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冷笑,斥道:“我堂堂世家翹楚,何懼你區區一節走卒?你既要鬥,我便随你的心意又能怎樣?”
言畢竟是止住身後衆軍,直接縱馬獨身上前。
眼看袁紹這般實在,趙季也不和他客氣。隻将手中令旗一擺,喝令道:“全軍放箭,全都瞄準了袁紹。”
一時間流矢再度如同雨下,袁紹竟是慌忙用手中佩劍撥打刁翎。
一面格擋,一面咒罵道:“趙豬狗,你竟又耍弄我,如何不能做個人的!!!”
一語出口,不想趙季竟是縱馬朝着自己直沖過來。與此同時,剛剛的流矢竟也戛然而止。
袁紹一雙眼睛瞪大,殊不知趙季到底作何打算。慌忙之中,竟是一劍去刺。趙季早有料算,借助縱馬沖過來的空檔,早已呼喚了闆凳決護住了全身。隻是那闆凳全都隐藏,外人竟看不見。
袁紹哪裏知曉,一刺之下竟被什麽東西陡然擋住。又因爲看不見,竟是不知所措的驚吓在了當場。
他這一個愣神,豈不知趙季等得就是這個機會。
隻趁着這個時間,直接打馬飛馳,竟與袁紹二馬當即一個挫蹬。袁紹不及反應,卻是後背如今完完整整的暴露在了趙季的眼前。
趙季看準機會,此時早已按了一張闆凳在手裏。
他看着袁紹的後背,竟是犯起了狠意,隻暗思道:“袁老兒,你不是不服麽。如今就這麽一下子,看你服不服的!!!”
想到這裏,手起處,闆凳便是落下。
期間挂定風聲,袁紹便也隻聽自己身後“呼”得一聲。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自己,就直接讓趙季的這一記闆凳拍了個結實。
“啪~”
“哎呀~~~”
袁紹一聲慘叫,竟是直接被趙季一闆凳子拍下了馬去。
加之目下雨天,道路泥濘。袁紹啷當落馬,竟是直接來了個狗吃屎。其間窘态,早已沒有了剛剛那股子誓死不放趙季離去的硬漢架勢。
不過讓趙季不得不承認,袁紹似乎卻是比劉備要顯得抗揍一些。
也或許是那一次自己實在太痛恨,故而沒有守住力量,今番卻是将力量拿捏的度的關系。不管怎樣,這一次的袁紹雖然也被自己拍了,但終究還是有清楚意識的。
隻是這一闆凳屬實不輕,估計以袁紹的身子闆而言,倒是得将養好幾個月了。
“這樣也好,躺在病床上将養,正好不會再繼續鬧出什麽事端來。”
趙季心中料算的好,本想給他些教訓也就是了。殊不知袁紹這邊,竟是個死鴨子嘴爛的。明明遭到了毒打,一張嘴卻甯就不肯屈服。
趙季都要走了,他卻依舊趴在地上不肯饒恕,隻罵道:“趙豬狗,你且休去。今番隻将那些财物還來,否則休想平安南歸。”
聞聽袁紹所言,趙季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心想事情都發展到如今這般田地,你竟還惦記這那些被我劫掠過去的财寶。莫不是這天下士家大族,全都是些爲了錢财不要命的。
單是這樣也便罷了,偏偏袁紹嘴裏竟還不幹不淨。
自己若是這還輕饒了他,想必日後他對自己也不會長了什麽太大的記性。
料算于此,趙季便止住了馬。此時望着那趴倒在地上的袁紹,當即用劍一橫。袁紹似乎也感覺到了寒氣般的森森,竟是一瞬間的謾罵戛然而止。
後面淳于瓊望見,本想救援。
趙季察覺,隻将臉色一凜,呵斥道:“怎麽,你主公的命是不打算要了麽?”
淳于瓊聞言畏懼,因此不敢上前。
眼看止住了後面的袁家衆軍,趙季便再度扭頭看向袁紹,譏笑道:“罵呀,怎麽不罵了。要我說,你罵得應該再大聲一些才好。隻看你到時候的腦袋瓜子還在不在,有沒有本事還罵得出來的。”
袁紹切齒,呵斥道:“趙豬狗,你有本事,就将我一劍殺了。”
趙季笑道:“殺你?我可沒那個興趣。隻讓你痛痛快快的死,才不是我想要的。你袁家不是四世三公的名動四海麽,今番我偏偏要壞了你的聲譽。”
袁紹怒目,叱問道:“你要怎樣?”
趙季冷哼一聲,也不答複。隻暗中念決,直接喚了兩張闆凳出來。此時竟悄無聲息般的遊走,直接停在了袁紹的屁股那裏。
袁紹這邊謾罵依舊不斷,趙季也不理會他。
隻用意念抄起闆凳,直接朝着袁紹的屁股猛然落下。“啪”得一聲,打得袁紹錯不及防之間,一雙眼睛的刺心淚都要下來了。
袁紹一聲慘叫,聲音還沒有落定。趙季這邊,第二闆凳又朝着他拍了過來。
期間“啪啪”般的聲響不絕于耳,伴随着袁紹哭爹喊娘的痛苦哀嚎,竟是驚得兩邊吃瓜群衆一臉懵逼。
畢竟闆凳自帶隐身效果,旁人看不見。
如今隻聽聲音“啪啪”作響,卻始終不見趙季到底又對袁紹做了什麽。
淳于瓊不知事故,想要救援又怕反而害了袁紹。隻是似如這般形勢,倒是袁紹仿佛受了什麽莫大的刑罰似的。
自己看不見,又不敢問。
“這便如何是好?”
此時的淳于瓊也沒了主意,隻愣在原地呆若木雞。
兩方人馬如此,趙季卻是越打越開心。打到後面,居然還打出了節奏感。他這邊耍弄,袁紹卻哪裏承受得住。
畢竟這闆凳決是左慈傳授的妙法,豈和尋常的闆凳一樣。
看似一擊拍打尋常,實際竟是闆闆到肉,鑽心透骨。最主要的,卻是百般折磨人的。
一連揍了二十幾闆,袁紹當真扛不住了。
起初自己還罵,後面隻顧慘叫顧不得罵。到了現如今,竟是直接忍受不住的繳械投降了。
“趙虎帥,趙虎帥莫再打了。是我袁本初眼拙,不識真神。我與你認錯,那些财物我也不要了,全當是我送給你了。”
“此話當真?”
趙季一聲反問,當即叫停了闆子。
袁紹見趙季不打了,心中感念萬分。面對責問,哪裏還敢不應,隻道:“當真當真,若是不夠,我那邊卻還有的。”
“呀,居然還有這等事?”
袁紹也是倒黴,非要客套。豈不知趙季何人,偏偏擅長順着杆爬。
本想他既是告饒便将他放了也罷,如今竟是莫名又被自己抓了把柄。趙季當即頓悟,心想這買賣豈非倒是幹得過的。
如今的兖州,正好缺少軍資。更兼府庫空虛,後方早已不堪羸弱。
恰逢袁紹士家大族,兼具河北冀州之地,何其富饒。今番他既然放了豪言、有了美意,自己又何必非要拒絕了他的。
趙季了然,隻道:“既是袁公這樣說,那我也就卻之不恭了。似如此,我兖州後方正好缺糧。此番我也不找你多要,隻許我二十萬斛糧食便好。”
“什麽?!?二十萬?!?”
袁紹一聽,眼珠子全都瞪得溜圓。
要說二十萬斛糧食,那可不是個小數目。放到漢末,一斛就是整整的十六斤。以此而論,二十萬斛糧食,豈非便是整整的三百二十萬斤。
這麽多的糧食,隻怕能幫助趙季再建一支軍隊了。
要說趙季這等需求,袁紹倒不是沒有。
畢竟當時的冀州,号稱天下糧倉。與南面魚米之鄉的揚州,彼此交相輝映。此州地處北方,何其廣闊。更兼良田極多,故而尋常一年所産的糧食,甚至比其他州郡所産十年還要多。
隻是讓袁紹想不到,自己就是尋常客氣,竟被趙季當了真心。
如今自己一路率軍趕來,本是要向趙季複仇并且讨回那被趙季劫掠過去的半個河北的财物。卻沒想到事情的結果,非但劫去的财物不曾讨要回來,竟還要自己反搭上了二十萬斛的糧食出去。
這等事故,卻是怎麽說的。
求收藏,求銀票,求追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