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事态的發展,卻是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如今劉備的突然介入,使得趙季也覺得此番豫州的突然發難或許并沒有自己原本想象的那麽簡單。
趙季因此盡快安排了孟津方面的守備,依舊留下軍師程昱和猛将典韋守護在這裏,以防袁紹河北方面突然發難。之後便帶上關羽、張郃、李祿等人,直接回返兖州濮陽而去。
待到濮陽,卻見大軍已經集結城外。
期間旌旗飄擺,竟是呂布将要親自出征。
趙季見了呂布,但見呂布卻也是從未有過的義正嚴詞。甚至面對趙季的叩見,呂布就隻是輕聲般的回應了一下,便自挺戟赫然上馬準備出征而去。
眼看呂布如此,麾下全軍更是幾乎動用了後方兖州的全部力量。
趙季因此更是心疑,便與呂布道:“溫侯此去,不知可否是去解我兖州後方之圍。”
呂布道:“軍情緊急,不容與你詳說。你前番出征河北,卻是辛苦。今番權且與陳宮坐鎮濮陽,後方那邊的豫州之兵,我自親往化解便是。”
趙季震驚,還想詢問詳細。
呂布見了,也不和他詳說,隻道:“具體事宜,你去向陳宮問個詳細也便罷了。”
言畢竟是不等趙季再說,直接率領麾下萬餘精銳的騎兵,直接朝着兖州後方疾馳而去。
眼看呂布如此匆匆去了,趙季心中也生疑惑。無奈之下,隻得先率諸将入了濮陽城。竟不也不回府中,便依照呂布臨去時的囑托,直接來拜見了陳宮詢問詳細。
陳宮見了趙季,一番寒暄過後便向趙季道:“此番事态緊急,你也休怪溫侯沒時間與你詳說。”
趙季疑惑,言道:“我知溫侯秉性,自然不會怪他。隻是我在河北,也聽說了我兖州後方的戰事。縱然豫州孔融那邊突然發難,可軍情卻說張遼和高順不是早就将兵戈戰局控制住了麽。既如此,溫侯爲何竟要親征後方不可的?”
陳宮歎道:“你隻聽說後方戰事化解,卻不知具體怎麽個詳細。”
于是也不隐瞞,竟向趙季徹底說了其中的經過。
原來一切正如李祿向自己回報的那樣,兖州此番遭遇豫州軍馬的突襲,張遼和高順之所以前番受制、不能擺脫,卻是因爲劉備的協助所緻。
那時候的趙季,還在河北與袁紹鏖戰僵持。
呂布唯恐後方有急,急召趙季又恐應對袁紹失利。故而另發一書,直接去了徐州。
畢竟如今的徐州那裏,手握重兵的正是自己的心腹上将臧霸。
眼下兖州遭遇危急,既是調度趙季不得,便隻有倚仗徐州方面的軍馬與兖州張遼這邊共相策應了。
臧霸收到呂布的書信,立即興兵直插豫州的後方。
以此便要和張遼、高順,形成對于豫州的前後夾擊之勢。本料想着,就算不能立勝,也能迫使豫州孔融方面礙于壓力予以退兵。
誰知豫州得報,非但不退,居然分兵抗擊兖州和徐州的兩路人馬。
其中孔融、孔伷以及麾下諸将負責應對張遼、高順,而劉備則帶領一幹諸将回歸後方應對臧霸。
沒有了劉備的相助,孔融、孔伷哪裏還是張遼、高順的對手。
眼看戰局逐漸好轉,就在所有人都爲之歡喜的時候。不想抵禦徐州軍馬的那邊,竟然傳來了噩報。
陳宮說到這裏,直接将奏報文書遞給趙季。
看他一臉的嚴肅,趙季也有些慌亂。
他展開戰報來看,卻在一瞬間被徹底驚呆了。當即倒吸一口冷氣,驚呼道:“怎麽,臧霸竟被生擒。徐州人馬,竟也在短短十幾天的時間裏全軍覆沒了麽?”
一語言出,莫說趙季,便是随行來見陳宮的關羽、張郃諸将,全都面露駭然。
如今回想,自從上一次劉備的徐州之敗,不過也就隻是過去了半年左右的時間。在此期間,劉備更是東西輾轉、如同喪家之犬。如何卻在這麽短的時間内,麾下軍團竟發展到如此強悍的地步。
非但一舉擊敗臧霸不說,竟還讓享譽天下的徐州丹陽兵團,幾乎到了全軍潰滅的地步。
趙季震驚,隻暗中揣摩不解。卻不知短短過去了半年光景,在劉備的身上到底經曆了什麽。似如這等發展的迅猛,簡直已經達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了。
陳宮歎道:“事态如此,我亦不知具體什麽狀況。不過目下臧霸的徐州軍馬全線崩盤,這對于我們來講可是件大事。如果就這樣讓劉備率領他的得勝之軍一路長驅直入,順勢再将整個徐州攻下,那對于我們來講簡直就是徹徹底底的滅頂之災了。溫侯因此不得不選擇親自出征,誓要在最短的時間擊潰孔融的豫州軍團。或許也隻有這樣,才能迫使劉備回軍救援,免了徐州方面的浩劫啊。”
趙季了然,點頭沉吟道:“原來如此。”
嘴上雖然這樣回應,但戰況的發展确實還是大大趙季完全的始料未及。
單以目前的局勢而言,呂布做出的反應的确是正确的。
畢竟徐州雖與兖州相連,但往走一趟太過長途跋涉。更何況劉備到底怎麽打算,誰也不曾知曉。與其被動的前往徐州做出防備,倒不如先幫助張遼和高順。此時也正好趁着劉備取勝疲憊,不容喘息回軍的空檔,先擊敗了豫州這般的來犯之兵更爲實際一些。
怎麽說相比于劉備所率領的得勝之兵,顯然豫州方面的人馬更好應對一些。
既然張遼和高順已經占據了上峰,如今又加上了呂布。試問如此陣勢,早已沒有了援手相助的豫州人馬,又哪裏還能抵擋得住呢?
趙季想通這一點,一顆懸着的心也稍有寬慰。
他沉吟片刻,便與陳宮複道:“溫侯縱然親征,難免劉備不會借助得勝之兵去攻徐州。前番我不回來也就罷了,畢竟我軍無兵可派。今番我既歸來,不如徐州方面,我自驅兵去守。以此也可料算周全,防止萬一的。”
陳宮擺手,嚴詞道:“此等事,萬萬不可。你今方歸,一路往來疲憊。縱然你撐得住,自怕你麾下的軍士也已疲于奔命、不堪驅馳了。如不就此暫歇,又往徐州,隻恐匮乏無力。屆時莫說再戰劉備,便是自保也難周全。”
趙季也知陳宮思量得不錯,畢竟自己多番出征,麾下軍馬早已疲憊不堪驅馳。
今番方歸,意在養兵。若是再去徐州,卻是大軍太過操勞了。
隻是事故雖然如此,徐州方面又不可不防。一旦被劉備一舉得手,必然構成對于兖州的合圍之勢。
兖州久戰疲累,如今府庫皆空。
如若再遭這等浩劫,隻怕孤木難撐。
趙季點頭,卻無奈般的歎了一聲,問道:“似如此,徐州方面莫非不做防備了麽?”
陳宮搖頭,決然道:“徐州方面,也是重中之重。之前我軍無暇顧及,卻也罷了。更兼那時候臧霸興兵,誰也沒想到他居然和劉備對峙,竟會這麽快就徹底的敗了。今番臧霸前線遭擒,徐州内部必然衆心思亂。倘若我們要再不顧,隻怕用不了多久,徐州便會落入那劉備的手中。似如此,萬事皆休。”
趙季聞言,心中焦慮,急道:“似如此,派兵不是,不派兵又不是。眼下進退兩難,卻當如何是好的?”
陳宮思量多時,猛然頓悟,決然道:“似如此,我倒是思得了一計。既可讓虎帥你得到暫時休養的時機,又可以安撫徐州,免去此番被劉備洗劫的生靈塗炭之苦。如此兩全其美,豈非正好的麽?”
趙季驚歎一聲,急忙詢問陳宮究竟作何計較。
動動你的手指,投下你寶貴的金票銀票,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