獲了此等小魚小蝦?”
高順道:“或許當真趁着戰亂,就此走脫。也或許,是出于什麽緣故,恰巧不在軍中也罷。”
趙季不信,言道:“軍中大事,豈非無人指揮?之前探馬奏報,定陶戰事多日吃緊。今番何故我軍一戰而勝,卻沒了軍中主将的蹤影?”
時值郭太就在千人的俘虜之中,聞聽此言心中越發惶恐不安。
自從亂戰中被呂玲绮和高順意外擒獲,他便假稱隻是火頭軍。縱然騙過了呂玲绮,卻終究還是難逃高順的法眼。
隻是之後又是一番征戰,倒讓高順逐漸對他淡忘了去。
如今趙季心中生疑,郭太哪裏會不害怕。隻暗中取了地上黃泥,巧做僞裝。如今一副郎唐之相,倒是像個窮困潦倒的臭要飯的。隻想此番便是趙季疑惑,自己也要一口咬死般的硬到底。至于真實的身份,斷然不能讓他們知曉了去。
眼看趙季對此疑惑,呂玲绮便調侃他道:“想必虎帥就算合圍在外,四面亦不能全部顧及。那敵軍主帥若是恰逢你守住的地方,自是無所遁形。興許望了你偏偏不在的一路走脫,想必也是可能的。”
趙季道:“如此巧合,我卻偏偏不信。”
當即心生一計,喝令千餘俘虜就地繞着大營原地奔跑繞圈。沒有自己的命令,不能停下。
呂玲绮與高順見了,全都面面相觑般的一臉驚疑。此時他們哪裏知道,趙季這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的。
一番步下奔跑,試問身爲主将的郭太哪裏支撐得住。
他早年追随黃巾,如今已經掌兵多年。雖是流寇出身,卻畢竟主将的身份。但凡出征,無論條件怎樣都是騎馬的。如此長途奔跑,身體如何吃得消。似此竟隻堅持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已體力不支的掉了隊伍。
趙季望見,當即露出笑顔。
一聲令下之間,竟是将隐藏在千軍俘虜中的郭太就地擒拿。
軍士押着郭太前來的時候,郭太起初還在狡辯。然而趙季心思何等缜密,又豈是呂玲绮那樣年少不更事的女孩子所能比拟的。
隻上下打量了郭太一番,便是發現了端倪,喝道:“你說你是火頭軍,可火頭軍平日都是背着鍋竈随軍的。遇到大軍疾行,豈非遠勝今日這般曆練。你雖然沒有穿着盔甲,但你内裏的衣服并非粗布。若換尋常兵卒,衣服多有補丁。你看看你,哪裏是什麽兵卒的模樣?”
一番言辭,說得郭太無言以對。
眼看郭太支吾不能辯解,竟是還要頑抗不肯認罪。
趙季也不和他啰嗦,當即色變道:“既是尋常士卒,死了倒也無妨。未防萬一,隻将他拉出去砍了便是。”
一語言出,左右便要将郭太推下。
郭太驚恐,這才道出實情,大呼道:“虎帥英明,小人自是瞞你不過。今番隻要饒我性命不殺,我自有重要軍情向你禀報。”
趙季聞言,眉頭一簇。當即下令,将郭太推回。
郭太心驚膽裂,一雙腿全都軟了。
畢竟生死攸關,誰人能夠全不畏死。此番隻跪倒在趙季的面前,全身顫抖成了一團。
趙季穩坐,問道:“你說有重要的軍情,卻是真的?”
郭太戰戰栗栗道:“我若說了實情,可換來一條活命的麽?”
趙季聞言震怒,拍案呵斥道:“什麽時候,竟輪到和我讨價還價的地步。你要說便說,若是耍了滑頭,信不信我活剮了你的。”
聞聽趙季所言,郭太吓得魂飛魄散,當即臉色煞白。
他急忙叩首,連連謝罪。時至此時,哪裏還敢隐瞞。隻将張遼和呂布被張燕圍困的事情,一舉向趙季說了個清楚。
呂玲绮驚呼道:“似如此論,我父親果然健在?”
郭太告首道:“溫侯勇武,天下莫敵。隻因被那張燕設計,又因張遼遭遇重創,這才困守山野之中。今番小人若得活命,願意帶路引了虎帥和少主,去救溫侯。”
趙季沉吟思量,忽有軍卒來報,言張郃也在前線大破黃巾軍。如今與李祿一并擒了管亥和何曼,前來觐見。
聞聽奏報,趙季大喜。當即命人,引了張郃、李祿來見。
少時二人入進,同時還推着此時被五花大綁的管亥和何曼。既到趙季駕前,便自拱手見禮。
趙季笑道:“儁乂果不負我的重托,今番卻是得勝歸來。”
張郃拱手道:“都是将軍虎威,這才一路凱旋。”
趙季大喜,重賞張郃、李祿,自然不在話下。又見高順在此,居然切齒憤恨。便問高順道:“前番覆滅我陷陣營将士的,可在此處?”
高順應道:“不瞞虎帥,今番兇手管亥便在階下。那何曼雖然并未親自參與,卻也借故洗劫了我的營寨。緻使我留守在營中的将士,全都殉難遭劫。此二人罄竹難書,卻是害了我部下諸将的兇手。”
趙季了然,言道:“似如此,此二人我就将他們交給将軍處置了。至于那剩下的張白騎,來日擒得,再和他計較不晚。”
高順謝過,自是推撒着二人出去。
便在營地之中,擺下陷陣營諸将的靈位。當着衆家将士英靈的面,親自動手将何曼、管亥二人淩遲碎剮。
期間郭太看在眼中,吓得差點尿了褲子。
急忙跪倒在地,對趙季連連叩首道:“陷陣營諸将遇難,皆是遭了何曼、管亥與那張白騎的毒手。期間調派,無疑不在那張燕的蓄謀。小人奉命而行,不敢害了兖州衆兄弟。還望虎帥仁義,放了我吧。”
眼看郭太如此,趙季心頭暗喜。
想此番他之所以讓高順當着郭太的面碎剮了管亥與何曼,除了幫助陷陣營諸将報仇、收攬高順之心以外,最大的目的也就是爲了震懾郭太。
眼看如今郭太畏懼,趙季也知事情辦的差不多了。
當即一聲吩咐,隻讓左右松去了郭太的綁繩,言道:“既然你并非害了我陷陣營諸将的兇手,此番我也不爲難你。然而攻打定陶,畢竟大罪。你既告饒,不妨我便給你個将功補過的機會,卻不知你意下如何?”
郭太叩首道:“若得活命,必然以死報答虎帥再生之恩。”
趙季點頭,言道:“今番張燕軍馬,圍困溫侯于山谷。此人極有調度,我有意收他入了麾下。此番不妨你去,勸說張燕來降。若能事成,彌補前過不說,我亦當記你大功一件怎樣?”
“這……”
聞聽趙季所言,郭太面露愁然。
心想張燕何人,豈能輕易就俘。隻是此番自己若是不應趙季所求,隻怕性命難以保全。似如此論,不若先讨了活命,之後再做計較不晚。
想到此處,郭太竟是連連叩首。對于趙季此番所請,當即欣然許諾。
趙季大喜,随即吩咐諸将道:“既是郭将軍願往,料想張燕久後不來降服。我軍不必往去,隻趁敵人不備,全力攻打敵人的壁壘便是。此番害了溫侯和張将軍的人,雖然設計在于張燕,然而主謀卻是那孔融和孔伷。更兼彼軍無故來犯相攻,今番正好雪恨報仇。”
諸将許諾,趙季更是在之後當着郭太的面,直接在大帳内派将調度。
大家給我投票吧,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