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四個,分别便是李祿、呂玲绮、關羽和趙季本人。
趙季不先發言,隻向其餘三人尋求意見。
其中呂玲绮最是年少,率先說話道:“之前分明許諾救的,如何眼下卻又不救了。什麽權謀思量,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袁術既然許諾了孫策,就不該違背前言。那閻象管他何等人物,不義就該揍他。我意,縱使困難重重,自當相助。”
關羽點頭,許諾道:“少主之言,雖然意氣用事了些,但卻是大義所趨。季兄弟若是不說也便罷了,既然曾經許諾過了孫策,如何卻能半途而廢。其中事故,若是不知還好。眼下明明知道卻不管,隻将信義置于何處?我意,亦當相助。”
李祿聞言,卻是搖頭道:“我本小人物,卻認同我家滿府仕的見解。其中緣故,并非我們同在校事府。實則爲了虎帥,今番出使的目的。若是敵人來得少,我們周旋一番也便罷了。如今事态,不動幹戈根本化解不了矛盾。然而一旦動了幹戈,剛剛締結的聯盟便将破裂。非但盟友得不到,反而與那袁公路結下了仇恨來。更兼我們來到淮南,身邊又沒多少兵馬。便是施救,未必成功。既然如此,何必非要冒了這麽大的風險不可呢?”
一番議論,結果竟是二比二平。
趙季對這結果,也是無奈。
本想自己左右徘徊,如今能從衆人這裏拿個主意。沒想到事情竟是這般的機緣湊巧,自己本要問的,卻鬧得如今幾人全都将最終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好,這特麽才叫一個漂亮。”
趙季哭笑不得,心想早知卻是這麽個結果,自己卻還費勁巴力的問個毛線。
眼看衆人都看自己拿了打主意,趙季歎道:“此等事,卻是我先許諾的。然而今番救援不成,也屬實也是正當。以我之見,不如我先去找那周瑜和孫策商量。就算救援不得,也将此事提前告知了他們。他們若能在路徑上繞過了兇險,規避自然是最好的。畢竟正面與袁術軍隊沖突,我們不想,那孫策和周瑜卻是誰想的呢?”
此言一出,倒是得了衆人一緻的許諾。
趙季如此做法,可謂權衡利弊。既能不動幹戈,也可直接化險爲夷。于是當即派遣李祿攜了自己的書信,暗中去請周瑜和孫策同來館驿商榷。
二人聽說是趙季相請,如何不來。
不過多時,二人便到館驿和趙季等人見了面。
呂玲绮一見周瑜,卻是直接被他的美姿顔所折服。若非親眼所見,自己當真是不敢相信這世間竟有這等的奇男子存在着。
察覺到呂玲绮這小姑娘對自己春心蕩漾般的目光,周瑜也有些羞澀。
趙季一碰呂玲绮,調侃道:“之前怎麽說我,你的眼珠子此時還在的麽?”
呂玲绮這才醒悟,臉頰不覺泛紅道:“胡說了個什麽,我那時不過與你戲耍罷了。何故當着公瑾大哥的面,就這麽截了我的短。”
衆人聞言,哈哈大笑。
少時笑罷,趙季卻正色了态度,與公瑾和伯符道:“今日請來二公,卻是爲了正經事情。具體何事,我之前已和伯符有了料算。隻是不曾想,這一切竟是真的。”
言畢也不避諱,直接向周瑜和孫策說了個詳細。
聽聞趙季訴說,周瑜一臉苦澀。隻和孫策對視了一眼,當即似乎就有了然。
趙季看他兩個樣子,倒不知是什麽事故,隻問道:“閻象之謀,可否當真厲害?”
孫策笑道:“季兄弟才來淮南,不知具體情況。此番說是閻象派人截殺我們,倒不如說那幕後的主使卻是那位列三公之後,假仁假義的袁術、袁公路的。”
一句話,将在場所有人都說的震驚了。
周瑜道:“閻象何人,隻怕之前伯符兄也和季兄弟說了。此人出身世家,卻是在淮南頗有影響。袁術因此對他倍加信任,許他随意調兵的權利。然而這等權利,卻不适用于調度将領。如今諸如季兄弟徹查的消息,那袁術帳下諸将竟是全員集結。如此陣勢,豈是那閻象一人能夠做得到的。若非得到那袁術的許可,斷然不至如此。”
趙季聞言震驚,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居然竟是這樣的結果。
然而仔細想想,也的确正如周公瑾所言的那樣。閻象再受莫大信任,的确不可能有随意調度諸将的能力。
此事若非袁術那厮許肯,如何弄出那麽大的排場。
呂玲绮怒道:“我便說,那士族個個都是些表面仁義道德背地男盜女娼的奸惡之徒。”
趙季歎道:“縱你說得對,那又如何。結果偏偏是他們就這麽做了,如今豈非解決當下才是大事。”
孫策怒道:“我押玉玺,換來兵馬。不想袁術那厮,竟是背信棄義的這般做。似如此,倒是覺得我孫伯符是個好欺負的。收了玉玺不說,竟然還要暗地置我于死地。此等奸惡之徒,我這便去尋他。若論理論不同,殺了他也算剪除了個莫大的禍害。”
聞聽孫策之言,周瑜和趙季紛紛拉住了他。
周瑜勸慰道:“豈可因一時之怒,而壞了我等大事。那袁術何等人,你去了卻是回得來麽?屆時鬧你個私闖蓄意行兇之罪,豈非恰恰讓他名正言順般的要了你的命。那袁術好務虛名,所以多番賺你玉玺不得卻不殺,豈非正是沒個因由。你若自己鬧事,豈不正中了他的下懷。”
周瑜一語言出,卻讓趙季心頭一震。
他默不作聲,此時就隻細細揣摩着沉吟而不說話。
呂玲绮卻道:“公瑾大哥所言,正是如此。更何況他唆使閻象,就是爲了讓自己置身事外。屆時你去問他,他直接便說自己不知此事。來個揣着明白裝糊塗,倒讓你如何責難?明明是你占理,倒反成了沒理那邊的了。”
兩人共相勸說,卻讓孫策怒意難平。又見趙季不說話,便問道:“季兄弟,你卻獨自思量什麽?”
趙季聞言,臉上突兀般露出一抹笑容,隻問道:“原本對此,我本無計策。然而剛剛聽了公瑾和我家少主的勸說,倒是眼下有了主意。”
“哦?!?”
聞聽此言,莫說趙季,便是在場衆人也全都吃了一驚。
衆人詫異的望着趙季,不知他又得了怎樣的蓄謀。
趙季也不着急,隻問道:“我計雖好,不過卻有些弄險。因此我還想多問一句,今番劫難當真避無可避的麽?”
周瑜苦笑道:“那閻象何人,既然想要中途截殺,定然選擇我等去時的必經之路。我等想要繞過,根本不可能。相比于這個,如今我倒是更好奇季兄弟心中的謀算。”
呂玲绮也道:“是了,你卻又生出什麽詭計來?還說我和公瑾大哥提點了你,我們豈有這般等耐。今番你休繞彎子,速速道出其詳也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