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季非但幫助了孫策成功擺脫了袁術的掌控,還出色地完成了此番出使淮南的使命。
二人辭别了袁術,一路出了大殿。
既到殿外,孫策便拜服趙季道:“今番成就大事,皆賴季兄弟全力相助。日後我孫策若是與周郎成就了功業,定對季兄弟今日的恩情沒齒不忘。”
趙季見了,急忙将孫策扶起,言道:“此番相助,隻爲你我兄弟意氣相投。更兼我雖幫助伯符兄,其實也是幫助我兖州成事。如今大事雖定,伯符兄還需與公瑾速行。倘若稍有逗留,隻恐事态有變。”
孫策不解,問道:“我觀袁術得了玉玺,不似輕易毀約之人。”
趙季道:“縱然袁術不毀約,未必他身邊的謀士能夠放得兄去。伯符兄不知,在你還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先見過了袁術。袁術雖然許諾,但那閻象卻對許兵之事多番攔阻。若非袁術貪戀玉玺,當真不會讓你我大計順利成就。”
孫策大驚,呼道:“閻象此人,我素有耳聞。此人出身士族,也算得上袁術駕前的第一謀士了。更兼袁術對他頗爲信任,更許他随意調動軍馬、無需上報的權利。若是旁者阻攔,我尚不懼。倘肯此人,卻是個大禍患。”
趙季了然,正色道:“似如此,兄更當與公瑾速去,切勿遲疑。”
孫策許諾,便和趙季告辭分别。
放下孫策如何去與周瑜籌備不提,單說趙季辭别了孫策,便回館驿見了關羽與呂玲绮等一幹衆人。
衆人見了趙季歸來,便圍住趙季急切的詢問此番見了袁術的結果。
趙季也不隐瞞,直接将袁術許諾的事情向衆人道了個詳細。衆人聞言,無不歡喜。畢竟此番出使,趙季又一次成了大功。
時至此時,隻怕也當可以功成名就的回返兖州去向呂布複命了。
衆人沉淪歡喜之中,唯獨趙季臉上依舊一片黯然。
關羽看出,問道:“兄弟看樣子,似乎不悅。莫非這其中,竟還有什麽隐情麽?”
趙季蹙眉道:“我非爲自己出使的事情擔憂,隻是擔憂那孫策罷了。此番以事态而論,縱然袁術此番放了他去,我料那閻象斷然不會輕易罷休。我恐其中再生枝節,屆時反害了那孫策和周瑜的。”
關羽勸慰道:“縱然如此,此等事亦當與我等無關了。兄弟既已助他脫離了袁術,日後大家各奔東西,隻怕也不容易見了面才是。”
趙季道:“關大哥之言,不能說不對。然而我看那孫策和周瑜,都是意氣相投之人。更兼我已許孫策,此番助他成功離去。今番明知事情未定,如何卻能放心的下。”
關羽動容,感慨道:“兄弟真爲大義之人,做事謹慎更兼從一而終。此等行事,關某佩服。今番若有用了關某之處,關某定當效死奉陪。”
呂玲绮卻道:“關大哥,你且休聽他渾說。什麽意氣相投,我卻不信。隻怕當時見了那孫策貌美,故而這才放心不下的。”
聽她言辭,關羽也表無奈。隻輕咳淺笑,不做回應。
趙季知道呂玲绮是和自己嬉鬧,索性也有調侃他的意思,隻笑道:“你休見那孫策貌美,殊不知那周郎之美遠勝孫策。說他是男子之中的翹楚,似也絕不爲過。”
呂玲绮畢竟年少,對凡事頗爲好奇。
隻聽了趙季的話,直接驚在了當場。孫策她是見過,已是俊美的不像話。如今竟聽說那周瑜,竟比孫策還美。
一時間春心蕩漾,卻故作矜持道:“事先聲明,我非爲了他的美貌,實則是爲關大哥兄弟義氣的善舉所動。既是關大哥要助你,我卻偏偏怎麽落後。此番欲助那孫策,且算我一個罷了。”
趙季笑顔,轉而又看向了滿寵和李祿。
滿寵拱手道:“虎帥知遇之恩,無以爲報。虎帥想要怎麽做,我校事府盡聽調遣便是。”
“好。”趙季欣然點頭,又問滿寵道:“之前中原之地,滿府仕埋下各地的探子不少。不知這廣布天下的暗人,如今淮南卻有多少?”
滿寵道:“雖然不及北方人多,不過卻也不少。似如虎帥之意,莫非要暗查那閻象的動作的麽?”
趙季點頭道:“府侍所言不虛,我正有此意。”
滿寵了然,許諾道:“既如此,我當立派暗人徹查此事。少時得了消息,自當奉上。”
趙季點頭,謝過滿寵,自然不在話下。
要說校事府的辦事效力,那是當真夠快。
明明上午囑托的事情,竟然下午就有了回報。李祿回報滿寵,滿寵便來向趙季說了詳細。
原來一切,竟真的正如趙季料想的那樣。
那閻象去後,果然不甘袁術就這麽輕易放走了孫策。于是利用袁術賦予自己這邊的權利,竟尋袁術麾下第一猛将紀靈暗中調兵。配合上将劉勳、張勳、陳蘭、雷薄等人,竟欲暗在中途截殺了孫策,從此除去後患。
看那陣勢,袁術帳下有名将領竟是幾乎全員出動。以此推論,那閻象卻是将孫策和周瑜完全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了。
“根據探報,袁術此番隻許孫策三千兵馬。而那閻象爲了除去孫策和周瑜,竟是出動了整整一萬大軍。如此龐大之數,卻是超出了我們這邊的預期。”
滿寵一臉土色,完全沒了之前的坦然。
畢竟這麽多人馬,也是讓趙季完全的始料未及。自己本想着若是有了變故,還能幫襯孫策一些。然而如今的情況,敵我懸殊如此巨大,卻是讓他怎麽幫的?
畢竟此番衆人來了淮南,目的不過爲了出使。
縱使呂玲绮在身邊,護衛僅僅也隻有百餘人罷了。雖然幹練精銳,卻如何能夠對抗淮南一萬大軍。
趙季因此躊躇,便問滿寵道:“以目前的情勢看,不知滿府仕以爲如何?”
滿寵一臉難色,歎道:“我直言不諱,虎帥權且休怪。虎帥心意如何,我等如何不知。隻是兵力的懸殊,實在太大。更沒想到,那閻象爲了掃除孫策,竟幾乎出動了袁術麾下的全部諸将。如此陣勢,非我等來使區區百人所能輕易化解。”
趙季問道:“似如此,滿府仕意思,莫非不救?”
滿寵歎道:“非是不救,卻是沒有那麽大的力量。敵衆我寡,而我們又和袁術剛剛結盟。一旦鬧出幹戈,非但孫策、周瑜未必能夠保全,也必然開罪了那袁術的。一旦見了血,這事可就不好說了。虎帥奉命而來,斷然不可因小失大才是啊。”
趙季點頭道:“此等事,卻是不得不慮。”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仍舊是對周瑜、孫策放心不下。
滿寵看出,言道:“似如此,不妨這樣。如今我們在場,共有五人。我意見如此,未必他人與我相同。虎帥既然難以決斷,不如聽聽其他人怎麽個說法。以此作爲比較,也好權謀。”
趙季了然,目光便即掃向了在了衆人的身上。